第165章 柳如命不见了
一瞬间，我就明白过来，这狗东西不会要被人杀人灭口了吧！
我忙不迭的想用拘魂术，结果却拘了个空，他连一点灵魂碎片的残留都不剩。
他的肢体开始不停的膨胀，而在他的皮肤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直蠕动着。
看着那些已经爬出来的蛆虫，我已经猜到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很快，大汉的肢体开始变得越来越瘦小，慢慢就只剩下了一层皮了，皮内有无数头肥硕的蛆虫在蠕动着。
他的血肉，脂肪，内脏已经被那些蛆虫全都吞噬完了，只剩下外面一层皮，和骨骼。
“拘魂术没用，他的魂魄已经散了。”我开口说道，心里也有些后悔，“如果不是我刚才问那么多问题的话，他也不至于……”
苏阳挥了挥手，“显然不是，对方应该在他身上下了禁制，当他想要暴露自己的时候，才会受到反噬。”
“这怎么可能？”我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怎么不可能？忘了不可言说的特性了嘛？不可言说不就是可以做到这一点吗？”苏阳马上回答道。
我这才瞬间明白过来，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那现在怎么办？”说老实话，我心头的气这会儿都还没顺过来。
实在是这家伙有些过于畜生了，就为了来钱更快，就能够杀人？
人命在他的眼中，恐怕真不比畜生的命值钱多少，甚至他把人剁成这样埋了，只是为了腾出更多的空间去埋下一个人，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能怎么办？虽然这次没能找到关键信息，但也算是破了一桩大案，不然这个畜生能害死更多的人。”苏阳开口说道。
这时候，警车的声音也从远处传了过来，显然是刚才高胜寒报的警，人已经来了。
我这会儿大脑有些迷糊，经历了这么多，我其实脑子有些乱糟糟的，内心也对九局所谓的生命至上理论产生了动摇。
活人，真的就比鬼怪高贵吗？
有的人，他就是行走在这世界上的恶魔。
如果不是九局的规定，加上这家伙死得快，我肯定会选择手刃这种畜生。
我在思索，如果以后遇到极端情况，一个畜生一般的活人，还有一个鬼怪，我到底应该怎么抉择。
高胜寒这时候也起身和外面那些警察交涉了。
苏阳似乎察觉到我的心思，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想那么多干嘛？随心就好，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不被抓到把柄，想怎么做，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可是，这样我们不就和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也没什么区别了嘛？”我愣了一下。
苏阳嘿嘿笑了起来，“那当然不一样，我们是伸张正义，没必要把规矩看太重，就拿之前我们所做的事情来看，那就不合九局的规矩，但小高师兄还不是让你来找我了，他不是一个迂腐的人，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挺迂腐的。”
被苏阳这么一说，我也点了点头，算是想明白了一点。
警察们从院子外进来，看到地上摆着的尸体后，有几个心理素质差的直接吐出来了。
几个没吐的，这会儿表情也有些不对劲。
而等他们看到尸体上满是肥硕蛆虫的大汉时，也终于憋不住了，加入了呕吐的行列。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就先走了。”高胜寒开口说道。
本来也调查不出来什么，这种刑事案件，就交给警察来处理了。
回去的路上，高胜寒开着车，我则是有些忧心忡忡的开口询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我遇到了一个人，他或许不像这个人这么丧心病狂，他身上也没有人命，可是他在不停屠杀着冤枉无辜的鬼怪，我应该怎么办？”
“这样的人很多。”高胜寒开口说道，“很多玄门中人，就是以屠杀鬼怪为乐，在他们眼中，鬼怪和畜生没什么区别。”
“那我如果为了鬼怪去和这些人做对，甚至杀了他们呢？”我忽然开口询问道。
苏阳这会儿也有些错愕的看向我，眼眸中有些许不解，显然他也想不到，我会钻牛角尖到这种程度。
高胜寒愣了一下，最终开口说道，“人命至上。”
我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到底符不符合我的念头，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高胜寒一边开着车，一边淡然的开口说道，“当然，你非要这么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别让我知道就好了，只要你能抹除一切痕迹，没人能奈何的了你，但我希望，你能保持本心，有时候克制，也是一种正义的行为。”
我长出一口气，“对不起。”
这会儿冷静下来的我，也觉得有些诧异，刚才莫名的，大脑里涌上来不少负面情绪，从而导致我问出了那么极端的问题。
现在想想，倒是有些不太正常。
或许是那个大汉屠杀人的行为，把我给刺激到了，从而让我有些钻牛角尖了。
下意识就把活人和鬼怪给对立了。
其实我也未必有那么圣母，真遇到鬼怪，该出手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手软。
只是，我在思考着，人类和鬼怪之间，除了生与死，光是就个体而言，他们的差异到底是什么。
我没能得到答案。
或许如同苏阳所说的一样，随心而为，毕竟事情不是那么非黑即白。
每件事情都有多个角度，等事情发生了，再根据自身情况，去判断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虽然那样有种摆烂的感觉，但也总比在这钻牛角尖，把自己琢磨成一个神经病的要好。
“没事，你想明白了就好。”高胜寒继续开着车。
车子里的味道不是很好闻，我们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沾了一些尸臭味道，一路上都是开着车窗的。
等回到九局后，我也回自己房间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异味了，这才朝着病房的方向赶去。
我还有一些话要问柳如命。
到了柳如命病房门口的时候，我敲了敲，屋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我愣了一下，推开了门，发现屋子里空空如也。
收拾整洁的病床上，放着一封信。
我内心咯嘣一声，朝着病房走去，拿起了床上的那封信，打开来后。
便是看到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了三个字。
“对不起！”
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柳如命要给我留这三个字？
我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想要往不好的方向去思考。
但我很快就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往那方面去想。
可是目前得到的信息就是，柳如命很有可能也是有问题的。
她一定是知道一些内幕，甚至她出现在我身边，也和那幕后之人有着莫大的关联。
但我内心潜意识的还是不想去相信这一切，我死死的咬着牙，因为用力过猛，手里的信纸也被我拽的皱皱的。
而就在这时候，一名护士路过，我连忙冲了出去，“你好，见到这间病房的病人吗？”
“柳小姐啊，半个小时前还见到过她呢。”护士有些迷茫的开口说道。
半小时前还在？
也就是说，如果我没选择去找那个大汉，当时选择去找柳如命的话，我是可以碰到她的！
不对，又或者说是，是有人故意引导我去找那个大汉，从而让柳如命离开这里？
一想到这里，我瞬间联想到了白玉媿。
大汉的存在，就是白玉媿告诉我的！
仔细想想，白玉媿和我说的内容，其实也有问题，她说她的煞气，是龙灵帮她斩断的。
可问题是，龙灵完全没必要那么做啊，这是没有道理的，只是因为在梦里，我没想那么多，所以才中招了。
梦里？
是了，白玉媿完全没必要在梦里跟我说这些事情啊，她完全可以现实里和我说啊，又不是不能沟通。
干嘛要这么多此一举？
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更能迷惑我？
我连忙从兜里掏出了白玉，开始呼唤起来。
可是之前百呼百灵的白玉媿，此刻却是没有了任何声响。
我呆愣在原地，有些想不明白了。
柳如命为什么要走？又为什么支开我后，再选择走？
是因为没法从高胜寒和苏阳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这也不对啊，如果是那样的话，苏阳和高胜寒陪着我去钱江四小的时候，她就可以离开了。
除非是……
她在九局疗养院里面，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
或者说，她的计划出现了纰漏，导致她不得不让白玉媿来做这么容易被拆穿的事情，只是为了让我把苏阳和高胜寒引出去。
不对，事情或许还要再往前推一点。
我的大脑开始疯狂的运转着。
如果我之前猜测的是对的，那么柳如命的事情，应该就是在今天下午做完。
可能按照她的计划，高胜寒和苏阳陪着我一块儿离开，完全可以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布置她的计划。
偏偏我提早从里面出来了，这就使得她的计划发生了变动……
又或者说，那个引导着我去钱江四小的人，就是柳如命，或者是她背后的人。
只是为了借机让我把高胜寒和苏阳给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