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拼图
刚才被方长揶揄了那么多句，这一波算是彻底找回来了。
看着苏阳一副吃瘪的表情，我这心情也舒畅了许多，打了一个酒嗝，看着他无奈的付钱。
一切结束后，我们三这才从餐厅里离开，出门被冷风一吹，我大脑也清醒了许多。
大半夜的，也不好喊人来加班带我们回去，毕竟不是什么冷血资本家。
所以最终我们是打车回去的，到了九局后，我们几个也没什么困意，干脆就聚集在我房间里面，开始讨论接下来的事情。
我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可乐出来，算是解困了。
高胜寒接过可乐喝了一口，然后便是开口说道，“你之前所说的那个猜测，的确很有可能，从我们目前了解到的东西来看，这个金乌组织的危险程度要远胜于麻雀，他们的手段也要强于麻雀，至少，麻雀奔波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天眼，可是这个组织的人，他们甚至可以屏蔽苏阳的天眼，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苏阳也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此，麻雀虽然可怕，也足智多谋，但似乎和这个金乌组织幕后黑手比起来，还是要差一些，不排除麻雀被人利用的可能性。”
“如果是那样，就太可怕了，那可是麻雀啊，居然还能被人算计的死死的。”高胜寒放下手中喝了一口的可乐，眼眸中有了一丝忧虑。
确实是这个道理，麻雀的智谋和力量，都差点将九局给团灭了，这一次的对手恐怕还在麻雀之上。
而现在的九局更为羸弱，这怎么能让高胜寒这个九局的代理局长安心呢？
苏阳这会儿也没有太多的自信了，毕竟对方表现出来的样子，似乎是对天眼有着很深的了解。
这并不排除，对方说不定也有一位天眼觉醒者坐镇的可能性。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要知道，觉醒天眼的苏阳，已经是九局最大的底牌了，若是对方也有一个，那九局就毫无优势可言，甚至是完全处于劣势之下了。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可能性还是不大。
毕竟天眼拥有者几百上千年才出那么一个，哪有那么简单就有的。
太扯。
说不定只是对方对天眼很有研究。
当然，事情肯定是要往最坏的方面去思考，这样走出去的下一步才会更加稳健，未雨绸缪。
“那个杀猪匠有收集人类手指的癖好，我从他的柜子里拿了几根手指头出来，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你们帮忙看看。”
说着，我从兜里掏出来几根已经被风干的手指。
“不是，我们刚吃饱饭，你拿这个出来，不嫌弃膈应吗？”苏阳本来还在快乐的喝着可乐，看到手指也不喝了，放下手中的可乐，白了我一眼。
我嘿嘿一笑，“你不是见多识广吗？区区一根手指，我看着都不恶心，还能恶心到你老人家？”
“那倒是。”苏阳点了点头，然后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手指。
“我这看不出什么东西来，这就是普通的手指，没什么异常。”高胜寒这会儿也开口说道。
苏阳点了点头，“我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应该就是杀猪匠单纯有这个奇怪的癖好。”
我心里有些失望，还以为能从这些手指上探查到什么重要的讯息呢。
结果就这？
思索了一下，我又拿出了几张被涂抹过的照片，正是杀猪匠和某个人的合影。
上面那个人的脸被人用笔给涂抹掉了。
“这个照片高局长你带走吧，看看能不能恢复过来，这个人的样貌，或许会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我指了指那被涂抹了脸的青年。
高胜寒慎重的点了点头，“好。”
他将照片收了起来，而后便是开口说道，“其实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你这次前往钱江四小，发生的这一切，是不是也同样在那个人的预计之中，或者换个说法，对方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了嘛？”
听到高胜寒这么说，我心头也是涌上来一股寒意。
的确，虽然我这次行为做事有些超脱，最后甚至达成了相对完美的结局离开。
但这并不代表着，对方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啊。
对方让我去钱江四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是我们到现在都没能知道的。
这就是知道线索太少的弊端了，你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
如果我们知道对方的目的的话，那么只需要避开就好了，根本没有这么多困扰。
“想这么多干嘛，至少我们掌控了一扇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削弱了对方，加强了我们自己。”
“如果这也算是达到对方目的了，那我倒是希望对方多让我们达到几个目的。”
“一扇门，就相当于是一位拥有肉身的不可言说，那对于九局而言，绝对是巨大的加强。”
“这可比普通的不可言说要强得多，要知道，只是保持意识的不可言说，都要完全强于普通的不可言说，更不要说还拥有着自己的肉身了，这说明不可言说还能再更上一层楼，发展到最后，甚至可能达到天眼觉醒者的程度也不一定。”
听苏阳的一通讲解，我也觉得苏阳说的很有道理。
不管怎么样，钱江四小的那扇门，算是被柳朵朵掌控了，柳朵朵是我的人。
四舍五入一下，就相当于是我掌握了那扇门。
如果对方的目的就是这个的话，那还真的是多多益善。
高胜寒听完苏阳说的，也点了点头，“确实如你所说，是我多虑了。”
“虽然从战术上重视敌人很重要，但只有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才能敢于和敌人做斗争；才能保持旺盛的斗志，百折不挠，一往直前，不被敌人外强中干的现象所迷惑，不至过高估计敌人而悲观失望、停顿不前。”苏阳站了起来，慷慨激昂的给我和高胜寒打着鸡血。
虽然他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说这句话挺违和的，但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如果事事都想着是不是落入对方的套里了，那干脆就别干事了，在原地等死好了。
我们既要从战术上重视敌人，也要从战略上蔑视敌人。
敌人应该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不可能事事都被他算计到的。
高胜寒看着苏阳，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当初我就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当这个代理局长，可惜那群长老们不同意……”
“可别。”苏阳连忙摇了摇头，“我现在可没这兴致，当年我也就吹吹牛说想当，你真要让我当，我恐怕还是没这个能力……”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苏阳，“你以前还吹过这牛呢？挺厉害啊。”
“年少无知罢了。”苏阳挥了挥手，不想再提起。
而高胜寒则是开口说道，“他靠着这套奇怪的理论拉拢了好一批心腹呢，帝都那边的少壮派，一个个都等着长大后把这家伙扶上局长的位置，造我的反。”
帝都那边的少壮派？
这倒是我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看来帝都那边九局应该也是有不少人才储备的。
而且似乎那些家伙，都是支持苏阳上位的。
可偏偏苏阳这家伙，似乎根本没有当局长的意思。
见苏阳一副吃瘪的样子，我估计就是这家伙以前吹牛没收住，给人忽悠惨了。
现在他不乐意了，但那些人还死心塌地的想要帮他。
真是一个烂摊子……
想到这，我也不由得觉得有些想笑，“你们内部的事情自己内部解决，我就不参与这个夺权计划了。”
“对了，你之前不是还说带出来一团残魂，因为残魂过于混乱，你不敢吸收，所以带出来了嘛，拿出来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苏阳显然不想继续谈论关于夺权的事情，开始转移话题了。
不得不说这话题转移的还是有些水平，我的确对这个很感兴趣。
所以我从自己的兜兜里掏出了那支笔，放在了桌子上，“按照你说的，我把那残魂放在了这钢笔当中了。”
“我看看。”苏阳看向了钢笔，很快，钢笔之中，就有一团浑浊的魂体从中飘了出来。
苏阳的眉头这会儿也皱的更紧了，“我倒是有办法将这魂魄恢复正常，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需要多久？”我好奇的开口询问。
“怎么和你形容呢？”苏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开口说道，“如果说人的大脑是一面拼图，由无数个小拼图有秩序的组成，这些小拼图都代表着人的记忆，而现在，这个人的记忆拼图，就是被人给彻底打乱，然后又重组，而且还望往里面掺了不少其他拼图在里面。”
“而我要做的，就是再将重组的魂体给打乱，然后找到相对应的位置，一枚一枚将其组合完成，将那些不属于他的拼图给剔除。”
“整个过程，我也说不上来要多久，但绝对是个大工程，这玩意儿可比拼图难多了。”
被苏阳这么一解释，我也算是明白了，这可比杨雪说的豆腐脑理论要清晰明白的多。
那要是这样的话，的确似乎需要不少时间。
但好在，这点时间，我还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