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老校长的遗憾
听完柳朵朵的话，我陷入了沉默，说老实话，我的确没想到柳朵朵居然会考虑这么多。
留下来，就有机会重新变成活人生存吗？
这真的可能吗？
如果说没遇到白入微和白有容两师姐妹的话，我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但就因为见到过，所以我知道，的确是有这样的事情存在的。
既然这事情可以办到，那么需要知道的问题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门真的靠谱吗？
毕竟之前老校长吸收门的力量，甚至失去理智，吞噬了自己的女儿。
我怎么能保证柳朵朵就不会失去理智呢？
就因为她的特殊性？
我不敢赌。
毕竟就算柳朵朵真的能活过来，可要是活过来的那位，不是柳朵朵的话，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虽然我和柳朵朵才认识没多久，但我心里的确是将对方当成了妹妹来对待。
但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问题，根本不是我敢不敢赌这么简单。
而是，我只能赌。
因为如果柳朵朵不留下来的话，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根本没有给人选择的机会。
选择留下来，总比直接死了要好。
我长出一口气，知道自己没得选，所以我也只能对着老校长开口说道，“成功率大概有多少？”
“超过五成机会吧，已经很大了，毕竟死而复生，是逆天而行的事情。”老校长开口说道。
五成的机率？
说老实话，有点小，但我也明白老校长的意思，这几率已经非常大了。
最终，我看了一眼柳朵朵，发现她依旧还是十分坚定的模样，也只能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那我们需要怎么做才能融合这扇门呢？”
“很简单，只需要将意识融入其中就好了。”老校长开口说道，“当然，要我死后，现在门所绑定的存在，还是我，只有我死后，门才会重新变成无主之物。”
听到这儿，我也算是明白了。
我看着老校长，开口询问道，“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您解惑。”
“问吧，我的时间不长了。”老校长开口说道。
“我想知道，为什么门会放在四年四班，而每一个年级的四班，其中都会居住着一名凶灵，我觉得这绝对不只是因为四和死同音这么简单。”我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事情我之前听一个叫做蝴蝶的女人说起来过，好像是因为，某个人，之前就在这所学校上学，每一个四班，都是他曾经上过的班，而在他上四年级那一年，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正是如此，门才会放在四年四班。”老校长如实开口说道。
而我在这段话里却是抓住了几个关键点。
蝴蝶是女人！
某人曾在这所学校上学，所在的班级是四班，四年级那天发生了重要的事情。
前者至少给我确定了蝴蝶是一个女人。
而后者，我越想越是熟悉，所在的班级都是四班，而且还在这上学。
那不就是我？
我从小到大都在钱江四小上学，上的班级全都是四班，这玩意儿不会是和我有关吧。
但同时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四年级那天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我可不记得自己四年级发生过什么大世界。
“你见过蝴蝶？”想不通后面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我，我就开始询问我想要知道的内容。
蝴蝶，就是我非常在意的。
蝴蝶既然是女的，那就说明那位大人，应该不是蝴蝶。
难道那位大人是蜘蛛？
我不确定，但至少排除了两个不是同一个人。
毕竟那位大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哪怕是杀猪匠，都会认错。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见过。”老校长点了点头。
我有些急迫的开口询问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老校长摇了摇头，“我说不上来对她的印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记忆，或者说，见完她的瞬间，我就已经遗忘了她到底是什么样，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很恐怖。”
老校长的描述让我有些迷糊，看完转眼间居然就能遗忘？
这是什么鬼？
“恐怖？”我好奇的开口询问道。
“嗯，就是恐惧，虽然她是活人，但我看到她的时候，总能感觉得到，她的身上有无数的冤魂在悲鸣。”老校长思索了一下，又再次开口说道，“而那些冤魂，随便出来一个，我都感觉自己不是对手。”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总感觉老校长这描述有些夸张了。
老校长什么水平？
用玄幻小说的说法来评价，就是半步不可言说的水平。
甚至在五名凶灵的帮助下，还能击杀巡逻者这种级别的不可言说。
那个蝴蝶的身上有无数冤魂在悲鸣，每一道冤魂都比他强，那岂不是说，蝴蝶身上有无数不可言说在悲鸣？
身上有无数不可言说？
我忽然一个激灵，整个人打了一个冷战。
我想起来，那会儿苏阳看到我的时候，对我的评价就是我的命魂之中缠绕了很多不可言说，等时机成熟后，这些不可言说就会吞噬掉我的命魂。
这在某种程度上，我不就是和蝴蝶一模一样吗？
“那你看我呢，能感觉到有冤魂在悲鸣吗？”我好奇的开口询问。
老校长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抱歉，感受不到。”
我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又开口询问道，“那你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有见到过，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没有。”老校长摇了摇头，“不过你的确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和别人完全不同的存在，你的行事作风，嗯，这么说呢，有些不可预测，我现在还能感受到残留在我灵魂深处的愤怒。”
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我能感觉得到，从老校长这，我应该不能得到更多的消息了。
他知道的似乎也不多。
他在麻雀和蝴蝶的手中，更像是工具鬼，对于这种工具属性很充分的存在，他们显然不会暴露太多关于自己的信息。
如果这么轻易就能抓住他们，那他们也不至于逍遥法外这么多年了。
我提出了最后的问题，“你知道这世界上还有门的存在吗？”
“有的，当我和门融合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世界上有其他几道门在和我产生共鸣，似乎想要吸引我往他们的位置赶去。”老校长开口说道。
这倒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门这东西，果然不止一个。
“那你知道这些门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吗，或者说，那些人弄这些门，到底想要达成什么目的？”我开口询问道。
“我不知道。”老校长摇了摇头。
我注意到，老校长的身体，这会儿已经开始溃散了。
从一开始的残破不堪，到现在的半透明了。
显然，老校长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笔仙商人看着老校长，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最后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行了，我也快消散了，你们做好准备，成为这道门新的主人吧，千万不要让门的影响力再扩散了。”老校长这会儿倒很是坦然，浑然不在意自己的消失。
我看着老校长，忽然发现从头到尾，都是我在问他什么，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样的确有些过于自私了。
现在想知道的都已经得到了相对的答案，我也应该为这个一生孤苦的老人做些什么。
“如果我能出去的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嘛？”我开口询问道。
老校长看了我一眼，最终叹了一口气，“帮我查查当年那些参与到我的事情里面的那些学生吧，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我始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们，如果他们过得还可以的话，你去我坟前上柱香，虽然我应该也不太可能感受的到了。”
“你不恨他们吗？”我愣了一下，开口询问。
“真正做错事的人，不都已经得到报应了嘛？”老校长看了一眼笔仙商人，“我在意的是那些被正义感所裹挟的学生，希望他们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迷失了自己人生的方向……”
我没想到，到了最后，老校长依旧还在担心着他的那些学生。
扪心自问，这事情放在我身上，我肯定办不到。
我恨不得那些每一个冤枉我的人，都不得好死，我若是死后变成厉鬼，必定要找他们索命。
不死不休。
正是因为我办不到，所以，我才更显得敬佩面前的这位老人。
他是真的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教育。
哪怕其中一些学生曾经伤害过他，他依旧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这些学生会不会受到自己的影响。
很愚蠢的一个人。
但愚蠢的很是可爱。
我呆愣在原地，看着老校长慢慢消散在天地之间，最终叹了一口气，对着一旁的柳朵朵开口说道，“准备吧。”
柳朵朵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四年四班之中。
与此同时，其余四名凶灵，也都有些紧张的看向教室。
他们也很清楚，柳朵朵成功与否，代表着他们能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