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孟愁云与白飒流
许晓烽听完了这些故事,沉默半晌,没有过多的话,只是说了一句睡了,很晚了。
第二天,他们不约而同地没有提及此事,一切和平常一样,只是彼此的距离拉进一步。
另一边的天溟宗。
“什么?还没找到大师兄?”夏小瞳气道,“已经一年了!”
“算了,四师姐,二师姐现在已经去东南一带找了,而三师兄和六师妹也是去了魔族之地暗查,我们不可以在出去了,天溟宗也需要人。”云皛阶说道。这一年,乐筿柳为了找许晓烽,就退位给云皛阶,而夏小瞳那时候在突破的关键时期,又不可以走开,于是,乐筿柳、梧斩墨以及凤晓桐便出去寻找许晓烽,留下了他们。
“五师弟,你继续撑着,我也要去,不过,你要随时联系我,我会回来的。”夏小瞳说道,“我只是短时间地出去。”
“四师姐,我也要!”秦筱檀喊道。
“那你们多保重。”云皛阶说完,便拿出一大堆符纸,强迫他们带着。
于是,夏小瞳去了北方,而秦筱檀去了西方——许晓烽在西方。
而顾弦醉那边却死气沉沉。
“什么?你们还没有找到他?只是一个人而已!我要你们何用?”顾弦醉站在高台上,冷冷地说。
“对不起。”冷峘跪在那,说道。
“算了,白将军已经在寻找了。”离揽芜站在他的身边,说道。
“嗯,那么,叫白飒流继续寻找,我们开始计划。”顾弦醉淡淡地说。
其实,这个计划已经决定已久,可这些时间以来,顾弦醉称帝,死死地压住这个计划的实施——可现在却主动提起。
“大师兄,你不是不愿意看见苍生死亡吗?不是最恨魔族为非作歹吗?那么,我如果变成你讨厌的模样,你会不会来除掉我——这样,我就可以在见你一面吧,即使你会讨厌我。”
“皇上,水悻晴小姐求见。”一位魔族大将走了过来,说道。
“不见。”许晓烽不耐烦地摆摆手,然后幻化出一个地图来,指了指一个地点,然后对冷峘和离揽芜说道:“你们就从这里下手,所有不降者,杀无赦!”
“是。”冷峘和离揽芜鞠了一个躬,退下了,可是,水悻晴仍然在他们退下的时候冲进大堂。
“顾师兄,你怎么可以囚禁我!”水悻晴质问道。
“是你自己要来的。”顾弦醉冷冷地道。
“我也是为你好啊,你的心里即使有他,可是,他可是男的!”水悻晴说道。
她的话不知道是触动了顾弦醉哪个脾气,他勃然大怒,命令一旁的人将她拉下去,然后便转身,看着许晓烽以前给他的外门弟子玉佩,眼泪流了下来。
……
“大……大师兄。”幼年时的顾弦醉有点害怕。
许晓烽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不必害怕,我是不会害你的。”
顾弦醉点点头,然后跟着许晓烽来到了羽珉阁。
许晓烽靠在椅子上,手里随意地拿着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看着,没有一点正经样。顾弦醉也没有嫌弃,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还是拿着一旁的扫把,准备开启一天的工作。
“你在干什么?”许晓烽似乎注意到了顾弦醉的动作,有点奇怪。
“大师兄,这不是我的任务吗?”顾弦醉有点奇怪。
“我去,我可不敢奴隶您啊,男子大大!您别吓我!不行不行,要是男主恢复记忆……男主大大,您别动啊,让我来,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不会这样的,别炮灰我啊!!”
“不必了,我自己来吧,你太小了。”许晓烽叹了一口气。
顾弦醉有点呆了,他以为许晓烽会不管他——原来许晓烽还是在意他的。
……
“大师兄,这是新入门的弟子名单,请你过目。”青年时的顾弦醉掏出一条纸张,递给了坐在树上玩耍的许晓烽。
“不必了,你自己安排一下。”许晓烽连看都不看,就将自己的弟子印给了顾弦醉。
“是。”顾弦醉习以为常地接过弟子印,然后在纸上盖上章,恭恭敬敬地还给大师兄。
“行了,主角,别这样,我怕的诶,万一你以后……”
许晓烽接过弟子印,从树上跳了下来,后知后觉地朝屋里走去,而顾弦醉愣了几秒,立刻追了上去。
这时候,天空好死不死地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而两人距离羽珉阁还有一段路程,有没有带伞,被淋了个措手不及。两人相视点点头,朝着羽珉阁奔去。
大雨倾盆,两人并肩而立,向着那光明跑去。雨声不绝,即使没有觉察对方心意,仍旧陪着他走下去。
……
他从来没有怪过许晓烽,他知道,自己的大师兄一定很讨厌他,他也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得到许晓烽的心。可魔力侵蚀着自己的心灵,他的思想慢慢变味了。
“大师兄,既然你躲着我,那么,就别怪我将你在意的人全部毁掉!”
另一边的白飒流已经找遍了人间内陆,没有找到,正当他要回去接受顾弦醉的怒火的时候,他被岷山宗的红幕发现了。
那时候,红幕刚刚被许晓烽给镇住了,十分羞耻,在加上自己的父亲病情又加重了,而岷山宗依旧需要他们优秀的弟子,气不打一处来,看见了魔族,自然而然地迁怒到白飒流身上。
“怎么,现在魔族就是大张旗鼓地找人?”红幕笑道,“还是一个魔呢,是吧,白将军?”
白飒流笑了一下,可眼神闪出锐利的光,说道:“怎么,想抓我回去邀功?不是吧,人多欺负人少?你们所谓的正道仙首不过如此嘛。”
“你……”一名冲动的弟子还想说什么,却被红幕打断了:“白将军,怎么可以说人多欺负人少呢?战场上可没有这种规定呢。”
“别阴阳怪气的了。”白飒流这种直爽的人受不了了,直接开始打架。可毕竟是寡不敌众,他忍着重伤,在第二日清晨逃到了大山里。估计是命运的指引,他跑到的山正好是许晓烽隐居的那座山。
清晨,孟愁云和平常一样,走到了那座山——她要帮她的阿怨哥哥采草药。那是她阿怨哥哥的后遗症,估计连许晓烽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后遗症是自己发疯自己伤的。
孟愁云看见伤痕累累的白飒流,有点于心不忍,将自己刚刚采到的草药涂在白飒流的伤口,撕下自己的外袍,细心地为他包扎伤口。
即使孟愁云已经十分轻了,但白飒流终年在战场上杀敌,敏感多端,包扎了一个时辰后,他还是醒了。出于对人类的抗拒,他下意识地推开孟愁云。孟愁云一愣,但很快恢复正常。
“对不起,我只是看见你倒在草丛里,身上伤口发炎了,为你涂点药而已。”孟愁云连忙摆手。
白飒流这才低头,看见地上有一件残破的外袍,而自己身上包扎伤口的布料与外袍一模一样。
“多谢。”白飒流冷静下来,然后淡淡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我会回来报恩的,可现在我有任务在身。”
“没事,只是你可以离开吗?要不你在休息一下?”孟愁云连忙摆手。
“不必了,你还是先回去,小姑娘家家的,不能出现在深山老林,会有危险的。”白飒流还有心思开玩笑,好像自己还安然无恙。
“那好吧,反正你已经醒了。对了,这是驱魔符,你可以用来防身,只需要撕开就行了。”孟愁云在兜里找出了一张符,递给了白飒流,然后,往家的方向走去。
白飒流站在原地,拿着刚刚她递给他的驱魔符,笑了一下,低声道:“我就是魔,你这不是给错人了吗?”说完,伤口自动愈合,随手将符纸丢到储物袋,然后将身上的布料撕开,用法器划开一道裂缝,回到了魔宫。
孟愁云有点想哭,自己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药全部给他,还赔了自己的外袍和一张符纸――那是她比较珍贵的奢侈品了。
“我都不认识他,我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东西给他?孟愁云,你简直就是个傻子!”孟愁云骂道。
可她又不好意思空手回家,所以,她只好自认倒霉地在山里重新寻找草药。
她知道,那个人多半是不会来的,应该只是因为他怕麻烦才让她走的。说到底,他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告诉她。
天空正值正午,即使是在冬天,可阳光依旧炽热,更别说孟愁云正在烦呢。
“啊啊啊,我再也不多管闲事了!”孟愁云在内心喊到。
夕阳西下,许晓烽终于看见孟愁云,她一反常态地晚归——外袍还丢了,论谁都会认为有什么人劫持了她。尽管孟愁云再三解释,可许晓烽还是坚持要到山上寻找那个人。
“阿怨哥哥,真的只是我自己给他包扎伤口的!”孟愁云叫道。
“那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一定是有人留下了你。”许晓烽倔强地往山里走。
孟愁云眼看她劝不住,没办法,只好请求自己的哥哥拉着许晓烽去了街上。
“阿怨,我们昨天都坏了兴致,现在我们要补回昨天的份是不是?”孟瀚海立刻叛变帮了自己的妹妹,两个人用灵力捆住了许晓烽,扯着往街上走。
许晓烽:不就是欺负我没有灵力吗?
于是,他们三人在大街上到处吃喝玩乐。
而此刻,白飒流正跪在顾弦醉的脚下。
“所以,你没找到大师兄,还暴露了自己的行踪?”顾弦醉冷冷地问道。
“对不起。”白飒流有点害怕,“我只是不小心。”
“算了,反正大师兄也不愿意见我。”顾弦醉没有继续质问,而且语气还带着一点委屈,但只是提及许晓烽的时候委屈而已。接着,他话锋一转,说道:“你负责收复边疆东面的人界领域,而冷峘、揽芜与我一起,攻打岷山宗。是时候让人界消失,重新成为我们的奴隶了。”
“是。”冷峘和离揽芜低下头领命。
白飒流也跟着退下了。他被顾弦醉给放了,可他还是有点良知的,拿出追踪符,将孟愁云的气息输入进去,准备报恩——为了以后可以少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