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惊现水鬼
“姓名”刘瑾弋暗中打量着眼前这个面色惨白的半大小伙，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淡淡问道“年龄”
“周平，18”
“为什么要去深水区”
“去深水区是陈，陈杰提出来的”
半干的衣服紧紧贴着周平的皮肤，虽没有那么冷，却仍止不住地浑身发抖，回想着当时的细节，结结巴巴的开口
“当，当时我们在浅水区玩儿扎猛子，玩一半陈杰突然对我们说，说…”
“说什么”
“说在浅水区里玩儿的不尽兴，这里赵彤与我水性最好，就提出让我们比赛，看谁可以在深水区里扎的猛子又深，时间又长”
像是鼓足了勇气般，一口气说完的周平瘫坐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们答应了？”
听到这里，刘瑾弋手里的笔猛然一顿，抬起头，以一个复杂至极的眼神盯着他
“按理说这个陈杰并不受你们待见，尤其是你！”
“确实如此，但是后来赵彤开口了，我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便跟着赵彤游向了深水区，不过当我们一头扎进水里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看到了……”
思及至此的周平突然悚然一惊，原本木然的脸庞上倏忽掠过一抹凝重之色，眉头紧蹙，眉宇间的惊恐之色越发浓重，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微微发抖的手夺过桌子上的水一饮而尽，不停的喘着粗气，一脸惊恐的盯着刘瑾弋，说话的分贝陡然增高，甚至是嘶吼出来的
“鬼，是水鬼，是水鬼带走了赵彤，没错就是水鬼，水鬼！就是它抓住了赵彤的脚往水底下拽，是它害死了赵彤，是它害死了赵彤啊！”
“你冷静点”
石虎见周平情绪激动，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当即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大声说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你看到的也有可能是水草，麻袋或者是…”
“不可能！”
周平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手死死的抓住石虎的胳膊，瞪着眼睛冲着石虎摇头
“不可能，我分明感受到了水鬼，它就像一把钳子，死死的抓着我和赵彤，那水虽然急但并不浑浊，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它”
“我以为我要死了，慌乱之中就狠狠的抓了它一下，它就放开了我，然后我就拼命地往上游，拼命游，拼命游…”
“水鬼？”
刘瑾弋失去了耐心，噌的站起来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周平的衣领，大声质问他
“你能确定那是水鬼而不是水草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吗！”
“我…”
周平对上刘瑾弋那清冷的眸子渐渐冷静了下来，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
“我确定，我还挠了它”
“老大…”
杨萌懵了，平日里向来信奉科学的刘瑾弋今日怎会同那周平一样相信有水鬼呢？
“我问你”
刘瑾弋并没有理会杨萌，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周平
“你说你挠了它？”
“嗯”
“挠了它之后它就放开了你，是吗？”
“是，我确实挠了它，它在放开我之后没多久又重新把我拉了下去，如果没有那个叔叔我现在一定也死了！”
周平坚定地点点头，略有些激动的抓着刘瑾弋的衣服
“警察姐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看到水鬼了，你要相信我啊”
“我相信你”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刘瑾弋挥手示意石虎将人带出去
“走吧”
石虎上前将瘫坐在椅子上的周平搀扶起来，想往外走去，却被周平一把推开
“警察姐姐，我知道你是赵彤的姐姐，我也相信你一定会查清真相还赵彤一个公道，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曾虽与赵彤大打出手，可他是我兄弟，我周平绝对不会做出害我兄弟之事！”
周平说完便红着眼冲着刘瑾弋深深鞠了一躬
“拜托你了”
“放心，我会的，回去休息吧”
刘瑾弋微微点头，待周平走后杨萌和石虎一脸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位信奉科学的女子，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们的老大竟然有一天也会相信鬼神之说！
“老大你真的相信那个周平说的话吗？”
“是啊老大，还水鬼，这不明摆着睁眼说瞎话呢嘛”石虎在一旁附和着
“是不是水鬼，我们再问一下那个救人的不就清楚了吗”
刘瑾弋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但她并不能确定周平所言是否句句属实，若是真同他所讲述的那样，那么救人者也一定会看到些什么，是否说谎一对便知
“石虎把人带进来”
“哦”石虎木讷的点点头，不多时便带进来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老大，人我带进来了”
“请坐”看清来人后，刘瑾弋也不耽搁，直接切入主题“这次请您过来主要是想向您了解一些情况”
“您尽管问便是”男子点点头，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字正腔圆道“我绝不隐瞒”
“姓名，年龄，职业”
“我叫李良辉，43岁，是一名退役军人”
“退役军人”刘瑾弋嘴里重复了一遍，抬眼打量了一下李良辉，并没有太大起伏“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我家在永济渠附近，我每天都会去那里转悠一圈，今天刚去还没多久，就突然听见有人喊救命，顺着声音望去便看见有一半大小伙在永济渠的深水区挣扎，我也没多想当即脱了衣服跳进水里游过去救人，可是…”
李良辉说到这里不禁微微皱眉，颇有些犹豫道
“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妥当”
“但说无妨”刘瑾弋见此心里的那个想法便愈发肯定了
“我竟然在水底下看见了一个鬼影”
“鬼影？”杨萌惊呼“怎么可能！”
“我也纳闷”
李良辉挠挠后脑勺，越想越郁闷
“永济渠的水并不浑浊，加上那个鬼影通体发白，周围还飘荡着黑色的头发，在水底下显得格外的扎眼，可是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细看”
“看来我的想法是对的”
刘瑾弋越发肯定内心的想法，换了一种问法
“李先生，按照您的意思是在水底下有一个类似水鬼的东西抓着周平和赵彤是吗？”
“确实如此，当时我也懵了，可是顾不得那么多，只能拉着最近的一个孩子往上游”
李良辉说到这里不由得低头苦笑，再一抬头眼里早已浸满了泪水，颤抖着声线
“可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另外一个孩子越沉越深，甚至…甚至都不能碰到他”
“都是我太无能了，如果我当时努力一下，说不定…说不定那个孩子他就不会死了，都是我的错啊，都怪我…”
“今日的事我大概了解了，不怪您”
看着李良辉的模样，刘瑾弋只觉着鼻子一酸，眼眶涌上一股热流，险些没忍住哭了出来，却也只能死死攥着拳头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悲伤，声音有些暗哑
“石虎，带李先生出去休息吧”
“是”石虎点点头，上前拍了拍失声痛哭的李良辉的肩膀“李先生，请吧”
“谢谢”李良辉点点头，无力的站了起来转身出了审讯室
“老大…”杨萌看着一脸严肃的刘瑾弋心下好似明白了什么
“那个不是水鬼！”刘瑾弋坚定的开口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是人！”
“是人？”二人异口同声道“你是说…”
“不错”刘瑾弋点点头，肯定了二人的猜测“在水底下抓住赵彤和周平的不是水鬼，而是扮作水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