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不能骗小孩
团长兴奋地转过身……
他的笑容马上僵在脸上，这可是沈二爷！
好看是好看，美人是美人，但这是能说的吗？
“二爷，您来了。”团长一看，立马恭敬地起身。
沈霆川微一点头，“嗯。”
沈霆川又垂眸，看到孟音因身体前倾而裸露出大半截雪肩的衣袍……
他突然上前，孟音的身前也骤然笼上一大片的阴影，她眨了眨眼。
孟音还未反应过来，沈霆川就已经将她的衣服拉好，错身离开。
“等等，二爷。”眼看沈霆川要走，孟音提起裙摆追上。
因跑得急了，孟音还真就没顾上什么礼仪。
她跑得太急，一头竟往前栽过去！
沈霆川身旁的人一见，眼疾手快的马上就要去扶。
但他快，沈霆川更快。
沈霆川接过了孟音，孟音就一头撞在了沈霆川的胸前。
力的相互作用下，沈霆川觉得这小妮子果然是有几分力气，孟音也被疼出眼泪。
这几斤重的头饰险些把孟音撞得眼冒金星，但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可以争取相处的机会！
“二爷，我还有话没说完呢。”孟音又好气又好笑。
沈霆川依然冷淡，语气波澜无惊，“你说。”
硬邦邦的，说话没点人情味。
孟音在外长袖善舞，交际一枝花，不然也没办法把星耀娱乐做到今天的辉煌地步。
可是，孟音这样的有手段，见过那么多人，沈霆川是第一个她碰到的硬茬。
旁人巴不得跟她多说几句，沈霆川却对她好似避如蛇蝎。
“二爷，今晚的演出您来看吗？”
孟音没有拉开两人的距离，眼里闪着几分期待，像是要糖果的小孩子。
她毫不在意沈霆川身边那人对自己的瞩目，她只在意沈霆川。
哪怕片刻的停留……
“我会来。”
“真的？”
“真的。”
“您可不能骗小孩。”
孟音已经不是小孩了，但在沈霆川的身份地位与年纪面前，她就是个小孩子。
小孩二字一出，沈霆川眉心舒展，心底渐柔。
沈霆川唇边露出了一抹极浅的笑，“不骗小孩。”
“我等你来。”孟音高兴了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孟音总算是争取到了一个跟沈霆川多相处的机会。
她雀跃地离开，心里盘算着今天情人节，郾城的情人桥有烟花表演。
结束演出之后，他们应该赶得上。
……
孟音走后，沈霆川的身侧的一中年男人却被勾了魂。
直到孟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内，男人才回过神。
“二爷，那位是您的……”男人试探性地开口。
沈霆川下意识的否认，“不是。”
孟音如今种种，沈霆川哪怕对于情爱没有过深的认识，也明白那不算爱。
只是孟音要强，她拥有的不是爱，而是恨，恨沈景阳驱使她去爱沈霆川。
听沈霆川否认，中年男人眼里闪过分明的欢喜。
“不是就好，嘿嘿，不是就好。”
“走吧，周叔。”
趁着孟音的模样还未在脑海里成型，沈霆川转过身先走了一步。
周叔现在满心满眼都刚才孟音……
想她雪肩半露，轻浮妩媚的作态，衬上那清丽的面容，妩媚中却又透着几分纯净。
等到沈霆川走出一段距离了，周叔才如梦初醒地追上。
周叔还以为沈霆川已经走出一段距离，没想到沈霆川没走远。
沈霆川接了个电话，周叔好奇地竖耳侧听。
“小叔，我晚上要做一个全身体检，我、我有点害怕。”
“您能陪我么，景阳晚上有演出我不想辛苦他，您晚上有空吗？”
末了，电话那头的人好像是生怕沈霆川误会又柔声快速的补充。
“不行也没有关系的，我只是问问您。”
闻言，沈霆川罕见地沉默了好一阵子。
沈霆川处事向来果决，从未见过他这么久没能给出答案的。
“小叔，我知道你忙……”
“没关系的，楚楚一个人也可以，楚楚很坚强的。”
听到沈霆川沉默，电话的人好像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说了没关系。
沈霆川微微一顿，眸中掠过怀念，终究还是不忍拒绝。
“我会过来，不用怕。”
闻言，电话那头似是喜极而泣，但是沈霆川却没有过多留恋的直接挂了电话。
周叔惊疑不定，“霆川，女朋友？”
“不是。”沈霆川言简意赅。
周叔想也不是，如若真的是女朋友不该是这么快冷漠地挂了电话。
如果是女朋友，更应该是刚才对那个戏子一样才对。
不过沈霆川说了戏子不是他的人，那就……
周叔往深了想，笑意逐渐扭曲。
……
夜晚，一场大戏即将登开幕。
谁都知这是沈老爷子为了老夫人设的舞台，早早地便在后花园给搭好了戏台子。
戏台子不小，简约却不失应有的规格，足以将整个后花园都点亮。
沈老夫人身子骨不好，不喜热闹，来的都是些沈老爷子相熟的老朋友了。
“沈老，今天唱的哪一出啊？”
“请的还是不是上次那位了，我看上次那个戏团不错。”
“就是就是，沈老，你——”
突然，四周的灯光一暗。
好戏准备开场，其他人也自动消声。
沈老爷子知道这是要开始了，拍了拍身侧沈老夫人的手。
“知道了。”沈老夫人的声音轻轻应声。
沈老夫人的眼紧盯着台上，她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曲儿能让沈老爷子赞不绝口。
随浓雾渐起，孟音一袭红衣登台，媚态天成。
紧接其后，武生登场，与孟音青衣形成鲜明对比。
随之孟音步态轻动，身形摇曳，眉宇间一颦一笑皆有传情。
“起火了！”
不知是谁，一声惊呼。
台下众人便见孟音身后烟火炸开，火焰往天上蹿。
熊熊烈火与她红衣几乎融成一体，她像是在烈火中起舞。
最后，武生倒下，孟音身后火势熄灭，她也随之倒下。
众人才惊觉，这演的是一出家仇国恨——
戏子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唱曲的眼睛要灵动，眼手共势，传达故事的灵魂，孟音是做到了。
“好、好精彩的表演。”沈老夫人声音微颤。
沈老爷子侧目，沈老夫人却已经是热泪盈眶，眼看就要落下泪来。
沈老夫人看得紧攥着沈老爷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
她像是看见了昔日的故人。
“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沈老爷子欢喜的很。
沈老夫人看着台上的人，急切地追问道，“那台上的青衣是哪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