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凭空而降的肾上腺素
所有人坐在会议室开会。
徐法医说:死者刘贵，42岁，四川绵阳人，附近工地上的电焊工，大概一个月前左右，在工地上施工时不慎从二楼的架子上摔了下来，小腿骨骨折，在医院住院至今。经过家属的同意，我对尸体进行了解剖。死者的胃部没有除了一些流食的残渣以外没有任何的可疑物质。但在死者的血液里检测出来有20㎎的肾上腺素
李队疑惑的问:肾上腺素？
徐法医说:没错。肾上腺素是处方药。只有急救时为抢救心脏骤疼，哮喘，过敏性休克等危重病人使用的，死者只是腿骨折，而且汪大夫说死者很快就要出院了，这就让我觉得很奇怪。
李队问:死亡原因是什么？
徐法医说:肾上腺素过量就是死亡原因。一般在临床抢救时，这个成年人的肾上腺素用药剂量最多不超过10毫克。超过10毫克是绝对没有抢救意义了。
王队问:有没有别的什么外伤或者是其他同样伤害的原因？
徐法医说:确定没有，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我这边就这么多了。
“楠楠说说。”
陆楠楠说:我和志成哥仔细的查看了医院以及周边的监控，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员和车辆。
许志成说:我们重点排查了死者死亡时间前后三小时的视频监控。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迹象。
雷处长说:我来说一下，现场除了窗户上的脚印已经录入系统，现场没有发现指纹。在死者的床边上有和窗户上一样的脚印，窗台上有两个形状相同，方向相反的脚印。说明凶手是害死死者之后翻窗户离开的。也是从窗户进入病房的。
严俊鹏说:我和玲玲看了看死者的住院消费明细单，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从明细单上看，死者生前的用药的确是在减少。
王队说:又是一个没有线索的案子。
李队问:20ml有多少？
徐法医说:小针管是满满两管。
李队问:肾上腺素，只有医院有么？
徐法医说:因为这种药副作用很大，国家对这个药控制的很严格。但是仍然有一些不法分子倒卖此类药品。
严俊鹏说:能用到肾上腺素的一定是医生。要不我和玲玲去医院调查一下药房里肾上腺素的出库情况。首先重点嫌疑就是医生和护士。
李队说:你可以去试试，不过应该没什么效果。即便是医生或者是护士干的，那一定不会从自己医院里拿药的。第一，药房有登记。科室也会有登记。第二，肾上腺素这种急救药品虽然每个科室都有。但不管医生还是护士拿到这个药使用，都是很危险的事情，出了事，警方很快就能找到是他们干的。
王队说:可以让他们试试，说不定还有别的什么线索。
李队问:死者的治疗方案有没有问题？
徐法医说:没有任何问题。
李队说:我安排一下，玲玲和俊鹏去一趟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叶峰和世勇去他干活过的工地，了解他的社会关系。楠楠和志成继续看监控。对了，楠楠给我查一下死者刘贵的全部资料。
陆楠楠说:好的，我马上查。
“散会。”
李队来到窗户跟前。王队也跟过来。
王队说:为什么我总觉的这个案子和医院人有分不开的关系呢？
李队说:你的感觉是正常的。因为如果仅仅知道死者在医院被人害死了。这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医院的命案我们也见了不少。但是让我也觉得不可以理解的就是死者的血液里居然会有过量的肾上腺素。肾上腺素是什么药？是急救药品，而且，用药的量很小。用肾上腺素杀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我想着没有哪个医生敢用医院的急救药去杀死一个人，这不符合逻辑，这种手法也太蠢了。
马晓玲和严俊鹏来到医院住院部的护士站。
护士长招呼道:您好。
马晓玲出示证件: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请问，汪大夫在不？
护士长说:哦，不好意思，我们汪大夫今天休假。
严俊鹏问:哦。他什么时候上班？
护士长说:他明天上班。
马晓玲说:麻烦你开一下16病房的门，我们再进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护士长说:请稍等。跟我来
护士打开16号病房的门，然后离开。
严俊鹏叫住了护士长:等等，刘贵从住院以来一直都是一个人住这间病房么？
护士长说:是的，因为医院的人不多。一直都是他一个人住。
“谢谢。”
护士长朝着护士站走去。严俊鹏就死盯着护士站。
马晓玲拍打着严俊鹏:唉，门开了。唉？看啥呢，护士长都能当你阿姨了。
严俊鹏说:哎呀，谁看她了，我在看这到护士站的距离。
马晓玲问:有什么问题么？
严俊鹏拦住一个小护士:护士，你好，咱们护士站一共有多少体温计。
小护士说:有多少个体温计？护士站有十七个。
“哦，谢谢。”
“不客气。”
马晓玲问:这有什么问题么？
严俊鹏说:当晚值班的护士说，她在给死者量体温的时候发现死者没有了生命体征。我记得李队问过护士，量体温是从第一个病房开始量的，每一个体温计至少要量10分钟，加上挨个收回体温表，这中间，从全部发放到全部收回这中间至少需要20分钟，当发到27床的时候至少是35分钟，这35分钟的时间，是怎么没有痕迹的杀死一个人的。首先凶手十分了解这个护士的工作习惯。
马晓玲说:而且我有个问题，并且是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记不记得死者家属说过，只有昨天晚上没有在医院陪护。如果说从一号病床开始量体温是护士的工作习惯，这很容易就掌握，死者的家属没有陪同这完全是一种随机的巧合啊。
严俊鹏说:说得好，说明凶手很了解医院的医生和死者，是早有预谋。
马晓玲说:先进去看看。
严俊鹏瞪大了眼睛:玲玲，你看？
马晓玲说:有人进来过？
病房的床头柜上多了一张报纸。马晓玲戴上手套，把报纸塞进了物证袋里。
严俊鹏快速的跑到护士站:16号病房昨天到今天谁进去过？
护士长说:没人啊。昨天汪大夫交代我们说警察破案之前任何人不许进去这个房间。就连打扫卫生的保洁都没有进去过。这是刚刚你们说是警察，这我才敢开门的。我们在医院见过的死人也多了。但是这见病房我们看见这个门都害怕。
马晓玲跑过来:怎么了？
严俊鹏说:去趟监控室。调出来从昨天贴封条开始到现在的监控画面。
马晓玲对护士长说:麻烦你再把它锁上。谢谢。（严俊鹏转身，碰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你慢点
（严俊鹏对推轮椅的人说），不好意思啊。
老人的家属没有说话，从他们旁边经过。老人的手上挂着一个针头。
严俊鹏和马晓玲拷贝完监控，从监控室出来。
严俊鹏说:奇怪了，这中间却是没有人进去房间。但是怎么会有被翻动的痕迹呢。
马晓玲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害怕了。
严俊鹏说:怕什么，古镇那么诡异的地方你都去了，还怕这个。……现在怎么办？
马晓玲说:去找院长，查看医院所有肾上腺素的情况。
严俊鹏:走……
马晓玲敲门
“进来”。（马晓玲和严俊鹏进门)。你们是？
严俊鹏出示证件: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
“哦，好，来坐。”
严俊鹏问:医院骨科住院部，昨天凌晨发生命案你知道不？
院长说:我知道。当天晚上是汪大夫值班。你们警察走完之后，他给我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我们也觉得死亡的很奇怪。
马晓玲问:肾上腺素你知道吧。
院长说:我知道啊。
马晓玲说:通过对尸体的检验发现死者血液里有20mg的肾上腺素。我们查看了一下医生的治疗记录，死者没有出现心肌梗塞等休克状态，而且死者也没有心脏病史。临死前血压也比较正常。这就很奇怪，我们想肾上腺素是急救药品，医院应该会严格把控。所以我们了解医院关于肾上腺素使用的详细情况？希望院长能协调配合一下。
院长说:好的。我马上安排一下……
严俊鹏说:李队说的没错，果然是没有发现。
“俊鹏你看？”（汪大夫低着头快速地走着）
严俊鹏一边追着一边喊:汪大夫。你等下。
汪大夫见他们越跑越快。马晓玲和严俊鹏紧跟其后。
“你站住……”
汪大夫进了急诊科，关上了门。严俊鹏和马晓玲停止了追赶。紧接着，几名护士急匆匆的跑进急诊科的抢救室。
严俊鹏说:原来是抢救病人。是我误会他了，走吧，回警队。
李世勇和叶峰来到刘贵生前的工地。
李世勇说:应该就是这了。走，过去看看。
门卫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叶峰（出示证件）:警察，我们来了解一些事情。
门卫连忙说:好好好，我给你们开门。
叶峰说:那有个握钢筋的，我们过去问问。
李世勇问:师傅，你好。请问刘贵你认识不？
工友问:你们是？
李世勇说:我们是他外地的朋友，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工友说:刘贵是个电焊工，大概20多天以前，他在焊钢筋的时候，不小心从2楼摔了下来。是我和另外几个工友把他送到医院的。
叶峰问:刘贵平时人缘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仇人一类的？
工友说:这个还真没有。他平时性格很开朗，和谁都能说的来。我们关系都挺不错的。
李世勇问:你对他的生活了解多少。
工友说:还差不多吧。他老家是四川的，他老婆跟着他在附近租房子住。
李世勇问:他是什么时候来这个工地的。
工友说:他是两年以前来这的。
叶峰又问:这个房子两年了才盖这么一点么？
工友说:这中间停了有大半年，因为开发商没钱。
李世勇问:哦，你认为他和她妻子感情好么？
工友说:挺好的。他老婆经常给他送饭吃。反正我感觉比我老婆好。
叶峰问:前天晚上你在哪里，在干嘛？
工友说:前天晚上我在工地上啊。我们每天都干的时候很晚的。干完我就回宿舍睡了。
叶峰问:你们包工头是谁？带我见见他。
工友在工地上看了一周围:就是那个穿着黑衬衣的那个。
叶峰说:谢谢你啊，师傅。
“没事。”
叶峰和李世勇拦住包工头。
李世勇说:你好，麻烦问一下，刘贵你认识么？
包工头看了一眼李世勇:认识，咋了？
叶峰问:能借一步说话么？
包工头不耐烦的说:我忙着呢，这会没时间。他住院的钱我不都打过了么？
包工头继续往前走。
叶峰（出示证件拦住包工头）:警察，麻烦你配合一下。
包工头:刘贵是个电焊工，大概20多天以前，他从架子上摔了下来。当时我和几个民工就把他送到医院了。直到他做完手术才走的。并且一次性给了5万块钱看病钱。
李世勇问:前天晚上，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包工头说:前天晚上我们干到十点多，干完我就回家了。
李世勇问:有谁可以证明？
包工头说:我们工地上都有监控的，你可以看一下监控。
叶峰问:刘贵出事之后，你还有没有去看过他？
包工头说:最近我没去过，因为工地一直很忙。
李世勇问:你们工地有宿舍么？
包工头说:有，那一排排都是宿舍。
李世勇问:刘贵有没有在工地上住宿？
包工头说:没有，他在外面住呢。
叶峰问：你知道他住哪不？
包工头说：我不知道。
“谢谢你的配合。”
包工头说:不客气。刘贵出什么事了么？
叶峰说:额，没有，我们只是了解一些情况。
陆楠楠对李队说:李队，真的没有什么可疑迹象。
李队说:知道了
王队说:能躲避监控，说明凶手具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
李世勇和叶峰回到支队:队长。
王队问:有没有什么线索。
李世勇说:我们去了工地，问了他的工友和包工头，都没有什么发现，和他妻子说的一模一样。出事以后，包工头给了他们5万块钱的治疗费，就再没来过医院。
叶峰说:另外，死者刘贵是两年前来的这个工地。这个工地因为开发商的资金问题中间停了很长时间。
马晓玲说:队长，我们回来了。
“说说情况。”
马晓玲说:我们去了医院，汪大夫今天休假，但有个急诊病人，我们走的时候参与了抢救。
严俊鹏说:我们又去了趟病房，病房门是锁着的。但是进去以后发现在病房的床头柜附近的地上多了一张报纸，上面有一个脚印。报纸我已经拿给雷处长了
李队反问:有人进去过？
严俊鹏气喘吁吁的说:应该是，后来我调取了昨天我们贴完封条但上午的视频监控。没有人进过那间病房。
李队说:如果凶手是走正门进去的，现在我们就抓到他了。
王队说:我觉的有必要到病房里再看看。
李队说:所有的社会关系都没有犯罪动机的人，但又是他杀，犯罪动机是什么？到底是谁干的？叶峰，世勇，你们两个去一趟四川老家。王队，咋俩去一趟病房看看。
王队:好。
李队说:严俊鹏和马晓玲你们去看一看刘贵的妻子。了解一下他生活的情况。志成你安排两个便衣，盯着汪大夫，便衣在医院里看着，你们在外面。
许志成:明白。
李队: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