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古屋血肉
“干嘛坐着发呆？”
钟贞的话声响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居然占据苏赢的座位。
秦朝歌看了钟贞一眼，盯着办公桌上的笔记本。
崭新的笔记本上，记录着现场勘查，详细的尸检结果，还有晦涩艰深的细节，可惜没有指向性线索，能够确定死者的身份。
“用不着思考那么多，绝对可以抓住凶手。”
听到苏赢的话声，秦朝歌看向他：“我想去抛尸地点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钟贞马上表态，显得高兴不已。
苏赢摇了摇头：“我敢和你们打赌，找不到抛尸地点。”
“赌一顿饭。”钟贞笑着盯住苏赢，明显是替秦朝歌出头。
“我和李队说一下，然后去抛尸地点。”
得知秦朝歌要去抛尸地点，李乐儿决不待在办公室，兴致勃勃参与进来，开着车子赶往古池镇。
苏赢和小陆一起，开车赶往新塘镇，同样希望找到抛尸地点。
一个小时以后，秦朝歌等人来到凤凰村，把车停在公路旁边，沿着一条小路走向河边。
这条小路是以河沙为主，双脚踩在上面软绵绵的，紧绷的脚底特别舒服。
秦朝歌没有顾虑个人感受，盯着全是鞋印的路面，沉默不语靠近河岸。
郊外的河岸小草茂密，被风一吹轻轻摇晃，仿佛无数柔软的手掌，欢迎几个不速之客。
三人沿着岸边上前，不慌不忙走向上游，全神贯注观察环境。
岸边有些鞋印，还有一些生活垃圾，表明经常有人过来，就算凶手抛尸留下线索，估计也被别人破坏。
秦朝歌深吸一口气，无意之中看向旁边，发现一间破旧的砖瓦房，不顾一切走了过去。
这是一间民宅，至少荒废十多年，连门窗都破败不堪。
“进去做什么？”看见秦朝歌想要进门，钟贞拉住他的手臂。
“进去看看。”秦朝歌没有顾虑太多，谨小慎微走进房门。
“这间砖瓦房阴森森的，给人一种闹鬼的感觉；我有一种不祥预感，这间砖瓦房里……”
“别预感了，看看情况。”李乐儿推着钟贞的背心，不慌不忙走进砖瓦房。
秦朝歌不在堂屋，蹲在右侧那间房里，像被地上什么东西吸引，就连两个女人进来都没注意。
钟贞来到秦朝歌身边，出于好奇问了一声：“看什么呢？”
“不要破坏现场。”秦朝歌顿时起身，抱住钟贞放在旁边。
原本钟贞心里一惊，忽然听到现场二字，睁大眼睛看向地面。
沾着灰尘的地面，居然出现许多血迹，从墙壁位置扩散开来，早就已经变成黑色，不难看出是被风干。
钟贞问道：“这是人血吗？”
“当然是人血。”
秦朝歌给李乐儿递个眼色，她迅速掏出手机，连续不断拍下照片。
秦朝歌退出三步，指着墙上两个铁环：“几天以前，有人被绑在铁环上，承受了非人一般的虐待，地上才会留下这么多血迹。”
“可不可以说得详细点？”钟贞眨巴着双眼，像对这事很感兴趣。
“有个歹毒的虐待狂，拿着两条较粗的绳子，分别拴在两个铁环上，绳子一端拴住受虐者的手，确定对方无法逃脱，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一刀一刀割破对方的皮肤，致使许多鲜血流了下来。这些鲜血没有流到地上，沿着受虐者的身体流到裤子上，不出意外染红整条裤子。”
钟贞感到有点奇怪：“既然受虐者的鲜血没有落地，为什么地上会有大量血迹？”
“看看地上这些血迹，虽然大小并不相同，但是全部呈现为圆形状，表明正是滴落的血滴，假如不出意外的话，是从刀上滴落下去。”
“为什么是从刀上滴落下去？”
面对钟贞的追问，秦朝歌耐心的说道：“只要没有伤到主动脉，或者伤口不是很深，鲜血是从伤口流出来，绝对不会喷射出来；一旦鲜血从伤口流出，将会沿着身体打湿裤子；一旦鲜血从伤口喷射出来，落地将会呈现为不规则锯齿状，由近到远变得越来越小。”
钟贞发自肺腑感慨一声：“原来鲜血掉落地上那么多讲究！”
秦朝歌真的哭笑不得：“当初老师没有教你吗？”
“当然老师教过我，但是我还给她了。”钟贞甜美一笑，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有借有还的确不错。李队，采集一点血液样本，交给法医组比对一下。我去其它房间看看，或许会有重要线索。”
秦朝歌丢下一句，继续观察其它房间。
李乐儿掏出折叠式匕首，蹲在黑色的血迹旁边，努力刮下几块血片，谨慎放进物证袋里。
完成简单的工作，李乐儿装好物证袋，正当起身打算离开，秦朝歌又走进房间：“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秦朝歌手里有个物证袋，袋子里面有一块肉，接近两根手指宽度，连皮带肉被风干了，看来显得皱巴巴的。
“这不是猪肉，猪肉皮更厚。”钟贞观察一会儿，总算不再胡说八道。
“那你说说这是什么肉？”秦朝歌盯住钟贞，不是说要考验她，是要听听她的想法。
钟贞微微眯着眼睛，再次观察肉块几秒钟，脸色变得比较难看：“根据这块肉的肉质判断，像是人身上……”
钟贞没有说完嘴里的话，因为站在她的立场看来，胡乱割下别人身上的肉，除了发生在影视作品中，不大可能发生在现实世界。
“你说得不错，这是一块人肉，应该源自受虐者身上。”秦朝歌的语气特别沉重，主要是替受虐者打抱不平。
意识到虐待狂心狠手辣，李乐儿紧紧皱着眉头：“到底多大仇恨才会割掉别人身上的肉？”
“人怕伤心，树怕剥皮；一旦被人伤了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秦朝歌递出物证袋，示意李乐儿装起来。
李乐儿接过物证袋，随手装进公文包里：“你在什么地方发现这块人肉？”
“隔壁房间。事不宜迟，去外面看一看，或许还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