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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谌咛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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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犀镶的眼里杀气腾腾,手上力度一再加重,高频呼吸困难满脸通红,很快就转成了暗黑色,双眼红血丝暴起,模样狰狞极了。

    “是你带阎醍进来的?”之羽闻言大惊失色,原本想叫木犀镶住手的想法也丢到了脑后。

    高频眼睛已经快要翻白,嘴也张得越来越大,木犀镶嫌弃的收手,他便从墙上滑落在地。

    “咳咳咳咳咳…呕!”高频重获新生贪婪的呼吸起来,捂着脖子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咳咳…咳咳咳咳咳!”

    谌咛眼里光芒微弱,垂着睫毛叹气:“你走吧!”

    木犀镶诧异的看着谌咛,望向高频的目光变得灼热愤怒:“他走不了!”

    谌咛闻言不由得深看他一眼,走到高频身前对着木犀镶揖了一下手:“公子待我寒月岛恩重如山,只是此事我想自己解决!”

    木犀镶冷漠的眸子停留在她身上,从怀里拿出一个金色蛇身环绕而成类似戒指的东西戴在食指上,微举手臂道:“他给寒月岛带来的麻烦不是你自己的事!”

    谌咛看着他手里的蛇环震惊不已:“岛主信物?”

    之羽看着那小蛇环卷着他的食指,正头镶了两颗极细的红宝石,看起来像蛇的眼睛。

    “你不能为了保护这个外人让死去的人寒心啊!”木犀镶眼眸锋利无比,看得谌咛胆颤心惊。

    她痛心的的低头下了一个礼:“蛇环一物两用,还请公子助我一事!”

    木犀镶放下手,不解的看了一眼高频,疑惑的问道:“什么事?”

    谌咛扬起清亮的眸子看着他,字字清晰:“我修退婚书一封,还请帮我盖上哥哥的印章!断了与高家的婚事!”

    “不要啊!咛儿!我尚不介意你又何须如此啊!”高频急急站起来要去拉她,木犀镶伸手推开他闪到谌咛身前道:“你带阎醍入岛本就不该!你乖乖和他一起上仙宗门领罪吧!”

    高频被带了下去,谌咛提笔写起了退婚书:兹高谌两家互通姻亲,今年长后双方互不喜,婚不再续,世家仍亲,退婚即成,过往不论。

    木犀镶将蛇环取下,拧开蛇头在纸上一按,鲜红的印章便落在了落款处。

    “既然他与你没有瓜葛,后面的事便不要过问了!”木犀镶将蛇环戴好,大步出了门。

    今日大雨,雾蒙蒙的让人心情很低落。

    阎茹坐在院里高台上看着被打落的一地花瓣,愁绪万千纷扰难停。

    阎皓丧事还在起势,阎醍重伤被困她解救不了…还有之羽…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之羽竟是寒月岛的人…

    她头疼的扶额轻叹,谌咛被欺成了那般任谁都不会轻易放过肇事之人的!这要狡辩也没有用,他们一起亲眼目睹的啊!

    亭外雨珠如帘,夹杂着雨气的水花扑面而来,阎茹感受着冰凉扑撒在身上,正欲起身时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朝阶梯奔来,因为这里是阎罗分宫最高的地方,可观院落八方,赏景绝佳。

    “姑姑!姑姑救救阎醍!那寒月岛不日就要押他去仙宗门了!”卫氏湿漉漉的跑到她身边,头发分散在额头两侧,脸上水光清亮,睫毛上沾了雨花。

    “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去淋雨了?”阎茹无奈的看着她一身狼狈,讶异的将她拉过坐下,又急又气道:“你听到了什么?”

    卫氏哭腔明显,刚冒雨而来也分不清此时是雨是泪,她乞求一般拉着阎茹:“谌咛和高频退婚了!寒月岛要把他们一起送去仙宗门!听说明天就要走了!”

    阎茹很无奈,阎醍做事一直狠辣颇有几分哥哥的风范,可是怎么样都好,他怎么能去玷污谌咛?光凭这一点仙宗门就一定不会轻饶…可是寒月岛怎么忍心置大小姐的清誉于不顾呢?她以后可如何嫁人托终身?

    一边是血亲惹事不顾后果,另一边又是钢铁手腕势要出头,清誉生命一齐舍弃,这是铁了心的要阎醍命啊!

    “你想怎么样?”阎茹心烦意乱的坐下问。

    卫氏激动莫名的跪下,眼里含泪无比悲情:“姑姑,大哥死得不明不白,仙宗门又明显袒护谌烛影,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且撇开不谈,阎醍若是再被押上去我们是绝对理亏的!仙宗门一直痛恨为/淫/纵/欲,阎醍他就是九条命也不够死啊!姑姑!”

    阎茹的袖子被她扯得褶皱不已,被她字字句句点得心慌神漾,她看着一头一脸全是泪的人叹气:“发生今日之事你也该好好思过!你可是他的老婆啊!”

    卫氏面如死灰的愣在原地,咬牙将眼泪逼回去道:“姑姑说的是,可是眼下我们得去阻止寒月岛把阎醍送上仙宗门,再修书给爹爹叫他来要人,不然他的面子也是不保!”

    阎茹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阎尚对阎醍从来不曾上心,眼下肯定是沉浸在阎皓的死里痛不欲生,你让他来要阎醍?只怕痴心妄想。而且阎尚何时顾过面子?阎皓不入土只怕他都不会出阎罗岭了。

    “阎罗岭离这里太远,等哥哥来只怕阎醍早就被送走了!我们自己动手吧!”阎茹将被她扯皱的袖子理好,皱眉道。

    “谢谢姑姑!”

    寒月岛的夜晚江涛拍案,晚风微凉。

    今儿十五,月亮与烟云相伴,洒下的是冰冷清透的光华。

    远远一阵悠扬的笛声回荡在江岸,时而愁苦,时而悲戚,高调时如飞在云端,落音时犹如飞云跌落,优美带着悲伤,婉转又动听。

    之羽枕着手合衣躺着,听到笛身便坐了起来,他只觉得曲子熟悉,张嘴便哼出了接下来的调子。

    真的是这么唱的!之羽诧异的站起来往窗台奔去,这首曲子只是吹到一半,接下来还有一段高些的,于是他开始哼,直到笛声停下。

    “谁在吹笛?”他心里开始焦灼不已,是不是找到吹笛的人他就会知道什么?于是他打开门就跑了出去,他要去江边找人。

    月色很美,一路都是偏蓝的色彩,之羽看着半空纷飞的桃花有些惆怅,想起了欧叔的音容笑貌竟很难过,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欧叔的院落门口,而院里已经收拾好了,血迹也清理干净了。

    “欧叔…是你引我过来的吧!”他抬手轻推柴门,看着院里高挂的四盏灯笼,记得自己和他喝酒时灯火璀璨,笑意温暖,绝不是今天晚上这样冷冷清,除了冰冷的月色再无其他。

    他在石桌前坐下,忽然发现脚下有一发光的线,低身捡起来发现居然是一根坚韧柔软的丝线,把线握在手里苦笑道:“我初醒便无记忆,我是谁哪里是家都不知道…幸得欧叔以诚相待,才找回那么一点安稳…可是你…却被阎醍杀了…”他感慨万千的呼出一口气,眼光在月色下晶莹剔透,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呼救,水声哗哗好不热闹。

    他腾的站起来向声音方向跑去,跑到岸边时,看到水里有人在扑腾着水花,借着月色他看清了是谌咛。

    “救命啊!救命!”她似乎被什么拉着上不了岸,亏得是懂水性没被拉进水里。

    “谌咛!”他急急脱下外衣往水里跑,跳下去便游到了谌咛身边,他踩着水拽着人就往岸边拉,可是居然丝毫拉不动。

    “怎么是你?这只水猴力气极大,我们只怕斗不过它!”谌咛被拽得手疼,无奈的想把脚抽出来却没用。

    这般拉扯都能岿然不动,想必不是什么善茬了。之羽松开她一头扎进了水里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

    月色透过水面很快就失去了亮度,之羽顺着谌咛的脚一路下沉,很快就摸到了抓她的东西,摸起来毛绒绒的,还有点温度,他顺着方向一路去,突然看到两颗圆溜溜发着绿光的珠子瞪着他,他吓得“啊”了一声还没往上浮就被一下扯了下去,水泡咕噜咕噜往上冒,谌咛的脚也松开了。

    之羽看不到四周,刚又险些被抓,他掏出了木犀镶给的匕首使劲乱挥,水里也已经成了红色。

    可是那玩意似乎并不怕,嚎啕之声一会近一会远,一会扯一下他的脚一会扯一下他的头发,手臂火辣辣的疼,估计是被拉破了一道口子。他闭眼感受水流快慢来推算那东西的方位,可憋气不太行的他已经顶不住了。

    右侧水急频响,之羽握着匕首侧头静待,感受脑后水流疾冲时,侧头躲开了毛绒绒像手一样的东西,然后双手并握拖住它,借着水的浮动转身跳起跃到它面前,右手的匕首精准的刺进了它的肚子,鲜血如雾在水里冉冉升起,浮至水面一片猩红,那怪物“嗷嗷”直叫的甩开之羽,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得远远的,水面随即翻滚着浪花哗哗响,月色下的江涛上一片黑红之色,血腥味刺鼻不已。

    冰冷的江水侵袭着他的意识,搏斗后的他筋疲力尽,好不容易爬到岸上喘气,不远处又一个黑呼呼的头冒了出来。

    谌咛吓得急急扑过来把他把岸上拽,之羽手臂上的血硬是淌成了河,腥味四溢那位没人性的东西闻了自然不舍得离去。

    水面平静了,那东西也还在原地,不上前也不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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