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童子阿麻,名字由来
白衣少年好久才跟上草绿少女的步伐。
两人在竹林里面走了好久,这才出了竹林。
又进入到一片绿色的山林,周围都是树木。
看不到其他,若是一定要说能看到其他的,那只有头顶的蓝白相间的天空。
还有云端之上挂着的太阳。
两人走了好一会,太阳从温和的光芒,变得有些刺眼和炙热。
两人看了看头顶的太阳,低头看向前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灰黑的木房子,看构建极其简单。
可却又很牢固,看来是对建筑有一定功底的老师傅修建的。
住在这荒山野林的深处,还是竹子后的林子,看来这里就是他们要来的地方。
【】
没过多久,白衣少年和草绿少女来到灰黑的木屋前。
两人站在院子前的入口处,身前被一小小的栅栏挡住了去路。
白衣少年站在前面,草绿少女站在身后一旁,符齐云转头看了一眼李醉雨。
两人互点头,符齐云转过头来,看向院子里的木房,双手放在嘴角两旁,大声呼道:“请问这里是安元化安神医的住处吗?”
白衣少年喊完之后,又准备要继续高喊的时候。
吱咔!
院子里木房的木门被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童子。
童子约莫十一二岁,一米四五左右,应该是隐居在此高人的童子。
平日里面应该就是打打下手,有时招呼一声就来的那种。
对于十一二岁的童子来说,这些都不是重要的,能在隐居高人手下学习一二,便是好的了。
童子已经下了木房前的台阶,在院子里面已经走过了大半。
在距离出入口半丈的距离,童子停下了脚步,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符齐云看着童子,他直截了当道:“我们是来找安神医的,还请童子帮忙指挥一声,感激不尽。”
童子看着少年,面容不改,再次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符齐云看着童子,这次也回答了童子的问题,“我是上都的神符大人,来请安神医出世。”
十一二岁的童子依旧严肃,不带任何情绪,“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少年满脸欣喜,点头。
草绿少女看着少年,少年看着童子,童子小碎布的跑着进去,“符齐云,赶忙不直接闯进去,将你口中的安神医直接拽出来,不就好了。”
白衣少年转头看着草绿少女,咧嘴后,一脸尬笑。
【】
邦邦!邦邦!
是十一二岁的童子跑步进入到木房内,脚踩在木板上的声音。
童子约莫走了五六七八九步,来到一扇木门前。
童子一把推开房门,一丝光线涌入眼前,有些刺眼。
童子赶忙用手挡住,缓缓放下身前高高抬起的手。
后院中一个老人,一袭布衣,正躺在竹椅上,来回摇晃竹椅,手中竹扇不断抚起微风。
微风拂面,老人笑容可菊,好不自在。
童子走出房门,看着与前院一样布局的后院中的老人,摇了摇头。
“阿麻,怎么了?”
童子的声音已经放得很轻了,还是被竹椅上的老人发现了。
老人口中的阿麻一步又一步的走下木台阶,脚步落在院子里面。
后院有一颗大橙子树,树上有很多刚长出头来的绿色橙子。
橙子一般是四月开花,五月结果,现在正是五月,刚好是橙子结果的时候。
橙子结果虽早,不过要吃,还得过六个月。
大概是十一月份,就可以吃了。
“老先生,有人来拜访。”阿麻轻声的说道。
老人还是原版模样和动作,在竹椅上晃悠。
“阿麻,把树下的花和树根都捡起来。”
“老先生,跟之前的还是放一起吗?”
“嗯。”
“哦。”
阿麻其实从六岁那年就开始跟着老人,老人叫安元化。
阿麻是安元化在外游历的时候捡的。
还记得五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夏天,暖风拂面,和煦高照。
安元化在南唐国的最南边,也就是现在南唐和魏枫的边境。
在哪里,安元化遇到了阿麻。
当安元化遇到阿麻的时候,阿麻当时候身上是体无完肤,衣衫褴褛,或许还要更糟糕。
阿麻告诉安元化,他从出生就开始逃难。
最开始是父母带着他,那时候是躲避战争。
三年后,父母都死了。
一位比自己大五岁左右的哥哥,是路上遇到的,带着自己跑。
后来,战争结束了。
那位阿麻自己也不记得叫什么的哥哥,也死了。
他是饿死的。
因为他把最后一口的包子给了阿麻,阿麻活了下来。
四岁多一点,阿麻开始学着乞丐乞讨。
这一路,都很辛苦。
可阿麻只要一想到,那些为自己死去的亲人、陌生哥哥,他就是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就算是活得跟狗一样活着,甚至是比狗还要狼狈,他都一定要活着。
他活着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那些为他死去的人。
后来,五岁时。
阿麻所在的城里开始闹饥荒,阿麻只得跟着大部队逃离。
一直向前,阿麻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只得一直向前。
这一路上,死了很多人。
阿麻也吃过人,是大家都吃人,吃得是死人的肉。
只为活着,吃什么都可以。
逃荒的大部队所到之处,都是寸草不生。
后来,大部队的人越来越少。
有些人自暴自弃,死在途中。
有些受不了,自杀或者要他人帮忙。
死了对于那时候的所有人都是一种解脱。
可阿麻没有放弃,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活着。
也许就是阿麻想要活着的决心比别人要更加坚决一些,阿麻可以说是大部队活到最后的一个人。
阿麻那天一个人,回头看着一路上都是惨死的尸体,血肉模糊,山河变了样,黄的变红的,红的变成灰色最后是黑丝。
阿麻身上的衣服只剩不到百分之一,他无力的身体,仍有惯性向前。
脚下是黑色泥土,旁边是血红的河水。
阿麻走着走着,眼前一花,再一黑,人晕了过去。
身体并没有倒下,是一位布衣老人扶住了阿麻。
那老人是安元化,是安元化救了阿麻。
当阿麻醒来的时候,身上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不过是大了太多,是安元化的衣服。
安元化问了阿麻许多问题,他只记得自己从出生一直逃到现在,记得几个模糊的名字,其中有母亲的,还要那位陌生的哥哥的名字是完整的。
最后安元化问阿麻他的名字,阿麻想了一会,“逃得太久了,很久没有人叫我的名字了,我也不记得了。”
那一刻,安元化哭得比谁都伤心。
他能从阿麻的话中,听到阿麻所有的经历,却又不能感同身受。
这实在是太可悲了!
老人看着小孩,小孩手拿大饼吃着,老人温柔道:“就叫你阿麻吧!以后就跟着我。”
懵懂无知的阿麻转头,静静的看着老人,问道:“会饿肚子吗?”
老人摇摇头,苦笑起来,“不会,每日三餐,天天不重样。”
“好,可阿麻什么都不会。”
“哦!对了,阿麻会乞讨,不知道这算不算。”阿麻声音有些轻。
“没事,不用乞讨了,跟着我学医术,好不好?”老人摸了摸阿麻的头,很是慈祥的看着身旁小孩。
“好。”
阿麻和老人互看,两人笑得开怀,真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