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意料之外，雪上加霜
“公子。”香瓜恭敬的行礼道。
“起来吧。”符齐云轻声道。
少年背转过去，身体下弯，让林宗武的脚能够着地。
“公子，小心。”香瓜上前去扶着自家公子。
“好了，齐哥哥。”林宗武大声道。
符齐云转过身来，用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只是笑。
白衣少年看向黄衣少女，开口问道：“城南情况怎么样？”
香瓜一脸惆怅，低语道：“情况，非常不好。”
少年看着黄衣少女，没有说话，后者继续说道：“从昨天到今天，就我所知的，就死了不下一百人，现在有上千人上吐下泻，之后就一蹶不振，脸色发青，用不了多久，死得人就会更多。”
香瓜认真的说着。
府前的四人，掏鼻屎的老人，以往面不改色，今日也有些吃惊。
那外乡来的姑娘，左右手用力抓住悬剑和佩剑，有些不敢相信。
少年听到后面，脸色就难看一些，此刻已经是焦头烂额。
站在少年身旁的小男孩，用手拽了拽少年的裤脚。
少年低头看去，小男孩眼神纯真，有话要说。
少年弯腰，下垂，最后干脆蹲在林宗武的身旁，倾耳听他讲。
“齐哥哥，有病就得治，治一个就少一个，也就少死一个人。若是无从下手，那就先安定大家的情绪，一部分去寻找法子。我相信齐哥哥一定行，毕竟办法总比困难多。”
符府前，少年抬头，与其他三人相看。
哈哈哈
停滞一小会，府前四人大笑起来。
“小武啊！你真聪明。”
少年的手在小男孩的鼻子上刮了一道，轻轻的。
【】
城南方向，一个街道处，
“啊恶。”
草棚里，有人呕吐不止。
一旁看病的大夫，只得帮忙拍打后背，毫无办法。
那苍老许多的中年男子，眼神无光的看向大夫，开口问道：“大夫，我还有多久？”
大夫也是上了年岁的，经历了很多。
可他见到此状，听到病人说出这话，眼眶不自觉的湿润了。
老大夫继续轻轻拍打中年男子的后背，安慰道：“放心，太医院的医师们都来了，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老大夫自己说着话，头也低下了。
他能不知道吗？
他亲眼见过几个染上不到三四个时辰的年轻小伙子，就死在自己的面前、怀里和汤药碗中。
那中场面，哪个大夫没见过。
可真的在这病魔面前，半个时辰见这么多，也是无法相信和承受的。
“这边怎么样了？”草棚外一声爽朗的声音，其中越带病息。
若是医术不够高深的大夫和太医也看不出来，少年原先挺拔的身躯已经佝偻了不少。
老大夫将中年男子稳稳放在地上的毯子上，端着汤药往草棚外走去。
“还行。”
少年身前那身着青色官袍的男人身姿低垂，颤颤巍巍吐出两个字。
“真的？”
符齐云觉得不对劲，又再一次问道。
这一次，那青色官袍的男子不再说话，身姿更低了些。
“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快说来。”
少年大怒，让在场所有人寒颤。
少年经过这草棚，老大夫刚端着喝完的汤药碗出来。
“你能做主吗？”老大夫质问道。
少年与老大夫四眼相对，两人确定对方。
“能。”少年宁声道。
老大夫抖索佝偻的身子，向着少年继续走几步，双手作揖，严肃道：“只要你能给百姓做主，这得罪人的话，我今天也得说。”
符齐云看着老大夫，胡须发白，头发花白，脸上数不清的，被岁月摧残的痕迹。
“老大夫。”
周围围上来的流民和百姓们，尊敬的喊道。
少年听到，赶忙迈出步子。
朝着老大夫走去，双手去搀扶起来。
自己赶忙回礼，恭敬道：“前辈，老大夫，百姓有你，是南唐的福分，我符齐云在此谢过。”
老大夫看着少年恭敬模样，认真的样子。
嘴角上扬，额头上的皱纹少了些许，眼角多出一丝光明，藏在眼角的泪珠在眼光下发亮。
“孩子，你是一个好官。”说着老大夫在一次作揖，头比少年还低。
符齐云见状，赶忙上前，并未抬头，“老大夫，起来。”
“哎！”
时代的交替，老人和少年手把手，两人在阳光的照耀下，直起身子来。
“好，好啊！”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有救了，有救了。”
周围的百姓和流民高声呼喊，拍打能发出响声的声音东西。
老大夫缓缓抬起双手，缓缓下压，嘈杂的声音愈来愈小，不一会就完全安静了。
人群之中，草绿姑娘已经放松了不少，双手交错，放在胸口下越低一处。
顾清闲看着草绿姑娘，呵呵一笑，看透不说透。
青袍官员将符齐云和老大夫带到一处帐篷，里面的凳子和桌子碗筷齐全。
符齐云用余光看了一眼青袍官员，宁声道：“还不退下。”
青袍官员赶忙低头，缓缓退步而出。
少年右手递出，轻声道：“老大夫请。”
老大夫也没有客气，走向桌旁，坐下来。
符齐云也很快坐到桌旁，老大夫的对面。
“怎么称呼？”老大夫严肃道。
“姓符名齐云，老大夫怎么称呼？”
“符齐云好名字，那以后我就叫你符大人吧，我姓陈，名一流，你就叫我陈老吧，他们都这么叫我。”
“陈老，你还是符大人，我觉得别扭，要不叫我符小子。”少年认真道。
陈一流看着眼前少年，开口道：“符小子，你想要了解什么？我都跟你说。”
符齐云越做思考，看向陈一流，“我想知道现在这疫病传染速度有多快，多久会死，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延缓痛苦和拖延死亡的时间，反正一切跟疫病有关的，陈老麻烦你都跟我说一下。”
陈一流看着眼前少年，声色不动。
“哈哈哈，好啊，好啊，看来我陈一流没看走眼。”
哈哈哈，少年迎合的笑起来。
陈一流跟符齐云聊了很多。
其中关于这疫病，是百年难得一遇，这一次的疫病传染极快，死亡率极高。
目前减少疼苦的办法就是简单的转移注意力，再不行就打晕。
对于疫病的解决方法，还是毫无进展。
在这疫病开始不久后，人力不够，人数太多，靠朝廷赈发的那些粮食，是完全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