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井字符现,终南道人
未时末!
青龙门外,白衣少年下了马。
看了眼马上静静躺着的小男孩,伸手捏了捏昏睡小男孩的脸。
脸上露出微笑,轻声道:“等着,哥哥马上就好。”
白衣少年右手拉马绳,然后背转朝着街道旁走去。
“乖,等哥哥一会,就一会。”
白衣少年将马儿停靠在街道右旁,又走到马儿身旁,双眼闪烁着光芒,就静静的看着他。
白衣少年背转身,和善的双眼缓缓抬起来一些。
透过一片白茫茫的,看到远处城墙上身穿铠甲的老人。
双眼变得无比的犀利,又从远处收回,落在身前几丈外的银盾阵前。
白衣少年步步上前,右手缓缓的转动。
少年的面色如风,有种势如破竹的勇猛视觉。
透过银盾朝前看,那少年是有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既视感。
银盾阵后的士兵们相看一眼,嘴唇有些抖动。
少年已经来到银盾阵前,一丈外少许了。
少年停下来,目视正前方。
扭了扭头,没有说话,又朝着前方继续走来。
银盾阵后的士兵心跳愈加快速,脚下也开始移动。
不过不是向前,而是缓慢的向后。
随着白衣少年的速度加快,他们后退的速度也随之加快。
呲呲呲!
一声机械的响声,这是符师符成的响声。
符师在南唐起源,又兴起于南唐。
符师对于南唐来说,那可以称得上是家喻户晓。
很多刚懂事的小孩子,从开始想要成为的就是符师。
符师给人一种神秘感,还有就是符成的机械声尤为好听,那青色符文尤其好看夺目。
官兵自然也是南唐百姓中的一员,听到符成的声音,后退的速度更加快速。
少年上前半步,他们后退一步。
少年前进一步,他们后退三步有余。
“他不过是一个刚入门的符师,不必害怕,一起上。”城墙那位战斗经历丰富的老将大声下令。
“冲啊!”
街道上,原先还畏惧,一直后退的士兵们。
此刻已经一往无前,勇猛的向前,奔向白衣少年。
嗖!
白衣少年不但没有退去,反而加快速,慢步到快步,最后是小碎步的奔走。
砰!
少年手中的青色圆字符与士兵形成的银盾阵对轰在一起。
长久时间,隐遁不破。
青色圆字符一点点消散,白衣少年被后者推搡后退。
“冲啊!”
直至十几米外,士兵们这才用力向前上推出。
白衣少年还是不断的后退,又退了大概二三十米,这才缓缓停下来。
银盾阵露出一个小缺口,一个士兵看着符齐云。
“他不行,大家一鼓作气。”士兵大声的朗道。
冲!
银盾阵后的士兵快速的向前冲去,直奔符齐云。
符齐云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低头垂眉目视银盾阵而来,却没有任何动作。
城墙之上,征战无数的宇文邕有些疑惑。
这小子莫不是要放弃抵抗了,这不应该啊!
银盾阵离他愈来愈近,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十米,五米
轰隆隆!
一声天雷般的声响响起,银盾阵被破开,轰得细巴碎。
银盾阵后的百名士兵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站在最前面的,多数是到底不起。
中间的一些,则是有些身子相对较弱的昏迷。
最后的一群受了一点小伤,并无大碍。
城楼之上,宇文邕探过头来,仔细瞧瞧。
在废墟的银盾中,有一道青色的符文若隐若现。
“井字符。”宇文邕皱眉道。
原来就在刚才,符齐云在与银盾阵僵持的时候,就是在准备这个。
应该说是在一开始,他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做了。
只是宇文邕这个时候才发现,这年纪轻轻的少年,还有这般心思。
不过还好,就算是少年破开了银盾阵。
宇文邕还有后招,就是自己亲自出手,将他打倒在这青龙门百米外。
这难道不是更加的有趣,更折磨白衣少年。
砰!
嗖!
第一声是宇文邕脚踩城墙的声音。
第二声则是他快速飞跃百米的空中,形成的风声。
砰!
宇文邕一掌直接命中符齐云的胸口。
符齐云倒飞出去好远的,还未落地。
从宇文邕的这个角度,还可以看到符齐云手中那道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要还手的井字符。
可还未完全形成,就被前者击中了胸口,倒飞出去。
轰隆一声!
白衣少年撞在了二百米外的墙壁上。
那是青龙门的一部分,不过是相反的反向。
青龙门的城墙可是用最好的大理石等铁一般硬的石头做成的。
符齐云这一下子,整个身体陷阱去,怕是受了很重的伤。
符齐云身体形成一个凹槽,低头闭眼,呼吸急促。
每一口都是救命的气,若是那一口没有缓上来,就会永远睡去。
符齐云的脑中闪过很多个画面。
小时候自己与母亲一起玩耍的场面,那是多么快乐的童年。
还有八岁那年,父亲死前对自己说的话,今天好像才终于明白,其中的深层含义。
还有这十年来,在符府的生活,有香瓜的贴身照顾,还有像关雎一样依靠自己活着,也为保护自己的丫鬟们,以及顾清闲老顾,一起不着调的欢乐模样,还有就是终南山那位钟道长,是父亲留给自己最后的一张底牌。
这些人,他都想要保护。
所以我不能在这里停下来,我还要继续向前,向前,一直向前。
崩!
白衣少年开始移动身体,身体一点一滴向外,双眼缓缓睁开。
宇文邕眼见此状,心一狠,还是斩草除根,免得后患无穷。
一道金黄色的身影快速移动,手掌伸直向前去,好似一把锋利的剑。
“小子,别怪我心狠。”
呜嗡!
天空之上,一道巨大的青色井字符落下。
落在白衣少年的身前一丈处。
宇文邕就差一点,就要撞上去了。
好在发现及时,收得够快,这才勉强躲过一遭。
宇文邕侧面看着身旁的巨大井字符,心有余悸。
只要心中一想到刚才那一下,自己要是没反应过来,就真的死了。
崩!
符齐云彻底挣脱城墙的舒服,缓缓睁开双眼。
蹦!
身后那座城墙倒塌了。
符齐云身前,青衫老者手执拂尘。
缓缓转身,两人四目相对。
“钟道长。”
“小子,叫你平常不好好跟我学画符,这一次我帮你了,下次可不一定了。”
白衣少年笑了笑,摸了摸头。
“还不快去。”青衫老者用手指着远处马匹上的小男孩。
符齐云刚忙作揖,告辞。
宇文邕刚想要上前拦住少年的去路,却被青衫老者的眼神给威慑住了,不敢阻挡。
钟南山目视白衣少年骑马奔向青龙门,进入到青龙门里。
这才转身,抚着白须呵呵一笑。
“终南山钟道长慢走。”宇文邕作揖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