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寒门书生，清风不再
明月高挂，暖风拂面。
水殿宫外，南宫封天身着单薄的橙黄色睡衣，仰头看向南方的天空。
“许阗求，你觉得谁会赢啊？”南宫封天突然面朝身后，目视许阗求。
许阗求笑嘻嘻的，作辑后，恭敬道：“这上等的念师对决，奴才不知。要是换了小打小闹，我还能指点一二。”
南宫封天长叹一口气，恢复原先姿态。
双手背负在后，连连摇头，“胜负早已明了，只看易安能接住顾老几招。”
南宫封天话音刚落，自己有些后悔了。
他怎么会这般愚蠢。
这南唐的镇北将军是有点实力和威望，可和那位天下人都畏惧的念师比起来，遥不可及。
前者笑了，用手拍在自己的后脖颈处。
又恢复刚才那般模样，遥望南天门。
紫袍许阗求也是呵呵一笑，上前走了一步，给这位南唐的最高权位者披上外衣。
披好外衣，许阗求又后退半步。
或许是太近了，不太满意，又朝身后退了小半步。
而后抬头，面露微笑，与前者一般姿势，别无二致。
【】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深夜的宇文府内，传来美妙的歌声。
屋内，烛火通明，杯影交错，笑声阵阵，载歌载舞。
宇文府前，明月之下，一众人正虎视眈眈的站在府前。
为首的男子身子虚弱，时不时的咳嗽几声。
身后黄衣衫的丫鬟生怕冻着了自家公子，小步碎步，小跑的模样，上前给符齐云拂动外衣。
咳咳咳咳
符齐云低下头，咳嗽得厉害。
明明是五月的夏季，晚上却格外的冷，北风呼啸。
符齐云脸上两边通红，像是青楼风尘姑娘的胭脂。
香瓜上前半步，双手交错在符齐云的肩膀两侧，将掉落下的外衣往上挪动几次。
“公子，你都这样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香瓜一副心疼模样。
恨不得自家替公子受了这罪。
符齐云侧转头，用余光看了一眼香瓜。
香瓜眼神连忙退让。
香瓜第一次有这种畏惧的感受。
这十年来，算上小时候，一共十八年。
香瓜都没有见过公子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符齐云缓缓转头，目视身前，微微抬头，伸出右手食指，指着那匾额上的三个字“宇文府。”
符齐云轻声一笑，“宇文府。”
符齐云咳嗽两声，香瓜上前拍打后背，“公子，要保重身体，可别。”
香瓜说道一半的话，被符齐云的眼神可逼退了。
香瓜后退两步半，作辑道：“公子，是我多嘴了。”
“好了，起来吧。”符齐云轻描淡写道。
符齐云下巴朝前，而后朝下。
香瓜还没有意识到，符齐云轻声道：“过来搀着我。”
“哦。”香瓜这才后知后觉，小跑来到符齐云身旁。
在香瓜的搀扶下，符齐云迈步走上了宇文府的台阶。
好一会，这才进到宇文府。
符齐云三步一歇，五步一喘，好好一会，这才来到那烛火明灭，狂悖笑声的房间门口。
符齐云底下头，呼吸一次比一次重。
香瓜站在原地，用手搀扶着他。
符齐云喘过气，便对着香瓜，缓缓道：“敲门。”
香瓜眼神复杂，眼前的公子，完全不像从前那般花花公子，更像她们的保护伞，换句话说就是她们和他们的“哥哥。”
香瓜双眼有神，朝着符齐云点头。
砰！
香瓜没有上前去敲门，还是双脚向前移动一些，一脚将门踹开。
房间内，刚才的载歌载舞，和声欢乐，杯声交杂，以及人人自语的声音都在一刻消散了。
屋内，竟有二十多位当朝为官的，绯色、紫色、绿色和青色四种都有，数量不一。
有些绿色衣服和绯色衣服的高谈论阔，也有些青色衣服和紫色衣服相论的。
在这小小的房间内，他们都不按官阶来区分，还是看宇文父子的脸色。
谁跟宇文父子走得近些，谁就高调一些。
屋内屋外的人相对时间不是太久。
坐在正位上的宇文邕缓缓走出，离门口还有不到一丈的距离。
“这不是符大人吗？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宇文邕笑着说完。
屋内，宇文护来到自己父亲身旁，指手画脚的。
“爹，就是这臭小子在红袖楼打伤了我。”
宇文护还想着要爹给他报仇。
啪！
宇文邕一把掌扇在自己儿子的脸上，宇文护一脸委屈的捂着脸，委屈巴巴道：“爹，爹，你怎么打我？”
“哼。”宇文邕重重甩手，衣袖稳稳落下。
“这是当今君上亲封的神符大人，你有什么资格神符大人指手画脚。
神符大人愿意替我教训你，那是你的福分，知道了吗？”
宇文护一股子气，凶横的盯着屋外的符齐云。
啪！
又是一巴掌，这下两边均匀了。
“还不快给神符大人道歉。”
宇文护忍着气，上前一步，低头背躬，小声道：“对不去。”
“声音太小了，听不见。”宇文邕严肃道。
“对不起，神符大人。”宇文护大声道。
宇文邕让宇文护到自己身后去，他上前两步，与符齐云对视。
而后哈哈大笑起来，“符大人，你看这歉也道了，我在这里向你感谢了，帮我教训儿子。”
宇文邕缓缓弯腰，真的准备感谢。
符齐云伸出，挡住了宇文邕往下的路。
“镇国将军这大礼，晚辈不敢，不过是一些误会而已，不至于。”符齐云笑道。
宇文邕眉眼向上，在符齐云的帮助下，缓缓直起身子。
宇文邕看向符齐云，身子侧转，右手向里，认真道：“神符大人，要不要一起？”
符齐云脸上洋溢着笑容，思绪好一会，这才开口，“这就不必了，受了伤寒，下次，下次一定。”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大笑起来。
屋内屋外的众人也只得迎合他们两个，逢场作戏。
临走之前，符齐云看着屋内一位绯色衣衫的年轻男子，顺带打了个招呼。
符齐云一众人离开后，那绯色男子身子一颤，有些失神。
没过多久，也就离开了。
【】
南城门口的上空，气氛敏感。
镇北将军彭易安笑道：“顾前辈，得罪了。”
前者双手聚满了力量，直奔后者青衫老者而去。
顾清闲如鱼得水，见招拆招。
双手柔道，将硬刚的招式一步步拆开。
最后拿住对手的手，向前轻轻一推，后者退出几十丈远。
前者出手的彭易安好久才站稳，慢慢调整气息。
顾清闲凌空踏步，如陆地上行走自如。
“你是执掌境，我便以执掌败你。”顾清闲压低自己的境界，与彭易安同一执掌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