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舍小救大,危机四伏
红衣关雎背着符齐云来到符府门口,香瓜早已等候多时。
香瓜叫两位壮硕的下人过去接下公子。
凑近一看,符齐云已经昏迷。
应是十年来,从未修炼,昨晚画符运功过度。
加之在牢房那种恶劣的环境住了一晚上,未能及时就医。
香瓜面色自如,头向府门方向扭动,目视两人将公子抬进府门。
这才转身,目视关雎。
面色大变,不怒自威。
关雎退后一步,左手握剑,双手拱起,诚声道:“是关雎无能,耽误了公子。”
香瓜上前数步,右手抵住关雎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目视着自己,轻声细语道:“你要知道,你是丫鬟,公子是公子。
不管公子平时怎么说,怎么和气的说话,今天公子要是有半点闪失,你怕是活不了。”
关雎身体一颤,头一低,身子更低了些,朗声道:“关雎明白。”
香瓜转身,关雎还未起身。
香瓜迈出半步,又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笑容,好生道:“收拾东西,今晚就离开。”
香瓜回头之前,话音落下之后,眼神阴森。
有一股杀气,关雎能很明显察觉到。
“是。”
【】
龙虎城,皇宫的书房内。
当今南唐的最高者,南宫封天就站在书房里,背靠书案,双手负其在后。
吱咔!
书房的门被打开,南宫封天的贴身太监许阗求向后退一步,左手向身前递去。
居庙堂之高的奚成踏入门内,向后看了一眼许阗求,两人微微点头,脸带微笑。
吱咔!
门关了。
书房内,南宫封天始终背对这位南唐第一的文官宰相。
“奚成,你知道吗?今天符府一个丫鬟,单手执剑,独闯上都的衙门,就为了救自家公子。”
“这确实不像话。”
“不像话,何止不像话,简直是放肆。”
“他符府当衙门是何地?上都是何地?天子脚下,皇城之地。
明月青楼,打架斗殴,半夜坐牢,竖子是也!竟然还青天白日,就闯衙门。
闯衙门就算了,还只有一个人,他符齐云是多瞧不起我南唐。啊,你说说看。”
奚成看着转过身,面色和润,笑容隐藏的君主。
“不像话,太放肆了。”
“君上,要臣下做什么?要不我立马带兵抄了他符府?”奚成试探性的说道。
“唉!唉!算了算了。”南宫封天赶忙叫住要转身离开的奚成。
奚成笑了笑,回头面色严肃,“君上,这事就这么算了?”
南宫封天来回踱步,左手搭在右手手腕上,下巴放在左手上,露出一半的大白牙,细细思索。
“要不就抓了符齐云。”南宫封天吐出几字。
“唉,不行不行,这个不行。”
奚成心里早乐开花了,面色却平静如水。
没想到有一天南唐的最高者也有发愁和为难的时候。
“要不就罚他抄写论语和诗经三百篇?”南宫封天说着看向奚成。
奚成缓缓摇头,“这不成,不成。”
“那就罚他一年的俸禄?”
奚成还是摇头,向前走出一步,躬身弯腰,朗声道:“君上是一国之君,不能如此偏袒一人。”
“我是南唐君主,我怎么就不能了?”
“要不是他符家,我南唐有没有还不好说。”
奚成在上前一步,认真道:“君上请三思。”
南宫封天没有立马回怼,只是在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这件事情,又能够保住符家。
“君上,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讲?”
“讲,讲。”南宫封天激动的向前走了一步半。
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退回半步,咳嗽两声。
“舍小救大。”
【】
酉时中旬,万家灯火。
符府,符齐云的房间。
香瓜一直守候在床旁,未曾离开半步。
符齐云刚回来的时候,香瓜心急如焚。
关是医师就请了十来位。
好在最终是找到了治疗之法,香瓜情绪这才稳定。
不然关雎怕是早已归天。
咳咳咳咳
房间内,有了咳嗽声。
是从床上传来的,香瓜赶忙向床旁走了两步,弯下腰,靠在符齐云的嘴旁。
符齐云试图要挣扎着起来,香瓜将其搀扶起来。
用两个睡枕放在身后,让其能够坐稳。
香瓜赶忙向身后伸手,下人将桌上刚热好的汤药递到她的手里。
香瓜接过汤药,坐在床旁,用勺子勺起来一小口,放在嘴边吹。
觉得温度差不多了,就用嘴唇去试探,这才将汤药喂进符齐云的嘴里。
如此来回,几十次,一大碗的汤药被喝干净了。
香瓜将汤药碗递回给其他丫鬟,又要来丝巾,给符齐云擦掉嘴边汤药的余渣。
一切都完成了,香瓜站起身来,行礼道:“公子,香瓜这就给你去准备晚膳。”
符齐云点了点头,在房子里面环视了一圈,发现少了一个人。
“香瓜,关雎呢?”
香瓜站在房屋的中间,没有转身。
“公子,关雎办事不利,导致公子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
咳咳咳咳
“香瓜,关雎到底哪去了?”
符齐云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质问道。
香瓜还是未转身,只是细细道:“关雎没有保护好公子,要不是公子仁慈,我早就杀了她了。”
“你的意思是关雎还没有死?”
香瓜转过身来,朝着符齐云赶步来,气冲冲道:“公子是千金之躯,关雎不过是一个丫鬟,不值得公子这般挂念。”
咳咳咳咳
符齐云面色刚好上一些,气血有些冲顶,这下又有点严重了。
香瓜见状,赶忙蹲在床旁,眼光四起,哭丧道:“公子,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符齐云伸手去摸香瓜的头,安慰道:“香瓜,你要记住,只要是我符府的人,我都这般。”
“你也不例外。”
香瓜抬头,强忍着感动。
“公子还是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还是先别管了。”
香瓜转身就要走,符齐云用尽全身力气,身子上半身扑在床板侧,手拉着香瓜的衣角。
“公子。”香瓜没有回头。
她知道,要是这一次开了例,就会有第二次。
所以她必须狠心。
符齐云哀求道:“香瓜,你告诉我,关雎究竟在哪里?”
香瓜不说。
“你要是再不说,关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香瓜猛地转身,看着自家公子,于心不忍。
她也是人,她也不想关雎出事。
可她从进入到符府那一刻,她只有一个使命。
可这是公子的要求,香瓜终究开了口。
【……】
龙虎城的街道上,五月的夏季,却寒风呼啸,格外的寒冷。
关雎从小修行,自然是身子骨要比常人强上不少。
可刺骨的疼是真实的,抵挡不住的。
手执一剑,身背一包袱,抬头挺胸朝南城门走去。
路上,没有行人。
百无聊赖,可见的只有明月与星辰,可听的只有北风和落叶坠地的声音。
暗处,危机四伏。
抓凶猛的小兔子要用智慧。
要不把兔子逼急了,尤其是凶猛的兔子,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越靠近南城门口,包围圈就越小,越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