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寻龙分金看缠山
下雪了吗？王璇伸出手接住飞舞的雪花。
在满天烟火中，小女孩孤零零的模样格外鲜明。
一瞬间离开王府，她有些不知所措。
打个车先去扬州找个酒店住一晚上。
王璇早就计划有那么一天。
她连资金和证明身份的物件都拿好。
出租车的司机穿过大街小巷的人间烟火。
王璇眼睛都透过车窗看到人们洋溢的笑容。
一大一小放着烟花，小孩子兴奋跳着。
其乐融融。
王璇总认为家里会困住她。
她不喜欢待在家里，向往远方。
至于她爷爷，王璇认为他根本不会着急。
当时王轩哥哥走的时候，老爷子很平静。
而王府这次是真的遭罪。
王富贵的道破碎了，命不久矣。
“不用担心我，快去找璇儿。”
王富贵的道是王家继续鼎盛。
也同样是他想保护王家的心。
从王轩离家出走时，王富贵的道就不可逆转的往破碎方向去了。
这件事他没告诉任何人，包括王应天。
王应天坐在床前，行将朽木的王富贵拍着他的背。
“作为中位天尊，我不应该死在这病榻上。”
“扶我起来，再给我辞岁。”
王富贵坐在床前，搭着王应天的臂膀。
“多么宽厚的肩膀啊，还记得小时候你坐在我脖子上。”
“这个时候还应该在逛庙会呢。”
王应天架起王富贵的身子。
“让我在大门口等璇儿回来。”
“一定要带她回来。”
走出屋门，羽轩夫人想要王应天把老爷子抱回去：“老爷子都这样你还往外带。”
王富贵挥挥手：“无妨的，羽轩儿，你去把璇儿带回来。”
雪下大了，王富贵有些恍惚：“上次感受到冷，好像是小时候。”
“一晃七十余年。”
“只可惜世上仅有三人能记住我当年的英姿了。”
王应天将王富贵架到大门口。
雪太大了，几乎没有烟火了。
“当时年少不懂事，懂时已中年。”
“璇儿回来，你们莫要责怪她。”
“她只是太小不懂事。”
“而我的道，从她哥哥离开时就已然残缺。”
王应天搀扶着王富贵，伫立在雪中。
他嘴里喃喃道：“父亲”
“应天，我怎么教你的？”
“不要哭，小时候你总是爱哭。”
本来王应天就很憔悴，但他确实还没哭。
听到这里，他鼻子一酸。
这是王富贵在对他人生走马观花。
“因为哭，没少打你，说你是王家未来的顶梁柱，不能哭。”王富贵继续说。
“你爱吃糖葫芦，每次哭好后，你都会骑在我脖子上，而我给你买一串糖葫芦。”
“璇儿随你，爱吃糖葫芦也爱哭，而轩儿呢？”
“他似乎太完美了，不爱哭，不爱吃糖葫芦。”
好像这两件事就足以让王轩完美。
“小时候我牵着轩儿的手，他妹妹骑在我脖子上，我只给妹妹卖糖葫芦。”
“给他不买。”
想到这里王富贵咳嗽两声：“或许是他从来不向我表达这些事。”
王富贵在对他人生的一次总结。
“你懂我为什么爱喝酒吗？”
王富贵是真爱喝酒，灵能者不容易醉，而他似乎就是为醉而喝酒。
他在回忆中，也在现实里：“只有我喝醉的时候，一直都觉得你娘还在活着。”
“那个时候我才是最安心的。”
人这一生总是在失去中成长。
“你也老了吗？”王富贵在若隐若现中，望到她。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王富贵颤颤巍巍地抽开那条架在王应天身上的胳膊。
“爹。”王应天清楚地看向王富贵原本浑浊的双眼变得清澈。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王富贵满头白发，而她还是像记忆中那般漂亮。
她朱唇轻启：“我不在的日子，你受委屈了。”
王富贵小步慢行。
到她身后，好久没有看到脸上不带血的她。
无数个夜晚王富贵梦到她总是浑身浴血。
仿佛这一次王富贵也年轻了。
可以带着她继续走下去了。
“爹。”王应天在身后轻声呼喊王富贵，
“我给您辞岁了。”
王家新年的钟声响起，王富贵迈出此生他最后一步。
“虚假的现实很痛苦吧。”上官天轻声呼唤着罗轩璇。
罗轩璇睁开眼睛大口的喘气。
“上官天，我不敢看雪。”
“把洞口稍微掩住一点。”罗轩璇无助地从传送法阵中坐起来。
“好，别害怕。”上官天走过去拿些箱子堵住洞口。
叶平生坐在罗轩璇买的别墅中，摇晃起躺椅。
颜煜和罗轩璇的关系非常好，恒眉也在苏东，她们两个也算一起长大的。
颜煜走到躺椅旁边，给叶平生转起来。
“叶平生，你还有这闲心思。”
“你的寻龙尺呢？转一下呀。”
叶平生坐在旋转的躺椅上：“别急，我在想呢。”
“寻龙尺刚才试过了。”
韦敏纵然心急，但脑海里都是闪过，罗轩璇对她喊：“快走快走。”
现在的她十分木讷，罗轩璇竟然为了救她和古月乐，留下自己面对白天神教。
叶平生轻叹口气，这么看，只能去问问古月乐，有没有有用的信息。
“古月乐，你知道白天神教抓你们为了什么吗？”
叶平生向她问话。
其余几人都在静静地等待。
当然江余没有等待，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在想。
怎么在颜煜面前救回她的发小，展现他的英姿，让颜煜无比崇拜他。
古月乐沉思一会：“他们似乎很想让我们加入白天神教。”
叶平生摊开双手。
颜煜都托起头对此很无奈。
“他们要是想让你加入白天神教，早就能把你们洗脑。”
她明白这个道理，张家线人就是直接被洗脑的。
古月乐想到有的重要信息后，脸色变得潮红。
“他们要具备觉醒灵能的处子。”
“我还是处子。”古月乐低下头。
韦敏点头附和：“我也是。”
但韦敏站起来细细述说当时的事。
“或许他们是想献祭我们？”
韦敏觉得献祭一事很有可能。
张梦道头扬起了，提到献祭他门儿清。
“我回忆一下，即使外魔献祭，也是需要遵守苍蓝星地脉规则的。”
但他又颓下去：“但玉碎山地脉那么多，怎么可能找的到。”
上官天当然知道玉碎山地脉交错，而白天神教挑的又是极为隐蔽且普通的地脉。
在其中建造传送法阵。
让叶平生抓破头都分析不到他们在哪里。
不过叶平生在躺椅上搓搓手，咳嗽两声。
“来把地脉堪舆图调出来。”
听到叶平生说的话，张梦道乖乖照做。
但是不应该，张梦道都分析不出来，他是行家，你又怎么能分析出来。
江余在旁边专注的学习，叶平生的装b技巧。
太显眼，太瞩目了。
张梦道对叶平生很了解，他不会堪舆。
所以他也不问，但颜煜问了叶平生。
“你懂这个？”
交错复杂的地脉，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线。
叶平生摆摆手：“当然不懂。”
颜煜不解：“都到这个时候你还？”
古月乐有些不悦，眼前的男人也不太靠谱。
但张梦道眼睛亮了，叶平生一般很稳妥。
不会干没有把握的事。
“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关是一缠山。”
叶平生掏出寻龙尺，指向地脉堪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