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璃珀
这时又回来了几个同门，其中就有那两个不讨喜的，都找到了自己的灵兽，兴高采烈的回来，但看到南胥身上花纹繁复的毒蛇时，登时一惊，那六十七阴阳怪气道:“哟，南胥师弟，这是做什么？”
另一个七十也跟着起哄道:“这……不会是你找的灵兽吧？这也行的嘛？”
六十七又跟着说道:“是啊，不过……到还挺般配哈哈哈哈。”那二人忽然就嘲笑起来，墨寻的眼里已经隐约闪现了火苗，看这两个东西不顺眼很久了，正想凶回去，便被南胥晃了晃手腕拦住道:“不必理会。”
陈闻盛看了那二人一眼，那二人便止住了笑声，开始炫耀起自己的灵兽来。这二人拎着一人一只狐狸，一人拎着一只还未成年的看似受了惊吓的小鹿。
陈闻盛看了看，沉声说道:“小鹿还未长成，送还回去。”
本来兴奋的六十七听了很是不服:“我又不是不降它养大！”
“如此幼小的鹿崽还需母鹿照顾。”
“……没见什么母鹿，就见着这个，于是就带回来了，送回去肯定被狼群叼走了。”
“没有母鹿？”陈闻盛盯着他问道。
“……没有。”那人似乎有些心虚，只是嘟囔着没有。
“哪里找到的？我去看看。”南胥闻言说道。
六十七听了却说:“忘了。”
“怕不是你抢来的？”墨寻可没有南胥的耐心，直接呛声道。
六十七辩解道:“怎，怎么可能，我真的是捡的啊。”
“白灵。”陈闻盛摸了摸白灵的头。白灵便站起来，朝六十七走来，这时六十七明显有些慌张了，往后退了几步。
此时本在一旁帮腔嘲笑南胥的七十也不敢再靠近六十七，默默退到一旁。
白灵凑近嗅了嗅小鹿，又嗅了嗅六十七的手，吓得六十七一动不敢动。嗅了两下，白灵抬头便对六十七一声咆哮，六十七吓得赶紧放下小鹿，小鹿踉踉跄跄满眼都是恐惧，不知该往哪里走，只得颤抖着躲到白灵的身后。
陈闻盛冷眼看着六十七说道:“说。”
六十七吓得腿软，瘫坐在地上，还是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那母鹿不肯跟我走！我本想吓唬吓唬它！谁成想它，它如此不堪一击！”
“在何处？”陈闻盛冷声说道。
“……”六十七瘫坐在地，不肯吱声。
“白灵，带南胥去看看。”陈闻盛给了南胥一个眼色，墨寻性子急，还是南胥去看比较稳妥。
白灵走到瘫坐的六十七跟前，盯着他的眼睛，六十七慌乱无措时，他和白灵的眼睛同时轻闪了一点白光，六十七汗如雨下，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白灵转身向山里走去，南胥默默跟在身后，无所适从的小鹿被陈闻盛揽到身后。
墨寻看着南胥跟去的背影，也想跟去，可是大师兄示意他留下看好刚找到的灵兽，他便只好乖乖等着。
等了好久，其他师兄弟们也都找到了灵兽回来了，本来精致勃勃，看到这样的情形又都有些不解，看大师兄如此气场，也不敢多问，只得等在一旁。
待到大家都等的有些焦灼时，白灵和南胥回来了，一人一虎走的很快，白灵冲上来便对着坐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六十七一声怒吼，张大的血盆大口几乎要吞掉他的脑袋，六十七又是吓得无法动弹。
南胥过来也不客气，径直一脚踢在六七十脸上，将他踢倒在地，六十七登时暴怒，起身便要还手，不等南胥冲过去暴打那蠢货，他自己却僵在原地。
那是来自大师兄的灵力压制，对付这样程度的人，他都不需动手，便可将人的全身灵脉甚至身体都压制的无法动弹。
南胥上前对陈闻盛说道:“偷袭暗杀，鹿群全灭，手法极其残忍。”听的此话，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陈闻盛冷声对六十七道:“教你武功法术，你就用来虐杀毫无恶意的鹿群？”
六十七此时只能转动眼珠，但他被拆穿后的眼神，已经从惊恐变成了不屑与愤恨艰难的说道:“哼，不过是一群冠冕堂皇之辈，你们是不食荤腥吗？白灵是不吃肉吗？这时候来责怪我杀了几头鹿？我不杀，还不是被其他猛兽吃掉！”
南胥呛声道:“万物生命自有造化，鹿群毫无敌意，你这蠢货仅是为了方便抢夺小鹿，就可以如此伤天害理？”
“那又如何？！要我偿命吗？”六十七愤声怒吼道。
陈闻盛道:“我万灵门与灵兽结缔灵契，同生共死共同生活数百载，你竟妄想杀光其族群后再与之结缔灵契？。”
六十七又喊道:“鹿崽尚小，有何不可？”
陈闻盛轻抚身侧的剑柄，缓缓道:“愚之，恶之，冥顽不灵，我亦坤山，留不得你。”说罢，剑柄轻动，银光微闪，还未看清剑刃是否出鞘，六十七的惨叫声便响彻了山间，他的一只脚被挑断了脚筋，一只手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折断了骨头。陈闻盛抬手，地上飞起几个石子，而后重重砸到六十七的各处穴位。
做完这些，陈闻盛冷声道:“封你灵脉，断你脚筋，是为收回万灵门所教授你的一切;断你手筋，逐出师门，是为惩罚你滥杀无辜，有辱师门。从今往后，不许再踏入亦坤山一步，你与万灵门不再有任何瓜葛，”说罢看了七十一眼:“你可有参与？”
早就在一旁汗如雨下的七十不自觉打了个冷噤说道:“没有！我去找灵兽时与师……与他分开了，只是回来时在不远处遇到。”
陈闻盛看着他没有说话，周围的人也不敢出声，过了一会儿，陈闻盛丢下一句:“回山。”转身往回去的路走去，众人赶忙带上自己的灵兽跟上，不敢多看六十七一眼，就连一向关系要好的七十，也不敢再说什么。
而六十七早已因为疼痛躺在地上无力动弹，只得自求多福。
墨寻揪了揪南胥的衣服，因为南胥还气愤的看着六十七，一副恨不能再给他两下的样子，南胥看了看墨寻，便也带着灵兽跟上了。
回山之后，陈闻盛将小鹿交给了肖龙，因为肖龙的灵兽本就是一头灵鹿，他也愿意一同照顾。在那之后弟子们安分了不少，很少听闻大师兄有甚情绪，更何况是愤怒到打伤同门并直接替师傅逐出师门这等事情，师傅和师伯也闻之大惊，大家伙只得行事小心翼翼，以免被波及无辜。
回来后，南胥和墨寻便带着灵兽开始潜心修炼，有灵兽陪同的修炼过程，可比普通的修炼或是一般的动物陪同玩耍有趣的多，每个灵兽都有自己的天赋和迥异的性格，有一些天赋异禀且灵力充沛的灵兽，只需稍作点拨，便能像人一样把擅长的法术和攻防之术学的炉火纯青，就像陈闻盛的白灵，甚至能独自单挑多年修炼的人。南胥和墨寻的灵兽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小闲儿比一般的白鹇更擅长长距离飞翔，性格顽皮，不仅这一点和墨寻一样，就连学起这些深奥的术法，也是不在话下，每天折腾完南胥的毒蛇，就追着各种师兄弟的灵兽玩弄，以至于灵兽们听见它的声音便拔腿就跑，当然，除了祝凌云的乌龟，它玩了几次，便不再找它麻烦了。
而南胥的毒蛇，他叫了它好几个月的小蛇，直到一日，在师傅的点拨下，发现它的天赋是悄无声息的移形换影，虽说每天被小闲儿欺负，但在同期的灵兽中，也是相当不错的一个，于是便给它起名为谛影，墨寻常笑它名字文绉绉的，从不觉得自己起名才是真随便的那个。
之后的几年便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刻苦修炼，他们也从七十几的小师弟，斗成了二十几的小师兄。第五年小有所成时，二人如约回到了那个被师傅带走时的破庙，看望了当时一同流浪的小孩儿们，这些小孩儿听了师傅的话，慢慢开始找些正经门道换些银两来互相养活，已经比当年好过许多，还有两个去了有钱人家做杂役，有了吃住的地方，有两人去服了徭役，而小飞也信守承诺，一直努力照看着大家。二人下山一月有余，为他们搭起了屋子遮风避雨，一同居住，互相照顾，犁了几块田地，还教了他们一些强身健体的防身之术，众人都庆幸自己当年跟在墨寻身后，受到了那老者的教诲，和墨寻南胥的帮助，原本流浪的一群小孩子，如今也慢慢过得像常人一般了。
墨寻和南胥回亦坤山时，再次回到那个长的看不到边际的石梯，如今再行于此，果真没有了当年那般拼了小命的苦和累，走到一半时，南胥忽然将墨寻拉到一旁一个隐蔽的石头上，这石头被一棵树挡的严实，墨寻甚至都没发现过这个地方:“哟，这是哪儿？”
“上回就看见了，太累了就没来看，这次正好来看看。”
“呀，风景不错。”
“是呢。”二人找了块儿平坦的地方坐下静静看了看风景，享受了会儿难得的悠闲清风。
南胥看了会儿天边缓慢游移的云朵，从胸口掏出一个黑绳，上面挂着有一个淡紫色的珠子，默默递给了墨寻。
“嗯？什么东西，还挺好看。”墨寻看了看问道。
“师伯教的，璃珀，练了好久，才出了这么一个，没有师伯的厉害，留着玩儿吧。”
“你练出了璃珀？？”墨寻有些震惊，这东西是师伯独有的门道，一般不教别人，况且没有一定的天赋，教了也是学不会的。
“也不是很厉害，别激动。”南胥无奈笑道。
“这还不厉害？师伯肯教你就已经很厉害了！”墨寻仿佛比南胥本人还要骄傲一般。
“师伯的璃珀在遇袭时退可攻进可守，灵力充沛可做武器也可做护身法器，还能收入人的躯体，使人在幻境中得以休养，而我这个，好像只能将人收于其中而已。”
“这么好玩，让我进去玩玩。”墨寻和南胥独处时，幼稚的总是分不清谁才是师兄。
“那便试试吧，操纵者暂且时无法进入，你先自己进去玩玩。”南胥说罢便施法将墨寻收了进去。
墨寻一进去先是一阵恍惚眩晕，后来渐渐适应，便开心的玩起来，待他玩够了，南胥便将他放出来，对他说道:“我教你施法，让我也进去玩玩。”
墨寻也是聪明伶俐，不一会儿便学会了操纵的法门，仿佛拿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一般，情绪高涨的将南胥收了进去，待南胥适应的差不多，便在璃珀的幻境中对墨寻说:“师兄，好不好玩？”
墨寻尝试凝神与幻境中的南胥说道:“好玩儿好玩儿！”
“这是送你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