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家贼
吴米看着自己的创面已经摸到一条线索,直觉告诉他顺着这查下去应该会找到蛛丝马迹,对于这个案子来说绝对是个突破口。
“兽医现在不常见吧!“吴米继续追问。
“恩!这个片区应该没有兽医的存在了,大家都在造纸厂上班没人养猪了,不过一会儿我帮你去大牛那边问问,他以前做兽医的,可能有。”
“不做兽医了还会有针头?”
“哈哈,你当时给人打针啊!用的都是一次性的,农村的兽医一般也就给猪打针最多,一般打完用高温消毒就好了,可以反复的用,九几年的时候给人打针不也是这样的啊!”
“是这样啊!”
“当然!这和阿谦的案子有关?”
“嗯!他身上有这样一个伤口,不是你说我还忘了,我看到自己的伤口自然想到孙昌谦的身上去了!”
“那不要等了,你现在就和我去找大牛,这会儿他应该还在家里!”
两人说走就走,大牛的家在桂花婶的老宅子边上,在村头。现在村里统一建造的新式小洋楼已经有好几批交付了,不少人已经离开原来的老宅子了,外加很多人都在工厂上班所以村里也没有以前热闹了,显得清净。
陈康带着人在孙阿奎住的老四家上上下下搜了个遍,就差把房子倒过来了,可是还是没有收获,不过村书记在场的情况下人家还是非常配合的,不甘心的陈康索性利用这个机会,把其余几家人也搜查下。
“孙书记啊!都没有啊!除了这几兄弟的家,孙阿奎还有没有其他的住所啊!”
“有是有,可是这个月初被拆到了,现在施工队还在清理,村里的规矩是买了新房之后老宅村里出价买回地基,然后拆掉重新建房给其他村民,这样就可以打破以前看似一个村其实是三个部分的现象,这样好方便管理和村民的融合。”孙昌贵侃侃而谈。
“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看!”
“没问题,我们这就去!”
陈康在孙昌贵的陪同下,去到现场,房子的主体结构还在,施工人员正在拆除房顶的木料,一到孙柏贵就把负责施工的包工头叫过来,一边让人停住作业一边言辞犀利的问询,在拆房子的时候有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样的问话看来很严厉,可是并不会有什么结果,这点陈康心知肚明,他戴好安全帽走进这已经被拆掉房顶的屋子里,随手拿起一根木条拿在手里敲来敲去。
老房子是泥墙屋地面上乱糟糟的,墙面上的白石灰也由于长时间没住人,用木棍一戳一大块一大块的掉下来,在二楼的南面的房间里面,他看到墙上残留的痕迹,一个直角的区域墙上用图钉订着造纸厂里的白板纸。
沿着翘开的白板纸的缝隙看进去,里面还糊着一层报纸,可以确认这里当初是放床的位置,木棍一敲过去发出声音不是那么沉闷,听声音这里至少是存在空鼓,泥墙房怎么可能空鼓,陈康心里一喜反复的敲击确认空鼓的范围,他蹲下身子细细的看起来。
陈康撕去面上的白板纸,细细看着空鼓的地方,这地方给的贴的报纸就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虽然同是发黄的报纸,可是时间就是最近的,和其他地方的报纸在时间上起码差十年以上。报纸上的日期标的清清楚楚。
还真有暗格,这时候陈康的心情突然还有点低落,真找出黄金来自己这边好不容易得来的推断就要作废,昨天一下午也就白忙活了。不过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兢兢业业,做什么都是为了破案,现在能发现黄金也能排除不少的因素,对于破案绝对有好处。
陈康招呼周亮几人上来,这才慢慢的打开这个暗格,从报纸封面的厚度来看,这个地方打开的次数不小于十次,暗格也就一个高四十公分宽三十公分左右的地方里面放着一个罐子,看这罐子的样子就是以前普通人家里面都有的咸菜罐,大小用来装几根金条没有问题。等着周亮记录好之后陈康戴上手套小心的取出这个罐子。
罐子一上手陈康的心情再次激动起来,因为罐子没有想象中那么重,里面绝对没有完整的三根金条。果不其然拿出来一看,里面绝对没有金条,一根都没有,小心的把东西倒出来除了一些银币和一个黄金手镯其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孙书记,你恐怕是要失望了,从这里看结果很明确了!你家出了家贼!”陈康斩钉截铁的说。
“怎么了呢!就光凭这个?不说不定这房子里面还有类似的暗格也说不定?”
“不可能!你看这地方的痕迹清楚的表明,这个暗格就在床头附近,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然是需要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躺在床上的人一伸手就能摸到这地方,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放心的地方了!“陈康走过去用自己的场景还原来证实自己的说法。
“还有你看这个暗格的三分之一是被床的横档挡住的,即使找到暗格,要想打开这个暗格一定要爬到床上来,跪在这边才能取出格挡的木板,但是里面的罐子是取不出来的,就是因为空间不够,不取出罐子想拿出罐子里的东西,你看这也是做不到的,上面空间太小一般人的手根本就塞不进去!”陈康回身把罐子重新放回暗格,一边实际操作一边讲解。
“我说是家贼,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了。”陈康指着墙上的报纸说。
“这报纸不是很普通嘛,都是陈年发黄的老报纸,能说明什么!”孙昌贵疑惑的问。
“报纸是老报纸没错,你看这个暗格每次被打开都会被封上,最上面的那张,也就是我刚刚揭下的那张,是06年的。上面虽然没有时间,但是说的都是关于世界杯的事情,这点毫无疑问吧!”
“不错,应该是06年的,从新闻的角度来看就是世界杯开赛前或是完赛之后的后续报道,很多地方看不清楚了,不然可以具体到那一天都能看出来!”孙昌贵接过报纸中肯的说。
“不得不说你家这家贼还是非常心细的,他用水对报纸做过做旧处理,上面的字体才会模糊,颜色才和周边的接近,还剪裁过,不让人看到具体的日期,想混淆视听,可是他忘记的报纸是用来你报道新闻的,新闻是有时效性的,,我们可以用报纸上内容包反推报纸的出产日期!”
“陈队长,你说这么多,可是这和断定是否是家贼有什么关系!”孙昌贵问。
“我换个简单粗暴点的角度来说,如果你是小偷,偷了东西之后你还会把现场复原到以前一模一样嘛?看现在这情况,如果是外贼的话,从偷完东西到处理复原的事情至少要到这里起码要跑两趟,你觉得是那个艺高人胆大的贼愿意做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有恃无恐,把别人家当做自己家!”
“世界杯前一段日子,那时候我叔叔生病住院,病好转之后就住到老四家去了,这边就闲置了,这空房子有外贼进来也不稀奇,多进来几次也不是什么难事!”孙昌贵笑了笑强行辩解。
“再说了,有人把这里复原不就是为了更好的拖延时间,越晚发现就越能掩盖自己偷东西的事实,这样就可以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来销赃或是从容的离开脱离嫌疑!”孙昌贵补充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就更可疑了,既然没人小偷那就是一锅端的节奏,何必还要剩下点东西,是给你们留点念想还是嫌钱太多了,其他不说,这金镯子可是好东西啊!”
“说回来正题,就是家里人才知道孙阿奎出院之后会住到老四家去,所以那人才下手,他也是非常了解孙阿奎脾气的人,他知道一般情况下孙阿奎是不会把这么秘密和其他人说的,特别是自己的病情稳定下来,这些东西是他命,除非在弥留之际他才会公布这秘密,所以这小偷先拿走最贵重的部分,留下其他的,万一孙阿奎在死前说出这秘密,这人也可以当做没事情发生一样,装傻充愣就能瞒过去,这也是这个小偷这么费力气的掩饰暗格被盗的主要原因。”
“陈队长,你说了这么多都是猜测,没有实际证据啊!”
“呵呵,证据就在这个罐子上,我想这罐子上除了孙阿奎的指纹之外还有的指纹就是小偷的,一会儿送回所里化验下就能确定小偷的身份,我可以百分百断定,是家贼!我想孙书记,你最好和那几兄弟以及家人好好说说,不要等腰化验结果出来我们依法办事,这样场面难看了!”
“谢谢陈队长!如果是家贼我一定亲手把他送到所里!还请陈队长给我一些时间,我来处理下家事!”孙昌贵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