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气运物质和国运战争的开始

    讲述到这里，阿贝多也像刚才的纳西妲一样特意停了一下，等待众人提问。

    要提（吐）问（槽）的东西实在不少。

    张和尘偷偷看了一眼钟离，发现这位大佬只是抱臂沉思，并没有提问的意思，于是便大着胆子自己开了口。

    “……所以说，这个位面国运战争，竟然不是单方面的侵略，而是——可以以正式的手续参加，看上去还有晋升途径的……呃……与其说是战争……看上去倒像是……某种比赛！？”

    说到这里，张和尘也觉得这个形容太怪了。

    把能毁灭一个位面，死伤无数生命的战争比作比赛，会不会有些太过不尊重了？

    然而至少从阿贝多给出的信息——那些示意图和那句话上来看，确实……也只能得出这种结论。

    『能不能形容成＜比赛＞，这我暂且没有结论。』

    『我只能这么告诉你：

    现在这个阶段的国运战争，至少从形式上来看是有规则管束、有背后的组织在保证规则的运行、有晋升途径的相对“文明”的战争形式，并不是单方面的侵略战争。』

    阿贝多面无表情地解说。

    显然，对于“位面国运战争是否相对文明”这个结论，他并不是很想详细评价。

    “……但是看来，这种规则并没有做到绝对的公平——不然提瓦特也不会因此而毁灭了。”

    钟离也语调淡淡地指摘道。

    “看示意图就能看出来，你这么画的意图，应该是指‘晋升到天榜的上级位面，可以随意指定任何位面作为自由指定战的对手’的意思吧——哪怕对方像提瓦特这样，在被指定成对手之前，从未正式参加过位面国运战争，甚至不知道位面以外的世界？”

    允许这种规则存在，跟允许单方面的侵略和掠夺又有什么区别？这也能称为相对文明吗？不过是列强的遮羞布罢了。

    『没错，因为规则说到底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看起来至今为止，并没有“自由选择战”的牺牲者能逆风翻盘重新成为胜者，或者成为胜者之后仍然保持初心，愿意为了“曾经的自己”改写规则。』

    阿贝多轻轻地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对那些不仁的胜者们的轻蔑。

    如果世界上一切呐喊不公的，仅仅是在不公对待中遭受损害的那些人的话——这个世界，真是活该永远没有公平啊！

    相对于还算年轻、虽然理性冷静但仍有一腔热血的阿贝多，神老成精的钟离更加要能沉得住气一些——或者说，更有底气一些。

    “那么，我期待我们提瓦特和蓝星，能改写这段历史——契约也好规则也好，最重要的便是维护公平。”

    钟离说道。

    很朴素的一句话。

    但来自提瓦特的三个人却深知这句话到底有怎样的重量。

    契约之神，其实并没有从世界规则上让人绝对遵守契约的力量。

    但那又如何呢，“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这句话直到提瓦特毁灭那年，仍然家喻户晓，连三岁幼儿都知道定下契约就要遵守。

    ——无他，因为摩拉克斯（钟离）这位大神，是真的会出来物理性地维护自己见证过的契约的啊！

    魔神战争里面，但凡没有遵守和摩拉克斯契约的魔神，现在坟头山都已经被人类盖上房子了啊！

    这位，摩拉克斯。

    他说要公平，就真的会带来公平。

    他说要你遵守契约，你最好真的遵守契约。

    这就是岩王帝君，给提瓦特人带来的绝对安全感。

    ……

    钟离环视了一下众人，发现他们似乎初步认同了自己的目标，满意地点点头。

    “那么，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请阿贝多小友先仔细介绍一番你所知道的国运战争的情况吧。”

    『唔，好的。那我就先从什么是＜国运＞，以及国运战争从何而来开始讲起吧。』

    ……

    『简单来讲就是，位面国运战争是以各种形式争夺“国运”的战争。』

    阿贝多从基本的概念开始讲解。

    『刚才纳西妲讲述提瓦特的毁灭时，曾经提到：维持提瓦特外层虚假之天的力量，以及我们世界的管理者＜天空岛＞的力量本质都与＜国运＞有关，不知诸位是否还记得。』

    “当然。纳西妲还说过，国运不知该说是能量还是物质。”

    自称记忆很好的钟离轻易将之前的对话复述了出来。

    『把尺度放的大一点来看待的话，国运/气运确实可以看作是一种＜能量物质＞。气运物质无法在通常的维度中观测到，但……身为璃月仙祖的您一定实际见过人的气运吧？我听说璃月仙法中，是有一招＜望气术＞的。』

    “是的，我曾经看见过被兽境猎犬侵害的人。他们周身的气运就像被啃破的气球一样。”

    说到这里，钟离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了一眼从刚刚起一直沉默着旁听会议、并不发表意见的凝光。

    ——现在想起来，凝光之所以不发表意见，也有可能是这些信息她早就知道了……毕竟，她是纳西妲安排来给钟离送交信仰的。

    『是的，正因为气运是一种物质，可以被分割、可以被量化，它才可以被掠夺。』

    阿贝多肯定道。

    『而且，气运物质还有一个性质：它是跟智慧生物绑定在一起的——正如您所看见的，每个人周身都有数量不等的气运物质围成一个球体。』

    阿贝多随手在空中画了一个简笔画的小人，在周围圈了个金色的球代表气运。

    然后他一口气复制粘贴这张气运小人图，复制了一百多个，摆成一个金字塔形状。

    气运小人们的气运球于是自动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大球，围绕着这个气运小人金字塔。

    似乎这个金字塔，代表1个国家的构造。

    『……而作为智慧生物社会集合体的国家，也聚集了海量巨量的气运物质——这就是国运。』

    『而气运物质，其最大的特征就是能影响事象的坍缩倾向。

    它有促进无序的“可能性”向有序的“事件”坍缩的性质，而同时还受到绑定的智慧生物下意识的影响。』

    换成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你身边的气运物质越多，身边发生【对你而言的好事】的几率越大。

    比如薛定谔盒子里那只猫，如果那只猫的气运够强的话，打开盒子的结果它一定是活着的。

    因此气运强的人，遇到好事的可能性就越高，反之则是动则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而正因为气运物质这种促进无序向有序发展的性质，它们才能构成位面屏障。』

    正是气运物质以其将混沌变成有序的性质，才能隔绝无序的量子之海， 将量子之海中的混沌与各种可能性，不断坍缩成位面内的秩序。

    『然后，气运物质又绑定在智慧生物身上。因此自然情况下，一个位面的稳定程度，应该只和其中的智慧生物种群的数量有关。』

    换句话说，一个生活着几十亿几百亿人的位面，按理说天生就应该鬼神辟易、百毒不侵。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并非如此。”钟离叹息道。

    蓝星生活着将近八十亿人类，按理说应该能镇压一切邪祟了。

    然而最近几年蓝星照样天灾频繁、瘟疫横行、各国政局不稳、经济也出现了危机和萧条的征兆。

    ——而且更重要的是，明明应该可以被位面屏障隔绝在外的世外之魔们已经侵门踏户，甚至开始在薄弱之处筑巢了。

    『这就是蓝星的气运物质，在不知不觉间被侵蚀的结果——侵蚀可能是来自于世外之魔，也有可能来自于我们现在尚未把握的某些非法国运盗猎组织。』

    “……国运还能被盗猎吗？”

    听到这里，努力捋顺逻辑的张和尘终于跟上了思路，忍不住吐槽道。

    『是的，说到底，之所以位面和位面之间有国运战争的存，在从根本原因上来说，就是很久很久以前，不知道哪个位面，发明了掠夺气运物质的手段。』

    ……

    在已不可考察的时代——无数横跨位面世界的大事件发生之前的年代，据说有一个发达的位面文明，发现了气运物质，并开发出了离开自己位面，掠夺其他位面国运物质的方法。

    人性是贪婪的，最初发明国运掠夺技术的位面很快就利用这种技术疯狂侵略掠夺其他位面并壮大了自己。

    但量子之海中位面无数，其中也不乏像提瓦特这样自身高能，养着无数能移山填海的大神。

    靠侵害他人壮大自己的这个位面很快踢到了铁板。

    这个位面在一场如今已没有记载的战争中毁灭，然而它发明的国运掠夺法却被泄露出去——从此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位面人人自危，纷纷加入了争夺位面国运的行列。

    纷争如野火般延烧，局地的战争很快演变成将无数位面卷入其中横跨星海的大战。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究竟有多少位面惨遭毁灭，如今已不可考察——毁灭在量子之海中的位面，所有的一切都会归于量子之海的混沌，再不可被记述，真正意义上的失去一切。

    这场战争，最终在一些位面的联合之下，以位面联合体获胜而告终。

    『为了防止争夺国运的战争，再次演变成毁灭几乎所有位面的大战，胜者制定了战后的秩序——也就是名为＜位面国运战争＞的代理人战争，而为＜位面国运战争＞制定的规则，就叫做＜位面国运战争法则＞，运营位面国运战争，保证位面国运战争法则运转的组织，就叫做＜位面国运战争运营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