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左摸
“有什么情况不？”
“暂时没有，但是你们走后他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隔得太远了，我也没听到他在念叨个什么。”
“知道了。”
文蒹葭并没有走远，一直就躲在树后面盯着马老四。
“那边我们找过了，没有什么发现，你呢？”
“啊？大侄子这话说的，我一直在这等你们，能有什么发现。”
回到桥洞，张坤实在没时间耗下去了。
“别废话。”
“你这不信我啊。”
马老四背着个手，就那么站在桥洞墙壁前，一脸的无可奈何。
“你们都回来了啊，哥。”
“嗯。有发现？”
“你们过来看看吧。”
这关子卖的。
“一起走。”
不容置疑，马老四见没得商量哭丧着个脸跟在了三人身后。
“这里太高了，我怕我下去的话耽搁太多时间你们担心。”
草丛中，还留有一人滑行下去的痕迹，些许草叶上面还沾上了不少血迹。
“你和我一起下去，晨晨你带着蒹葭顺着河道走，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路。”
这条河已经干涸了大半，仅剩中间还留有半米宽的细流。
马老四叹了口气，杞人忧天。
“走啊，怎么着，还等着我请你？”
种种迹象都在透露着一件事，眼前的马老四没那么简单，也更谈不上有多可信。
逃脱不掉的马老四笨拙的趴在地上，借着河道边沿的青石这才慢悠悠的滑了下去，在看到马老四在河道里踩实以后，张坤差点就跳了下去，最后还是用十字镐把着边边踏了下去。
“这边。”
一下了河道，张坤就看到了脚印，忙叫张晨晨顺着那个方向走。
“大侄子，走错了，这边才对。”
马老四指着相反的方向，岸上的张晨晨都不带搭理他的，朝着张坤说的方向就带着文蒹葭往前面探路去了。
“别墨迹，跟上。”
见张坤不信他，马老四摊了摊手，走在了前面。
几人快走了十分钟，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也亏得这边没有直接上去的楼梯，不然张坤都要怀疑已经上去了。
“要不，咱们往那边试试看？”
文蒹葭在这个时候恰当的站了出来，张晨晨透过杂草，勉强能看到两人的身形，也不知道他两是怎么想的。
“晨晨，你再往前面去探探，遇到楼梯还没发现就可以折回来了，你自己看情况。”
“知道了，哥。”
两手准备。
“你还没发现？大侄子。”
“说说看。”
张坤看向马老四的表情耐人寻味。
“脚印啊。”
“你往这边追不就是依靠脚印，你在看看，现在还有脚印吗？”
眉头一皱，河道上确实没了脚印。
可回头一看，自己和马老四走过的地方，仔细去辨认还是能看出脚印来的，大意了。
往回走的时候张坤有点沉默，倒不是自我否定，而是在揣度马老四。
他的用意，究竟图什么。
“大侄子，要学的还多着呢。”
“”
“我说的不对？”
“不是，你这老头就那么爱给自己超级加辈吗？”
“别动不动就叫我大侄子啊。”
尽管一路上就在吐槽了，可马老四似乎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这么说我就得和你好好捋捋了。”
“你是不是管你爸叫爸？”
“好吧，这个问题略过。”
在见到张坤一脸无语的样子后，马老四也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够水的。
“尊老爱幼是不是我们大夏的优秀传统？”
“住嘴。”
十字镐横在面前，不想再掰扯下去了，完全没个完。
“君子动口不动手。”
“要不，你自己借着河水看看，你老人家全身上下哪里有个君子样。”
“着相了啊，大侄子，怎么能以外表来决定一个人呢。”
“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现在手里拿着武器的是你，你怎么又苦苦哀求我饶了你呢？”
“你再啰嗦回头我就让晨晨把你扔进那边的淤泥里。”
“女孩子，整天说这些暴力的话，你一定还没有男朋友吧？”
“3。”
“知道了知道了。”
听着文蒹葭这也不像是开玩笑，马老四可算是停止了他的絮絮不止，给张坤的大脑放了个假。
“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了，不思进取。”
“2。”
“我自己说自己还不行啊？我才三十五，不年轻吗？”
“尼玛。”
就这，还一口一个大侄子的喊了一路。
就在吵闹间，又回到了起点。
“现在又看出什么来。”
马老四又一本正经了起来，这态度转变之快。
“这哪有什么。”
“胆大心细脸皮厚，你说说你，占了几样？”
“靠。”
这插科打诨，早把张坤先前的那些心思给打乱了，如今再看来，拿捏不成反被拿捏了。
别说，在张坤仔细对比了一下，还真找到了。
“血迹，位置问题很容易被忽略。”
“嗯。”
“然后呢？”
“追啊！还然后呢。”
站在河沿上的文蒹葭，就这么听着下面的对话，脸上的表情煞是怪异，这两人，玩起刑侦游戏来了？
“蒹葭，晨晨回来没？”
“还没呢，我也看不到他的人影。”
“那我们往前面走着，你一个人在上面注意安全哈。”
出于礼貌，张坤提醒了两句文蒹葭。
这一次，不时还能在河道旁发现大摊血迹，这让张坤脚下的步伐不由的快上几分，心里也开始焦急了起来，他既希望这人是张水富，又不希望是。
很矛盾。
又走了一会，张坤两人的脚步停了下来，上面的文蒹葭也跟着停了下来，往河道里一看，大片的杂草阻挡了视线，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了？”
“你自己小心些。”
张坤说完，就谨慎的朝着面前的草丛中走去，身后的马老四则是往河道中央靠了靠。
“谁？”
微弱的声音从草丛里传了出来，听到这声音，马老四的步伐顿了顿。
“左摸？是叫这个名字吧？”
“呵狗日的”
“你还活着呢。”
熟人打招呼，张坤回头盯着马老四，他这才又绕了上来，轻轻地扒开草丛，整个人就那么背靠在河壁上。
“怎么回事他们人呢？”
“他们都被带走了，是小三，那个王八蛋出卖了我们。”
左牧咬牙切齿，双唇泛白。
“那个，左摸兄弟，我想问一下你们有看到一个中等身材，头发不算长，一脸憨厚的中年人啊？”
“这尼玛，又是谁啊，咳咳。”
伤势牵动了左牧，不自觉的咳嗽了两声， 看向张坤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我大侄子，可别听这小子描述了，就这么一说，放人堆里能抓出一大把来。”
“马老四，你又占人家便宜。”
挑了挑眉，马老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嘴上争辩道。
“我大侄儿的便宜怎么能叫占。”
“亲戚间的事，能算占便宜么？”
“赶紧的，就我那小弟，送牲口来的那大兄弟，有见到没？”
在马老四的话中，左牧算是听明白了。
“你们说他啊，应该是也被带走了。”
“带走就是带走，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应该啊！”
言语间，张坤的声音大了几分，又引得左牧瞥了他一眼。
“你这大侄子？”
“忘了说，那是他爹，所以情绪激动是正常的。”
“那个，女娃娃，你会不会包扎啊？”
“啊？”
河沿上的文蒹葭呆了，一看就反应，就知道不会了。
“不用白费功夫了。”
“我撑着这条命跑出来，就是为了给后来的兄弟传个话，幸好你们来了。”
“不然我白死了。”
说着说着，左牧硬撑着将身子往上窜了窜，两人这才看到他捂着腹部的手已经有鲜血渗透了出来。
“有土霉素，可以吗？”
这还是上一次张坤搜刮药店带回来的。
“你还是没给我说清楚啊，左摸，我求求你了，我爸到底怎么一回事？”
在张坤那心急如焚的样子下，左牧强撑着，把事情缓缓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