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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辈份上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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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残阳的霞光之下,冬日料峭的大地,被染上红晕,就像待字闺中的美人,羞涩的脸庞,美的让人心动。

    疾风马蹄,划破了周遭的寂静。打马而过,为首的男子担得起一个丰神俊逸。呼啸的寒风也吹不散他心头的火热。

    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不足半日的脚程,将成为他楼斐然心中一生抹不去的痛。

    “大哥,我们要不要在前方的钦州驿站歇歇脚?我们已经驰骋两日,人不累,马也会累的。” 喊出破音的楼翘翘,心中对大哥的不满已久。

    楼斐然闻言牵了牵缰绳,开始减速,“吁……”

    完全降下来的马速,终于让四匹马并驾齐驱了。

    打马上前的连清欢,脸上也载满了风霜的倦色,“然儿,不足半日了而已,若是实在不舍小四儿,那便休整半宿,待凌晨再出发,也可。”

    楼斐然看到了师父脸上的疲累,心头愧意已满,“师父,是徒儿考虑不周。那不若我等便在钦州驿站歇一歇脚,待明日一早,再上路吧。”

    楼潇潇与二姐楼翘翘对视一眼,喜不自收,“哎哟,可把我累坏了。大哥你可真行,我这匹普普通通的马驹,怎的也敌不过你那匹汗血宝马呀,考虑考虑妹妹们的身子骨,行不行?去往无人之境的路,就这一条,小四儿又跑不掉。你说你急啥?”

    “就是,她是你妹子,我和潇潇也是呀,大哥,你不能如此的偏心。”

    “二妹,你明知道飞儿她不是。也罢,终是哥哥对你们不起。如此,我们今夜便去驿站歇息吧,驱驱寒意,喂一喂马匹。”

    妹妹与师父脸上的倦意,楼斐然终是做不到置若罔闻的。

    楼翘翘与楼潇潇,在途中之时,便也从师父那里知晓了楼飞飞并不是楼家亲生骨肉一事,但这于她们而言似乎也没有什么所谓。

    毕竟她们姐妹,此前的关系好像也没有亲近到哪里去。

    楼斐然打马来到连清欢身侧,“师父,这次我们还需要换牒文吗?”

    “否,此次出行,非为公务,然儿无需担忧。”

    楼斐然了然。

    怕是此行,身份只会让他们反遭其累吧?

    那么无人之境一行,就可谓风险万分了。

    终是心中对楼飞飞的那份担忧再迫切,再焦虑,见到人之前,一切都是枉然。

    而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就在这晚,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她就在距离钦州驿站仅有一个时辰的钦州城内的客栈里落了脚。

    就这么生生的错开了。

    …………

    而客栈里,楼飞飞刚刚洗过一个热水澡,解了乏,倒不是不困不累,而是她心里装着事儿。

    “咚咚咚”,楼飞飞蹑手蹑脚的敲响了风清扬的房门,她是来向人坦白身世来历的。

    不过,风清扬此时并不在房中,所以楼飞飞敲了两次无人应答后,她就开始心虚了:该不会是晚餐那会儿,说的话太重了,把大叔伤到了吧?可她,说的都是实话呀?他们是恋爱期,即使不在意婚前一些适度的接触,可,可也得给她时间适应吧

    想归想,她还是放下了第三次欲敲门的手,转身却撞上了一堵肉墙,“嘶…”

    还没有来得及抬头看清来人,就被人一把拉进了房中!

    此刻,楼飞飞正面临着来自风清扬的抵门杀…

    “大,大叔,我,”

    楼飞飞觉得出门没看黄历,或者被风清扬这几天的好脾气宠的无法无天了,所以才会让她忘记了,眼前这个人,不仅仅是她喜欢的人,他还是被天下名门正派封为第一邪教的大魔头呃。

    “飞儿,才一会会不见,就开始想我了吗?原来不止是我在时时刻刻的想着飞儿。飞儿也是想着我的对吗?我心,甚是欢喜。”

    说着,风清扬就要伸手来抚触她的脸蛋儿,却被楼飞飞头一歪,躲过。

    她抓住了风清扬的手,感觉自己的勇气就快要被消磨殆尽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柔柔的说,“大叔,我有话对你说。是关于我的来历的。请你,请你一定听我说完好吗?”

    风清扬幽幽叹了口长气,终归还是他想多了,“飞儿,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得一二。就我派遣出去的那些暗卫所查到的消息来看,三年前的楼飞飞,身份并不复杂。她非楼万里所出,而是前朝忠烈薛氏的骨血。年约一十有八了…”

    从直觉上讲,纵使楼飞飞不说,风清扬也能猜到,眼前的这个楼飞飞恐怕并非原来的那一个。毕竟就潜三他们得来的消息来看,前后两个楼飞飞的心性相差甚远,堪比重造都不为过。

    而铸剑山庄为何竟无一人发现其中端倪,他推测,要么楼飞飞的身世,无论是什么,对于他们来说都没有半点意义。要么,无论是三年之前,还是三年之后,楼飞飞的存在感,想必都是极低的。低到,根本无人关注。

    这也许就像,满眼的冬雪,又有谁会去关注其中一片,她落去了何处,命运又是几何呢?

    想着想着,风清扬再看向楼飞飞的眼神就变了,满是怜惜与心疼。

    顿时心中的苦涩蔓延,无比怜爱的抱起了楼飞飞在怀中,紧紧的,“傻姑娘,其实无论你是谁,我都知道,我要定你了。”

    楼飞飞感动的一塌糊涂,她没有错过风清扬脸上的表情变幻,她都懂了,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自己唯一的秘密告诉他,就像卸下重负,她也需要有一个人分享她的沉重,“大叔,你看看我,我是楼飞飞,但是,我真的不是铸剑山庄的那个楼飞飞,或者什么前朝忠烈薛飞飞。我也不是十八岁,实际上,我已经二十一岁了。与之前的楼飞飞,长相是不是一样,我一点也不知道呢,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就是我。你看,这个胎记,你…你下午看它,看了好久好久的这个胎记,自打我出生,它就跟着我的。我无法确定这个世界的楼飞飞,是不是也有一个跟我一摸一样的,但我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楼飞飞。如果从辈分上算,可能你属于我祖宗的祖宗的祖宗。”

    “飞儿,你是在告诉我,你我之间相隔千百年吗?”

    风清扬不愧是风清扬,脑子就是好使!

    楼飞飞赞叹之余,也感谢他,到目前为止,他的表情还算淡定,这就是给她最大的尊重了。

    楼飞飞一鼓作气,“大叔,你知道不?我来自很远很远的年代,我的时代叫做二十一世纪,那里没有皇帝,也没有江湖。社会以另一种方式,明争暗斗着。那里有公平,可也有很多的不公平。哎,反正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的。我最想告诉你的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上大学的第一节逃生演练课,就把自己整到你们这个世界来了。而我来之前,才刚刚读大一,你知道大学吗?就是学堂的意思。而大学的级别,大概就是你们这个世界的‘进士、举人’之类的。我爹娘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呜呜呜,其实我好想家,我好想好想回家的。你信我吗?我不是疯子。我还会英语…你听过吗?to the world, you may be one person, but to me, you are all the world,这一句你能听懂吗?在我们那个时代,为自己的命运,为自己的未来,男女皆可奋力一搏。我们没有武功,我也没有见过有人会轻功,会飞檐走壁…那是一个完全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地方,大叔,风教主,你,你怕我吗?唔”

    风清扬清晰的看到,他的姑娘满满的慌乱无措,那种满眼都是茫然,举目皆是悲凉的样子,他全部了然于胸。

    终是没忍住,风清扬又吻了他的姑娘 ,打破了她因为慌乱而不知所措的表情,“飞儿,不说了好吗?无论你来自哪,我风清扬护定你了,也要定你了。你也不必给我解释这些,因为,我不许你再逃了。如果你给我说这些来历,只是为了告诉我,你不属于这里,或者你还想要走,那我决计是不接受的。我风清扬的妻,是你了。楼飞飞,求求你,别那么残忍的对我,更不要丢下我。”

    楼飞飞嘴一瘪,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往下掉 “大叔…我不会想要离开你的。但是如果有一些我预测不到的,无法抗力的情形出现,那怎么办呢?比如,我来的时候,就不是我自己的主观意志决定的,我的意思是,并不是我想来到这个世界的,可我还是来了。那,那这样如果去留都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怕,我怕我走的时候也不受控制呢…”

    泪滴不期然的砸到了风清扬的心头,他也痛,呼吸一滞。

    慌了,他紧紧的扣住楼飞飞的双臂,“不,不会的。飞儿,不许吓我。你这是在要我的命,知道吗?我等了三十一年才等到了一个你,别,别这样戳我的心窝子。我不许…”

    楼飞飞被风清扬抓的手臂一痛,“嘶…”

    可这次,风清扬没有理会,而是忘情的深吻着他的姑娘。

    吻到天地失色,似是日月无光了,他才发现,怀里的姑娘竟然被他吻得睡着了。

    这就,太啼笑皆非了……

    她睡得是那样的甜,那样的安宁。风清扬看醉了,心念道:世间怎会有这般撩人心扉的女子呢?

    可是,他千算万算,都没能算到楼飞飞竟然是这么个来历。

    他忐忑,也更加不安。就算他得内心再强大,也依旧败给了楼飞飞那一句,‘不知何时又要消失了’,他光是想想,心头都会揪得生疼。

    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怀中的姑娘,似要将她扣进骨血里一样。

    他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姑娘了。

    纵使不足一个月的相处,他也明白,刹那芳华的一眼万年,早已放不下她了。

    对着睡得香甜的楼飞飞,他幽幽的说,“傻姑娘,你属于哪个世界,我都不在意的。但我知道,你定是属于我的。你留,我陪你留,你走,我穷尽一身血肉也势必要跟随你的。才不管你是哪个楼飞飞、薛飞飞、我只要你。只能是你啊。”

    睡得迷迷糊糊的楼飞飞,似有所感,回抱着风清扬的腰身,“大叔,舍不得。舍不得你呢,”

    而她却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却让堂堂大教主破了防,不由的湿了眼眶。

    许久后,他轻轻的咬了咬她的红唇,静静地看了她一整夜。

    …………

    大顺天子,连胜已是披星戴月向着无人之境奔赴了整整五日。

    眼见着就要到了,他的近身侍卫却给他带来了两个不算愉快的消息。

    一则消息称:在他昭然宣旨,通告宫内宫外自己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后,明明将整个皇宫的城防都交与萧翎来打点之后,他却在自己出行不到半日,便秘密上路了。而方向,竟然也是无人之境。

    萧家对他的旨意已至熟视无睹的地步,司马昭之心,再明白不过了。

    萧翎还不是一个人上路的,他带着半城大内高手来的。除此之外,萧鼎与耶律麒麟竟然堂而皇之的率西山的巡防营万众兵力直接屯兵在宫城内外。

    这是,笃定他连胜回不去了呀。

    另一则消息称:那个叫做楼飞飞的女子,她还活着。天知道他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是多么的欢欣雀跃。可笑意都还没来得及爬上眉眼呢,就被侍卫接下来的话气的七窍生烟。

    “主子,属下探的一清二楚,那位楼姑娘却是还活着。非但如此,她也在去往无人之境的路上,她也并未走东线与西线与我等路途一致。但,但她并未骑马,而是,而是与风清扬同乘马车。”

    竟是,同乘!

    连胜不辨喜怒的脸上,肃杀一片。

    “她,还好吗?是身体多有不适吗?” 连胜不死心的追问,他希望,他搁在心头的姑娘是能有特殊的原因,弃马匹,而与男子同乘,他实难接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霸道,但就有一种自己被忽视了,被抛弃的感受。他知道楼飞飞擅骑术,懂骑射,尽管不精,他并不在意的。

    人就是如此奇怪,明明就是完全零交集的俩人,其中一个动了心,他就会理所当然的觉得,那人就该对他与众不同。

    可是凭什么呢?其实,如若将风清扬与连胜换个位置,连胜大概是半点都不会觉得未婚女子不该与男子同乘一车的。

    他也理不清楚自己的那股子邪火,到底是因为楼飞飞不够矜持,还是楼飞飞没有给他特殊待遇。总之,两个消息都够他生气的了。

    …………

    而事故当中的主角楼飞飞,当真应验了一句人在车中坐,锅从天上来了。估计她连当今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毕竟一面之缘而已。

    况且,如今的楼飞飞,她连马都不会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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