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武林大会不开会
八大名门正派人物于历届的武林大会,入场姿势都是要多高调有多高调。哪怕是相对低调的崆峒派,最低配置也要自导自演一场召唤师峡谷般的bgm渲染一下气氛的。但,这一届,它很迷幻。
首先,各大门派掌门不约而同的缺了席。事先是一点风声都没有透出来。这一手真是打得主办方铸剑山庄一个措手不及。
其次,八大门派门下弟子,亲传以及再传弟子,但凡实录册编以内的,无一人造访。反而是编外的,俗家的,或者野路子的,来了不少,一时间铸剑山庄外堪称群魔乱舞。
最后,那就是朝廷的加入。往年朝廷绝不会干涉江湖人的江湖事。这回,武林大会的开场锣还没敲响,整个铸剑山庄周围里三层外三层,严丝合缝的密布着大内侍卫,外加整个京师重地的巡防营。
这是要比武还是要抓犯人?大部分人是不可能弄清楚的。
城南黑白两道通吃的蛇头人物、灵灵安的茶馆里。
“听说了吗,昨个的武林大会恐怕是要歇了,按理说要持续半月之久的盛举,今年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过去了吗?” 一个书生样儿的年轻男子问出了声。
一个稍稍年长的武夫接过话头,“这不是再清楚不过的吗?比武的彩头,凌云剑都被那邪教头子风清扬提前给劫了去,这场武事可不就是比不起来了吗?”
给各位续茶的小二哥却不赞同了,“那没有凌云剑还有其他的剑啊!没有剑,那也有个武林盟主的名头不是?要那把剑干啥子吃?是武林盟主的位置不好坐,还是天下第一的名头不好听?”
那位武夫又开始胡诌,“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想法了。那前几日青峰山下那场厮杀,倒是真个惨烈。我二叔家的舅老爷的三婶儿家的小儿子在府衙里当差,说是那从青峰山半山腰上抬下来的尸首都有好几十号。那么大一场战事,尽是事前半点风声也没得。”
一直坐在角落里默默喝茶的儒雅老者,高深莫测的款款道来,“那青峰山上诛侠教,风清扬绝不是好惹的。人家能在自家门口跟大内的人干上,说白了就是告诉那些不着五六的人,他风清扬搁那坐着,你不怕死你就去,是人是鬼他都接着。月前他们八大门派跟他风清扬整整打了整整七天,死伤无数,结果呢?人家就出一个门就给八大派给击退了,据说人家顺便还突破了一层剑诀。那是比他师父风不弃还牛啊。当年风不弃那个老顽童仅凭穹顶万丈七层境就破了连清欢的连城决之大成境,要论英雄,那还是人家风不弃。连清欢追着他打了近三十年,愣是一次也没赢过。郁结于心这么多年过去,风不弃那老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连清欢这十多年也没再出来过。”就像说书似的,头头是道,抑扬顿挫,引得入胜。
坐在他对面的一名老叟,感慨道,“老一代的侠客们倒了,且看新一代的后生们了。这天下终归是他们的。江湖上现在能入眼的,没几个了。南境的燃雪,一手片叶生花,仅用一叶便可化花无数,进而杀人于无形之间,光是听听就毛骨悚然了。还有那诛侠教的袁大公子,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无心剑诀,可化内力为剑,真气纵横无形之间,化形之剑一出,便是对家的死期将至,也是个顶个的牛。”
江湖毕竟是江湖,真正的主场永远都是在朝堂之上。
儒雅老者见消息传的差不多了,直接掐断了话头,“得了,这可不是我们可以妄加揣测的。那是天家该操心的,平头百姓且看看热闹算了。”
儒雅老者离座,走进后室,后室一房内,一名身着夜行衣的女子刚刚从窗子进入,见到老者唤了声,“爹爹。”
老者看见闺女回来,便问,“查的怎样了?巡防营的兵为何也在?”
“爹爹,我们都猜错了,大内的人是萧翎带来的,名义上是为了防止此次武林大会有诛侠教的人捣乱,至于真正的原因,怕是只有教主才知道了,女儿不得而知。不过巡防营的人是林奚、林业二人亲自带队的,名义上是怕萧翎的人手不够。其实都看得出来这两队人马是水火不容的。女儿无法联系上庄内的人,庄内的情况不得而知。现在的铸剑山庄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罐子一样。无从下手。”
老者名为安之若,是风清扬在城南码头这边据点的主要联络人。女子正是他的女儿,安落云,一身轻功造诣颇深,飞檐走壁如入无人之境。
安之若思索片刻之后,内心忐忑,“云儿,你连夜前往诛侠宫,将此事告知教主。我怀疑铸剑山庄有异,怕是祸端要起。切记,路上小心。”
安落云心头大喜,“是,爹爹。”
“慢着点!” 刻意压低的声音,却压不住实实在在的关切与忧心。
已经跳出窗口的安落云,回头对爹爹笑的灿烂极了。随即足尖轻点窗槛,如归鸟投林般裹着欢欣雀跃,飞向了那个朝思暮想的心尖人。
诛侠宫的演武场上,以往这个时候早已空无一人了,但,楼飞飞没有走,所以一群人就没有走。篝火晚会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开起来了。
“呵呵,我们现在不玩猜拳了!我们玩剪刀石头布,咋样?” 楼飞飞强势切换路线,坚决不能玩自己不在行的游戏!很明显,划拳她不行!
“成吧!那你说规则!” 袁熙抱着酒罐子,都开始颤了,还抱着不放。
楼飞飞太感谢袁熙大爷了,这操作太实在了,最好一个个都喝趴下,然后告诉她出入口,这样她就可以飞了!
一个小恶魔在内心深处挣破了牢笼,她要腹黑一把了。
“各位大哥大姐们,你们都是人中龙凤,我感觉一般的游戏根本配不上你们如此伟光的身份,所以,我们玩二般的!来,都看清楚哈,剪刀、石头、布! 剪刀剪开布,布盖住石头,石头可以砸破剪刀,像这样相生相克。”
“怎么这么简单?”
“简单?当然简单啦,你们是谁呀?你们可是英雄级别的人,但你们得迁就一下我这个平凡人对不对?”
“可以,楼小四,就这么办。但,这次奖罚规则要重新调整一下。”刘不牛发现,赢的人喝酒,这个规则之下,楼飞飞永远别想喝一口酒!所以他真的是个贴心的人!
“这么,粗暴的吗?好吧!舍命,陪君子啊。” 楼飞飞尬笑一声,心想着剪刀石头布,她就没输过!
“剪刀、石头、布!” 楼飞飞,话音落下,伸出两根手指头。而与她同声落下的袁熙,伸出的是布!
“耶!我赢了!喝喝喝!” 楼飞飞蹦跶的老高了。这股子高兴劲儿,情不自禁的会被她感染。其实他们和她一起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不就是因为简单的人,她容易简单的快乐吗?
“再来再来!” 痛快的喝了一口酒,袁熙,忙着再开一局。
“剪刀、石头、布!”楼飞飞剪刀,袁熙石头!
呵呵,这下就尴尬了…
“喝!” 刘不牛手提一坛子酒怼到了楼飞飞的面前。
“我,我感觉我没喝,就已经醉了。呵呵呵…” 楼飞飞脖子一缩,她想尿遁!
“楼小四,你这啥表情?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正规门 门主薛不悔少有说话,但他门下主要负责纲纪伦常,所以这会有人要赖账,他不能忍。
看着薛不悔骤然减少的笑意,楼飞飞头皮一麻,赶紧认怂,“不不不,我,我喝!” 迫于形势,喝的一口酒,可没把她呛死了。
然后,往后的每一局,都是她输!
“呜呜呜…我不喝了,为什么总是我输?我喝不了了。嗝…” 一个俏丽的酒嗝,说明她是醉了。所以啥叫坑?说的就是她楼飞飞了。一个剪刀从头用到尾!你不死谁死?
人家早已审时度势,升级到最新加强版本了。
她还停留在二点零基础入门级,懵着逼。
“楼,楼小四,你这个傻子!坑的小爷我,替你喝了多少酒。” 袁熙真是够朋友,不然就凭楼飞飞那点酒量,早八百回就倒了,好吗!
楼飞飞的脑子已经完全晕乎乎了,但她感动极了,单手勾住袁熙的脖子,对他说,“袁大哥,你真够哥们!我楼飞飞没白来这世间一回,虽然短暂了些,但,好歹收获了你这个朋友,我觉得特别值。”
袁熙的意识比楼飞飞稍微好点,但也已经不够用了,“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短暂?什么值了?”
“哎哎?你们俩?” 楼飞飞身旁另一侧就是正德门门主,朱砂,她看这俩人越说越不对劲了,立马过来阻止,旁边的醉无名比了个手势,也是这时大家都看到了风清扬裹着寒意来了。一个个没良心的,仓皇而逃。就扔下这俩傻子还在那喋喋不休。
“我是说,我要走,对不起,我可能利用了你。只怪大叔他太精明了,你们教主又不肯放过我,他忠于你们教主,我,我只能靠你了。袁大哥。等我逃跑了,我会去赚钱的。我一定拖快递公司,也就是镖局的意思,拖他们给你寄来好吃的,好玩的。还给你设计好看的衣服,等你,等你大婚了,我,我给你家新娘子设计礼服。保证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楼飞飞这个坑货已经把自己卖完了。
袁熙却还是抓住了重点,“楼小四,你要走了吗?你利用我?你如何利用我的?”
楼飞飞站立不住,全靠袁熙撑着,“我?我就是一方面继续加油逃跑,让你们觉得我特别蠢。对我放松警惕!然后我再和你做朋友,获得你的信任!找到出去的路!呵呵…我的计划,你觉得,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好聪明,对不对。”
“嗯!你很聪明,还学会声东击西了,可以可以,楼小四。” 袁熙这会酒劲差不多过去了,倒是真心夸赞她的。
“你不怪我利用了你吗?” 楼飞飞却是越来越迷糊了。
“不,能被你利用,也是荣幸。大概是我被利用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吧。”
“呜呜…你,你别这么说,对不起。我若是有一丢丢的办法也不至于这么干。我都快被自己气死了。” 鼻涕眼泪横流的楼飞飞,哭的稀里哗啦。
袁熙成功的的被风清扬赶走了,独留楼飞飞一个人在演武场的篝火旁又蹦又跳,耍酒疯。
下回预告……
“和我一起跳?大叔!”
“楼飞飞,你喝醉了。”
“噢。那我走之前,可不可以亲大叔你一下?”
“楼飞飞,你在说什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也不能免俗呢!”
“但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噢…那我走…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