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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钢刃犬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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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那么不愿与我同行吗?”

    他说话的方式与以前一模一样。

    楚祠做不到他那种程度,只肯用最冠冕堂皇的话去掩饰自己的内心所想:

    “你有你的私事,我也有我的诉求,我们各取所需,分头找能查到更多的东西。”

    这番说辞并没有让洺启松开手。他开口道:“与妖相关的事情我都不如你,没你跟着,我什么都查不出来。”

    如果是以前的楚祠,估计会二话不说地应下,但是现在的楚祠只觉得心情复杂,不知该以何种方式面对他。

    既然想不通,那就利益为先,专心调查残念城的异样吧。

    屋子不大,但是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都是妖族生存绝对会用上的东西。若不是布满灰尘,倒是个舒适的小家。

    里屋更加奇怪,床上躺着三具像是一家三口的木雕,做工精细,生动灵巧,不知是出自哪个工匠的手笔。最离谱的是,它们和普通妖族大小无二,都是由一整块木头雕刻而成,即使残念城城外就是枯木林,也不会有这么大块的木头。

    除非……它们本来是活生生的妖,被人变成了木雕。

    这时,火鳄扑腾着翅膀从外面飞了进来,要把楚祠带到外面。

    楚祠跟着过去,出门时还不忘做出躲雨的姿态,直到被火鳄带进了附近的小巷子。

    那里有一个破败的木筐,盖子半掩着,她一打开,就发现了四只身上有伤的幼年钢刃犬。

    钢刃犬是一种外形和狗类似的妖怪,它有两颗又长又锐利的尖牙,天生是攻击的好手,能轻易咬断和头一样粗的树木,这四只虽然才出生不久,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牙齿也不够长,但也足够咬伤敌人了,谁会弄伤它们呢?

    它们的眼耳口鼻处,也多有脏污。被丢在此处,又没有照顾自己的能力,这四只钢刃犬定会生一场大病,危及性命。

    而它们身上都有被锐器划破的伤口,楚祠去检查,它们也只因不适发出了微弱的呢喃声,但还是在昏睡中。肯定是被人用了法术。

    楚祠小心翼翼地将四只一起抱在怀中,看到洺启也走了过来,又做出低头避雨的动作,还没问他是否随身带着极品疗愈丹,就被他抢先问道:

    “你是不是分不清天气?”

    “乱说什么呢?”楚祠局促地别过头去。还是被他发现了吗?

    “刚进残念城的时候,是有些恼人的小雨,你观察过我和领路的妖怪才做出挡雨的姿势,但现在雨已经停了,你还在这么做。”

    楚祠辩白道:“我是在挡阳光。”

    “好。正巧有一道彩虹,你指给我看,在哪个位置?”

    “还能在哪儿?天上呗。”楚祠的回答十分敷衍。

    自复活以来,她眼中的天始终乌云密布,每一日都是阴天,她只能通过其他的人或物来判断阴晴如何。但要她在洺启面前承认弱势,她更觉得如芒刺背。

    “根本就没有彩虹,只有一层薄云。”洺启焦急地说,“你这三年到底发生过何事?为什么你连天气都无法分辨?”

    “很重要吗?”楚祠反驳,“我早已不是尊宇阁阁主,现在身边的灵兽也只有火鳄一个,是阴是晴,我有必要知道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进屋子,打扫出一片干净的地方,把四只钢刃犬放在舒服的地方,才将心绪恢复如常。

    一盆水和极品疗愈丹被洺启摆放到她附近的位置上,正是她目前所需要的。

    “刚才我口不择言,你莫要放在心上。”洺启说,“你要给这些小家伙疗伤吧,我给你打下手。”

    看着已经开始忙碌的洺启,楚祠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说出那些话。

    就算她被戳破后恼羞成怒,也不该冲他撒气的。他们之间早已没有关系,哪怕他为了谛利主神才来的残念城,又与她楚祠何干?

    她为四只钢刃犬清洗身子,又给它们疗伤,总算是解决了现有的问题。有一只钢刃犬翻身转醒,一睁眼就不知在四处寻找什么,无果,便哭嚎出来,流下眼泪。

    楚祠伸手去擦泪,泪珠竟直接融入她的身体,让她有了短暂的愣神。待她清醒后,便去安抚四只小钢刃犬,用她温热的掌心去焐热它们略显冰凉的四肢。

    刚才哭泣的钢刃犬很快收回了眼泪,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还有只胆大的在她手掌下窜来窜去。

    “以后,我养你们可好?”楚祠右手的手掌摊开放在其中一只的头上,食指轻敲。

    四小只很有灵性,对她的提议没有一丝排斥,有碰触她手指的,有把肚子露出来给她摸的。

    因为它们亲昵又可爱的样子,楚祠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

    眼下最大的难关,就是该如何给它们取名。火鳄只有一个,还能以品种为名,可钢刃犬有四只,总不好用老办法糊弄了。

    “从此以后叫你们……东南西北好了。”

    四只钢刃犬还没提意见,旁边的火鳄先不乐意了。它气鼓鼓地飞到楚祠身前,短小的前爪掐着腰,可爱有余,凶狠不足。

    “放心,养它们不会影响你的吃食,照旧是一天三株火叶兰。”

    听到楚祠话的火鳄高兴地翻了个跟头,下一刻,它突然四肢伏地,目露凶光,一副随时要跟人打架的样子。

    周围的修为流动不太对!这种紊乱中又暗藏盛怒的感觉,几乎能与杀戮成性的魔族相匹敌,附近一定有极为凶恶的生灵。

    洺启先一步出门探查,楚祠嘱咐火鳄留下来保护钢刃犬后,也寻出门去。

    一只成年的钢刃犬正在巷子口徘徊,它的双齿已经长成,轻易就能让人开膛破肚。随着楚祠的出现,钢刃犬愈发凶狠,猛地向她扑来。

    寒冰剑及时地挡住了钢刃犬的攻击,洺启出招,将它击退至几丈开外。

    通常情况下,弱势的一方会因为实力悬殊,不再硬上,保全为先,但钢刃犬继续不要命地冲上来,洺启只能让寒冰剑在它身上划出了一道伤口。

    它发出震怒的吼声,在一旁围观的楚祠冷笑道:“你还好意思折返回来吗?”

    “你认得它?”洺启问。

    “它是东南西北的生父。”说完后两个字,楚祠更加不屑,“让它们受伤的是它,给它们施咒是它,抛下它们不管不顾任其生死的也是它!我告诉你,从今日起,东南西北是我的灵兽,你要再敢靠近,就小心你的命!”

    钢刃犬并不听她的威胁,继续冲上前来。这次,寒冰剑在它身上弄出了更多伤,它更加暴虐,几次三番地扑到楚祠身前撕咬,好在洺启反应快,楚祠才毫发无伤。

    “火鳄!”楚祠喊出自己的灵兽,“给我烧死它!”

    “这是在残念城,你如此做,会引来麻烦的!”洺启阻止道。

    “就算有麻烦我也认了,今天,我要它死!”

    火鳄在楚祠的令下又变成了两人高的巨兽,属性的压制让它的火球很快就将钢刃犬烧得无力反击,只要再一下,就会取走它的性命。

    突然,东南西北从屋内跑了出来,它们用弱小的身躯阻挡着火鳄,即使它们的牙齿不够锋利,根本伤不到火鳄,也奋力撕咬,刚才流眼泪的小北来到了楚祠身前,露出獠牙,发出威胁般的低吼声。

    “收手吧,火鳄。”楚祠压住内心的情绪,尽量平静地对虚弱的钢刃犬说,“它们即使被你抛弃,在你危难时还知道出来保护你,你对得起它们吗?”

    当晚,楚祠坐在门外的栏杆上,望着空荡的残念城,陷入沉思中,直到一瓶极品疗愈丹递了过来。

    “钢刃犬被放在屋内疗伤,它现在看上去很虚弱。”洺启说,“我不知该如何上药,怕有加剧它的伤势,你要不要……”

    “它死了最好。”

    洺启坐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你对它恨之入骨,能与我讲讲吗?”

    以他的性子,如果楚祠不讲清楚,他绝对会刨根问底,于是楚祠说:

    “我复活后,不知为何,可以通过一个人的眼泪,获取他迄今为止的所有记忆。我得到了小北的眼泪,它出生后的两个月里,钢刃犬一共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是它们四个出生的时候,第二次,是它们母亲过世的时候,第三次,就是抛弃它们的时候。”

    “原来是这样。你有了它们的记忆后,必是比旁人更加感同身受。”洺启说,“可我总觉得,钢刃犬有难言之隐。他既然已经做出了伤害东南西北的事情,为何还要折返回来,与你拼命呢?”

    “心虚呗,还能因为什么?”楚祠执拗地说。

    洺启耐心解释道:“对于东南西北来说,钢刃犬就是它们的全部。但对于钢刃犬来说,或许,有比照顾它们更重要的事情呢?东南西北不想让它死,给钢刃犬一个机会好不好?”

    尽管楚祠多次在心里与洺启划清界限,但她仍旧不由自主地有了共鸣。

    “这番话,你到底是在为钢刃犬辩解,还是在为你辩解?”

    帮谛利谋划对你而言就是更重要的事情,即使我被谛利杀死过又怎样呢?反正我可有可无,比不上谛利在你心中的位置。

    她抢过洺启手中的极品疗愈丹,无视他眼中的惊讶与动容,径直走进屋内,将心思都放在钢刃犬身上,才勉强从情绪中脱离。

    东南西北还窝在钢刃犬身侧,一看到楚祠,又防备起来,楚祠挥了挥手中的极品疗愈丹,才让它们放下警惕。

    虽然不情愿,但看在四小只的面子上,楚祠勉为其难地为它治愈伤口,以它的伤势,静养半个月,应该就无大碍。

    抹药时,楚祠在它尾巴附近发现了异样。这里的伤口下并没有出血,反而透露着木头的颜色,几经摸索,竟抽出来一张熟悉的木签。

    “火鳄,你来看看,这是不是路引?”

    火鳄仔细查看一番后,连连点头。

    钢刃犬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路引呢?难道它也是残念城的守卫?

    或许洺启是对的,关于钢刃犬,确实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如果它肯落泪,楚祠还能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想到此处,楚祠撕下衣摆的布,让火鳄点燃,通过烟熏让钢刃犬成功留下泪来。

    可这滴眼泪并没有融入楚祠的身体,难道只有因感情充沛落下的眼泪才有用吗?

    看来她要另想办法。

    第二天,钢刃犬就带着东南西北一起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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