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报仇
游子鸣在控制室无声地感应到了这一切。他的精神力在北渡桥下那一晚，得到了突飞猛进的突破，也许还有别的异能，但他一直没有比较深入地去了解自身。
12楼那个人先是去顶楼了杀了保安公司车队的人，接着安抚压制了剩余的人，然后就是……在丧尸堆里见过各种死法，但人类之间的杀戮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游子鸣在精神力的扩散触探中一直看不见这个人的面目，只能感应他所处的环境和他的行为。
他在顶楼办公室里对那个倒霉蛋的施虐完成后，游子鸣以为事情就结束了。等他爬上天台，把倒霉蛋吊下去的时候，游子鸣已经恶心得无以复加，心里隐约有了猜想。
“走吧。”游子鸣站起来。在他身后正襟危坐的两个人跟着弹起来，异口同声问道：“去哪里？”
“天台。”游子鸣压抑住反胃的情绪，冷冷地说：“也许我们要找的人，一直都在。”他拉开门，朝外面走去。
周瓴和杜星野疑惑地对视一眼，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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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走廊上，正在巡视的马仔们看到突然冒出的三个陌生人，特别还有穿军方服装的，马上高声大叫：“有入侵！”他们同时抬枪就射。
游子鸣视若无睹，子弹射在距离他前方2米的地方激起耀眼的金光，在他身后的两人冲上前对着马仔们回击，这种单方面的火力压制几乎毫无悬念，马仔们浑身冒血惨叫着纷纷倒地。
他们身后的游子鸣转头看了一眼楼下紧闭的合金大门，他的瞳孔深处跃出一簇冰蓝色的光芒，目光在门口停留了一瞬，随即漠然地离开。
周瓴和杜星野没有恋战，跟着游子鸣直接进了电梯。电梯门闭合前，他们听到外面一片喧嚣，估计那些暴徒很快就会追上来。周瓴和杜星野不禁有些惴惴，旁边的游子鸣表情冷漠不为所动。
出了电梯，游子鸣径直走向走廊最末端的一扇门前，那是一个很小的房子，干净但是简陋。里面有一座楼梯直通向上，天台门已经被人打开了，他们三人拾阶而上。
天台风很大，一扫大楼里血腥恶臭的味道。下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传来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他们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天台边缘不远的地方，映着背后已经开始灰暗的天色，好像一缕幽魂。
他听到游子鸣等人的脚步声，蓦地转过身来，对着他们射击。枪声轰鸣，跟在游子鸣身后的杜星野看到前方瞬间出现三四个金色光点，波动后扩散不见。
游子鸣走到离他差不多5米的地方站住，冷静地唤他的名字：“韩松。”
韩松看着他们，又看着手里的枪，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他扫过游子鸣三人，笑着说：“是你们呀。”那表情好像跟邻居打招呼一样自然。
“第一次看清楚你们的脸，真是不容易。我以为死在我手里的人，不会看到他们第二遍。”韩松不经意地朝天台边缘走几步，那地上有根绳子。
他笑着说：“你们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我记得那座桥离水面肯定有几十米。难道你们又是靠这个子弹都打不穿的东西活命的？”
“你用火箭筒打下直升机的时候，有没有一点愧疚？”游子鸣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反而问他一个突兀的问题。旁边的周瓴瞬间握紧了手中的冲锋枪。
韩松仿佛没听清楚：“什么？”他的表情变成戏谑，继而摊开手笑：“你工作的时候，会愧疚吗？”他随意走两步，离天台边缘很近了，耸耸肩一脸不以为然：“而且，愧疚是什么？嗯？”
周瓴被他恶劣的态度激怒了，红着眼就要冲上去。游子鸣伸手拦住他。
“你很聪明，”游子鸣看着韩松，朝他慢慢走过去。韩松的脸有一瞬间变得极为狰狞，身子动了一下却又僵住了。
“拖延时间，激怒对手。地上是什么？你打算用这根绳子跳下去吗？”游子鸣走到韩松面前，后者脸已经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连青筋都冒出来了，却连移动身体分毫都做不到。
他才让刘星在肌松剂的影响下变成一个任人打扮的布娃娃，很快他自己也沦落到相同的命运，动不能动，任人宰割。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韩松的心里充满了巨大的愤怒。
一股无形之力把韩松凌空举起，推向楼外。他的眼球布满血丝，眼睛红红的像头找不到出路的困兽，尽管这样，他的表情依然满是怨毒。游子鸣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韩松被无形之力向后翻转180度，头朝下，脸朝外。
全身的血液冲向他的脑子，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下面是无数丧尸。
“他是你的，周瓴。”游子鸣冷冷地说。他转过身，朝着天台的另一边走去。杜星野看了一眼已经陷入心障的周瓴，一时无话，也跟着游子鸣离开。
随着游子鸣的步伐，一股透明的东西从地面四下扩散，升腾而起，像燃烧的热空气一样扭曲变形，从远处看起来，整个楼顶天台变得模糊不清。
背后很快传来韩松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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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彻底黑了。
天台风变得更大，发光字自动亮起，天台地面被照得很清晰。游子鸣站在天台边缘，看着东边远处。底下的枪声已经几不可闻，惨叫声倒是偶尔会传来。合金大门完全敞开，庭院里重新站满了蹒跚行走的丧尸。
杜星野小心地让自己离边缘保持一段距离，站到游子鸣身后，故意用高兴的语调说：“总算啊，周瓴大仇得报。”
游子鸣没有说话，背影看起来萧索寂静又孤形单影。
“游哥，这件事了了之后，你和我们一起回安全区吧。”杜星野欢快的说：“我们可以避开军方的注意，离开s市去别的小城市生活。周瓴应该会回x省老家。我卡里还有一点钱，你要愿意的话，我们合伙开个超市。每天赚钱……”
游子鸣转过身看着他，杜星野下意识停住话头。
“我以前和你们说过，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和你们不同路。这句话是真的，并不是敷衍的借口。”
“就像你说的，周瓴报仇成功，可以放下执念。你们在这里的事情已经了结，不要逗留。s市如今已是人间地狱，丧尸的数量一天比一天多，我无法一直护着你们。”
他的眼神幽深，看着杜星野，又仿佛透过他看别的东西：“周瓴已经发现了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