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怪物
杜星野和周瓴都非常吃惊，从早上他们救了游子鸣之后，就没听他说过话，一度他们两个以为他是残障人士。
“我……不会……跟……你们……走。”游子鸣应该有一段时间没说过话了，加上流浪的潦倒困苦，他现在的发音听起来就跟粗糙砂纸磨过声带，黯哑难听。
“抱歉，”张一夫推动他的后背，“这可由不得你……”
“咣！”一声巨响，张一夫被凌空扔出，撞倒餐厅桌椅后滑行了几米远。龙杰脸色剧变，闪电般抽出手枪。还未等对准游子鸣，他被一股奇怪的力量虚空抓起，“嘭”地一声撞在墙壁上。
龙杰脸涨得青紫，手上的枪掉在地上。他伸出双手试图挣开脖子上扼住他的东西，但是他的脖颈间空空如也。
他被钉在墙上，双脚无法触地，很快就翻着白眼张开嘴，舌头慢慢流出来，两只腿还在墙壁上徒劳地蹬。
周瓴和杜星野惊骇万分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他们转头看向游子鸣，他的双眼爆发出冰蓝色的炽烈光芒，左手掌向前弯曲，仿佛抓握住什么。
袁媛早在他们爆发冲突时候就躲回卧室里，杜星野和周瓴也不敢动弹。眼看墙壁上的龙杰瞳孔都不见了，下一秒桎梏他的力量松开，他从高处摔下来，身体软软的没了声息。
张一夫从地上爬起来，走路还是踉踉跄跄的，他抽出手枪对准游子鸣，跑到龙杰身边，伸手去摸他的脖子。
“晕了。”游子鸣沙哑地说。
张一夫摸完脉搏，确定没死，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的手枪没有放下，一直指着游子鸣，脸上惊惧又狼狈：“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杜星野看到游子鸣流露出茫然的神情，很快又消失了。
他冰蓝色的眼睛盯着张一夫手里的枪没有说话，不到半秒钟张一夫就跟抓到赤红烙铁一样呼痛地扔掉手枪。他脱掉战术手套，抓住自己的右手腕，周瓴和杜星野看到他掌心出现和手枪握把花纹一致的烧灼烙印。
天！这怎么可能？！
游子鸣的瞳仁渐渐变成黑色，他看着张一夫，又扫了一眼地上还在昏迷的龙杰，一字一顿地说：“你还要再试试吗？”
声音很难听，不过感觉他的说话能力在慢慢地恢复。
张一夫站在那里脸色很难看。周瓴和杜星野对视了一下，然后两人把龙杰搬到沙发上，杜星野接了一杯水，用手指沾了一些弹到龙杰的脸上。他痛苦地呻吟了几声，睁开眼睛。
周瓴看到他刚要弹起身，就按住他，叹口气：“你刚晕倒了，先休息一下吧。”龙杰从他肩膀上看过去，张一夫已经从医药包里拿出烫伤药膏和绷带，正在处理右手的伤。
他心有余悸，回头看了一眼游子鸣，那个男人沉默地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刚才濒死的体验他以前不是没经历过，但他从来没有遇见这么可怕的人，超乎常规的破坏力和压制力。最重要的是，这已经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
“哥哥。”背后传来一个惊讶的女声。
众人转过身。
袁媛扶着王佳宁，她看着周瓴激动无比，眼眶里很快积蓄了丰沛的泪水。女孩哭着扑进了周瓴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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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松还没走近保安公司客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嬉戏的声音。
先是礼貌地敲了敲门，完全没任何回音。里面还是各种不堪入耳的声音。
韩松把舌头在口腔里转了两圈后，用力转动门把手，咔嚓一声轻响，他推开门，目光垂向地面，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说：“少爷，刘爷找你。”
满屋子的声音停止了，马上有女人尖叫地钻进被子里，或者拿衣物挡住身体。
莺莺燕燕的，屋子里都是难闻的气味。
一个染着金发的年轻男人从床上跳下来，浑身赤裸地走到韩松面前：“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爹的好助理。小松子，有什么事情找爷爷啊？”
韩松看着对方的小腿，仿佛没听到他话语里头明显的侮辱，镇定又冷静地说：“刘爷找你，请快点过去。”
年轻男人用舌头弹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很嫌弃的样子：“老头子真是的，我正玩得开心，就来找麻烦。他还想不想抱孙子了？！”
韩松低头没有说话。
年轻男人凑近，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要不，你也进来玩玩？”见韩松依然没有抬头，年轻男人转过头对着里面的狐朋狗友大笑：“你们瞧瞧，我怎么就忘了咱们助理不喜欢女人。哈哈哈哈哈！”
他拍拍韩松的肩膀，大声说：“下次给你到外面找些体育生，活好！”里面的男人们跟着他下流地笑。
韩松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年轻男人：“请少爷早点过去。”说完就转身离开，年轻人握着门框颇为流氓地对他的背影做个猥亵的动作，里面的笑声更大了。
谁也没有看到韩松绷紧的腮边肌肉，尔后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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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了，很多。”站在阳台上的游子鸣突然说。
周瓴和龙杰先跑过来，张一夫掏出单筒望远镜递给龙杰，杜星野站在后面看不清楚。
“大约有四五辆车从远处过来，小区旁边的树上也有人埋伏。”龙杰放下望远镜，对其他人说：“我们需要直升机救援，在飞机到来之前，我们得自己挡住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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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辆黑色的皮卡载着满车的壮汉从城市的各个方向先后汇合到四季春城小区外面。
小宋他们从树上跳下来，和车上下来的人聚合在一起，但又隐隐约约有两个阵营的样子。
小曹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精壮汉子，个头不是很高，脸上一道从颧骨到嘴角的刀疤让他看起来格外凶神恶煞。
小宋笑着说：“就等着曹哥来。已经确定他们几个在三栋，楼层是六楼。要不然我们各派一半弟兄先从下面进攻，咱们就到外面守着？除了楼下和天台，没有别的出口了。”
小曹看了他一眼：“速战速决，我先上去。”
“呃，那也好，先祝曹哥旗开得胜，小弟我就在下面给你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