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擦身
水烧好了，杜星野和袁媛也吃饱喝足。他们在餐桌上聊得很愉快，杜星野很快就弄清楚女孩的姓名学校家庭公司那些。
睡衣男在一边慢慢啃完三明治，喝完水，就变成一块石头。
周瓴风卷残云地吃完东西，把袁媛叫过去。他们在洗手间找了个盆子倒满了开水，又找了块没用过的小毛巾。等水温降到合适的温度，周瓴把杜星野招过来，小声说：“你自己找来的菩萨，你自己伺候。”
把毛巾丢给他，指着水盆：“用热水给菩萨身上的伤口擦干净，我这里有绷带止血粉，袁媛家里还有她前男友的衣服鞋子，你可以给他换上。赶紧的。”
杜星野傻了眼，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他不敢置信：“瓴哥你告诉我你是逗我的。我长这么大还没给谁洗过脚，你……”
周瓴不耐烦：“不是你说他有用吗？谁哭着喊着一定要我开车回去救他？这么大一尊菩萨得你去伺候才对。”
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客厅里的睡衣男垂着头，耳朵动了动，他的双眼燃起冰蓝色的光芒，不过几秒就消失不见。
半响，杜星野哭丧着脸出现在睡衣男面前。他拍了拍睡衣男的肩膀，后者缓缓抬头，杜星野一边说一边比划：“你现在跟我去洗手间，我给你擦干净身上的伤口，再给你上药。”
睡衣男站起来，慢慢朝洗手间走去，杜星野跟在他身后。
周瓴看没什么事了，就和袁媛打了个招呼，要她守好自己妹妹，关紧门窗。要她转告杜星野自己去外面找车。
说完就走了。
洗手间里，杜星野伸手正要解开睡衣男破破烂烂的衣服扣子，睡衣男挡住了他的手。
这是睡衣男被救之后第一次明确表达自己的情绪。
杜星野睁大眼睛。
睡衣男的表情依然很冷，眼睛里的意思却很明显，他不需要杜星野帮他。
杜星野讪笑地收回爪子，唠唠叨叨地说：“那行……哥们你就自己擦，衣服鞋子袜子都在那，药粉绷带在这，你擦干净就自己上点药，我在外面等你，你有事吱一声。”
杜星野最后关上门，看到睡衣男脱下衣服，他的脖子和身上看起来没有一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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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水倒在谭老板的脸上，11月已经很冷了，他被这冰冷的刺激从昏迷中拽出来，又咳又呛，像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
小腿剧烈的疼痛蹿入他的脑子，他忍不住哀嚎起来。
“醒啦？”一个男人蹲在他身边，用匕首轻轻刮了刮他的脸，冰冷的刀具让他立马就止住了声音。
谭老板这才发现自己趴在一辆开得飞快的皮卡货箱地板上，四面通风，他的鼻涕很快就被吹出来了，吊在鼻孔下面像个小丑。不是被扔在丧尸堆里，他放下心来，眼睛骨碌碌地转。
“说说吧，你有什么对我有用的东西？”男人不紧不慢地问。
谭老板撑起身子，讨好地笑：“这位大哥，我带的箱子里有些东西，可以孝敬您。”
“你有带什么箱子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们都看到了吗？”男人仰起脸问身边的壮汉。大家一致摇头。
谭老板冒汗，小声说：“没带，没带。我什么都没带。”
匕首在他脸上继续游移，来到喉结处：“没有箱子，你还有什么？”
谭老板开始颤抖：“我，我……”
男人给旁边的壮汉示意，他点点头，重重一脚踩在谭老板小腿翻开的皮肉上，然后原地碾压。谭老板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嘁！”男人掏掏耳朵站起来。
男人踢了谭老板一脚，把他踢翻过去，说：“如果你没有东西，那咱们就说拜拜啦~”
谭老板像个翻盖的王八，鼻涕糊了一脸，忙不迭抓住男人的裤腿，哆嗦地说：“我……我有三家公司，有很多很多的钱，你不要杀我！你送我出去，我可以转一半的身家给你，有几个亿啊……”
“哟，会谈条件？”男人用鞋底踩住谭老板的脑袋，“几个亿是吧？大老板是吧？现在不也像个可怜虫。”
他拔出手枪，塞进谭老板的嘴里，谭老板吓得眼球暴凸。
男人在他耳边轻声说：“看见没，老子随时可以一枪打爆你的脑袋，只要我乐意。你觉得自己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谭老板猛烈地摇头，露出求饶的神色。
“转一半？”
谭老板眼泪都要出来了，含着枪管混乱地说：“不，不，是全部，我全部都给你！”
男人满意地点头：“暂且饶过你。回去后，你给我先转五千万出来。没钱的话，就把你剁碎了喂丧尸。”
手枪被拔出来，男人嫌弃地把枪管在谭老板的衬衣上擦干净，然后收回枪套。笑着招呼手下：“来，给这位大老板上个药，别死在这里了。”
谭老板喘息地被壮汉扶靠在驾驶室后面，没多久，他对男人谄媚地说：“大哥，我还有个消息要跟你说，我有两个同伙，不，是三个。其中两个昨晚在公园里杀了不少人。”
他细长的眼睛闪现无比恶毒的光芒：“他们现在藏在四季春城小区，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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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夫把车子开到目标最后出现的位置上，他和龙杰都倒抽了一口气。
这里是一个老式的小区，行走的丧尸没有多少，他们下车用装好消声器的步枪打爆几个丧尸的脑袋之后，基本就清场了。
小区范围里的路面，可以用一地狼籍来形容。满地都是碎裂的丧尸残肢和脏器，红的黑色黄的白的紫的绿的什么都有，层层叠叠臭气熏天。
作为特种兵，他们都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尸体。这里好像被一个巨大的铁锤砸过，留下满地的碎块和迸裂的血迹。
真是阿鼻地狱般的景象。
龙杰和张一夫悚然，互相看了一眼，神色凝重。他们小心戒备，躬身朝三栋移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