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惊变

    游子鸣是被一阵尖叫的喧哗惊醒。他睁开眼睛，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妻子并不在卧室。

    他疑惑的起身，看了一眼手机，显示是晚上11：06。

    游子鸣来到客厅，看到家里大门是打开的，顿时汗毛直竖！他抄起放在客厅一角的棒球棍，迅速环顾了客厅一圈。客厅并没有开灯，窗外进来一点城市繁华的灯光，让他目力所及几乎纤毫毕现。地面有一些红色的圆点，纤细脚印拖行的痕迹，以及，一些仿佛是碎肉的东西。

    儿童房漏出了一点细微的灯光，似乎有人在里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古怪的味道，那是游子鸣从来未曾嗅到过的。

    游子鸣颤抖地推开房门，在温暖的黄色灯光下，小床已经被血液浸透了，上面七零八碎的是一些残肢，在小床上泛着诡异的光。

    世界变得怪异而无法理解，游子鸣站在门口，一脸空白地看着这一幕，像看着一场与自己无关的哑剧。

    直到大脑开始消化这血腥的画面，他发出了一声悲鸣，跪倒在地板上，把额头砸向地面，很快他就血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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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薇薇！

    如果这一切都发生了，那他的妻子在哪里？是不是也……游子鸣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棒球棍，开始搜寻妻子的下落。

    外面走廊地板泼洒着触目惊心的红色，游子鸣赤脚踩在血液里，脚底传来黏腻粘合的感觉，那触感让他头皮发麻。血迹一直延伸到电梯口，游子鸣握紧棒球棍，按了下行按钮。

    电梯越往下，纷乱的尖叫声就越清晰，很快，在剧烈的心跳声，游子鸣到了单元一楼。

    “叮~”电梯门打开。

    一个全身是血的人形物体扑进电梯，幸好游子鸣先有准备，用棒球棍横挡住攻势。那人好像是小区的保安，一颗血糊糊的头，张大嘴企图撕咬眼前新鲜的血肉。他眼球是肮脏的姜黄色，似乎正在融化。

    游子鸣一拧身甩开保安，快速奔向安全门。迅速扫了四周一眼，几个行动怪异的人形物体蹒跚向他走来，形成包围。

    游子鸣一拍安全门开关，跑到小区内开阔的地方。在小区公共照明的灯光下，全是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尖叫哭喊的人，还有不少血肉模糊的人疯了一般扑倒身边的人，然后开始像兽类一样撕咬，顷刻间身下的人就发出绝望的惨叫声，一地狼藉的血污。

    更多的人朝小区门口逃命，形成一股人流，幸存者都用了自己最大的速度奔跑。

    还有一些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跑到高处，就迫不及待掏出手机拍摄。众目睽睽之下，一个老人猛地被疯子扑倒，然后咬断了脖子动脉，血液飙射到四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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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疯了吗？

    游子鸣顾不上去了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刻他只想找到罗薇薇。他在小区里四处寻找，避开逃命的人群，间或用棒球棍打翻扑纵他的疯子。

    咬人的疯子似乎越来越多。一个头发花白、脖子破了个大洞的疯子趁机从右侧扑倒游子鸣。他力气奇大无比，双手抠进游子鸣的肩膀，深达肌肉，一边咬向他的面门，姜黄色的眼球快要爆出眼眶。

    游子鸣痛得忍不住叫出声，用尽全身力气把疯子掀翻，抡起棒球棍就朝他脑袋砸过去，接连砸了十几棍。等疯子头上冒出血泡时，游子鸣才从恐惧中清醒过来，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疯子就是前面飚血的那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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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人复活了？

    游子鸣茫然环顾四周，果然看到不少躺在地面的尸体用某种怪异扭曲的动作，陆陆续续爬起来，蹒跚地寻找活人。

    突然游子鸣看到远处妻子的身影，她独自一人站在血污中，瑟瑟发抖不知所措。游子鸣狂喜，他不顾一切地跑到妻子身边，呼喊着妻子，用力抱住她。他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只想抱着妻子永远不松开。

    他听到“嗬嗬”的声音，像漏风的风箱。下一秒，脖子传来一阵剧痛，他试图挣扎，然而身体被牢牢锁定，尖利的牙齿切入他的脖子，鲜血奔涌而出。

    过了几秒钟，他被松开，映入眼帘的是和妻子一模一样的脸，以及一双鲜红的眼珠。那张脸遍布暗红的血迹，充满了冰冷的嗜血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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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是密布的乌云，黑沉沉的，俯视着这宛如炼狱的地方。

    游子鸣仰面躺在地上，嘴巴吐出几个血泡，他意识到自己的血液在大量流失，身体越来越冷。远处传来各种尖锐的车辆鸣笛声，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他想起妻子微笑的脸，想起亮亮清脆的笑声，慢慢闭上眼睛，无边的黑暗缓缓笼罩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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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10:45，市内某酒店套房。

    窗外传来尖叫的救护车声音。女人从晕眩中暂时抽离，停下动作侧耳听了一下，说：“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杜星野扶着她纤细的腰肢，懒洋洋地笑：“女王陛下，今天是万圣节前夕，什么奇怪的事情都会发生。放轻松。”

    他的手向上伸过去，女人发出不堪承受的声音。

    不管怎样，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杜星野现在的兴致，哪怕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