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117章
虽然天锡帝有遗命，可惜他一死，燕京依然发生了动荡。李处温并不想遵从天锡帝的命令，他觉得此时的凉已经没救了，就谋划挟持德妃投降南国，可惜还不等他付诸实践就被萧幹发现，萧幹抢先遥尊秦王为帝并德妃为太后，破坏了他的阴谋。
之后萧太后发现李处温不仅想投降，背后还偷偷与北真联系做其内应，是十分恼火，不久就以李处温贪污七万贯钱为借口处死了他全家老小。
此时燕京政权基本都掌握在了萧太后和萧幹手中，可能是因为南朝背弃盟约和李处温等汉人臣子的种种行为，导致萧太后和萧幹对汉人十分不信任。可凉朝廷一直就有不少汉人官员，两人如此作为让这些官员们怎么想？寒心寒到底都麻木了，致使燕京朝廷人心更加离散。
打完天祚帝暮囵率领的北真军暂时驻扎在西北边，因为他到处跑的原因，赵惜的信过了很久他才收到。从海东青脚上取下信，暮囵摸了摸它的羽毛，又喂它吃了点肉慰劳它的辛苦。
暮囵没急着看信，把海东青放走后回了营中。等他进到帐中就急忙把信掏了出来，然后慢慢看起来，看着看着嘴角就挂起了笑。
——信上写着让他要注意安危。
“你一个人在这偷摸着笑啥呢？”穹岂止带着阿驷又来“串门”了。
暮囵都没注意帐中进了人，他反手就把信藏到了身后，然后把双手故意放到桌上看着两人，道：“你们怎么来了？”
阿驷把端着的吃食放到暮囵面前的矮桌上，穹岂止坐到了暮囵对面，朝吃的努了努嘴，道：“怕你孤家寡人一个被饿死。”
阿驷跟着坐到了穹岂止旁边，闻言抬手给了他一下，笑着朝暮囵道：“别听他胡扯，是他担心你又不好好吃饭，才给你送了些食物来。”
穹岂止“嘁”了声，“别转移话题，你还没说刚在看什么，笑得那么荡漾。”
“你说什么呢？”阿驷拿手肘顶了穹岂止一下。
穹岂止皮糙肉厚，自然不怕阿驷那轻轻一下子，但他还是装作被打疼的样子，道：“肯定被你撞青了。”
“……”阿驷给了他一个白眼。
暮囵也很无语，抓起碗中的肉吃起来，余光都没给穹岂止一点。实在不太想见到这两人，天天在他面前打情骂俏，偏偏穹岂止这人脸皮还贼厚，说不听，赶不走！暮囵只能当他们不存在，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
穹岂止撑着下巴看暮囵，似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来，“我记得上次也见过你这种样子，我想想啊！唔——”
暮囵抓起碗里的一根骨头塞进了穹岂止嘴中，“你是没吃饱？”
穹岂止抓住骨头咬了一口，“啧！有问题！”
阿驷去旁边给两人倒了碗水过来，“你是看什么都有问题。”
穹岂止拉住阿驷让他坐近来，“这我可得给你好好说道说道，你见这人平时闷不吭声的一脸温吞样儿，”说着拿骨头指了指暮囵，“其实心里不知道憋着多少坏水儿。但你再看我，里里外外都一个样，说稀罕你那就是真稀罕，从不藏着掖着，是不是感觉自己赚到了？”
阿驷：“……”
“温吞？”暮囵挑了挑眉。
穹岂止又啃了口骨头，“不然？憨？”
阿驷偏头抿嘴偷笑，等把笑憋了回去，才回头道：“我们都统在战场上多么勇猛无敌，你怎么能说人家憨？”
穹岂止不干了，把脸凑到阿驷面前，“我难道不猛？”
阿驷推开他全是油的脸，掏出帕子直接捂到了这张讨人厌的脸上，嫌弃道：“擦干净再说话！”
穹岂止就着阿驷的手胡乱把脸一擦，“行了吧？”阿驷不满意又给他擦了一遍。
“……”暮囵感觉自己不吃都饱了。
阿驷见暮囵不吃了，就把碗端起走了，“你们谈，我先回去。”
暮囵瞥了穹岂止一眼，“看看人家南国来的，比你善解人意多了。”
“那是！”穹岂止笑得十分自得，跟在夸他似的，“可是我的人。”
“……”
穹岂止继续追问暮囵之前的事：“是不是赵惜又给你来信了？”
对穹岂止暮囵也没啥好隐瞒的，很干脆的“嗯”了一声，又想到里面有些他不太懂的词，遂问道：“你知道青楼是什么楼吗？”
穹岂止“嘶”了声，“听阿驷聊他们京城的时候提起过，里面小娘子挺多，人家一个个的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起码也是有几样拿得出手的，很受一些文人墨客追捧。不过——”他瞥了暮囵一眼，“你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么个地方，难道是终于想通了，想去见识见识？咱们就别想了，北国没有。”
“不是——”暮囵皱了皱眉，又问：“妓馆？”
穹岂止道：“可不就是妓嘛，里面的小姐们各个都会弹、会唱、会跳，一般人还见不着。”
暮囵沉默了，半晌后艰难问道：“里面有良家女子吗？”
穹岂止拿奇怪的眼神看他，道：“你都想啥呢？虽说这些伎子们很受人追捧，可她们没谁是自愿进入青楼的，虽不是被强迫，但也是被生活所迫，谁家世好会去做伎子卖艺？”
“那，里面的人能娶吗？”
穹岂止的眼神更古怪了，“你这是操哪门子的心？青楼里的姐儿们什么人没见过？一般人人家都看不上，看得上的吧人家又不一定娶她们，所以最后都是风流韵事多，喜结连理的少。”
“……”暮囵揉了揉眉心。
穹岂止笑了起来，“你这愁眉苦脸的干啥？问这么多，是想自己娶还是替人相看？”他又联系到前面说的话，突然明白过来，“就说你怎么突然提青楼，难道是赵惜去了？人家也是十六七的小伙儿了，去听曲吃酒多正常。”
“我是——”
“哎呀，知道知道，他是颜思姐的孩子嘛，咱们都把他当小辈看，你心里操心他的人生大事也正常。但他身份摆在那儿，你还怕找不到好的知心人？”
暮囵窒了窒，一时都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这复杂的心情，最后只道了句：“他喜欢就行。”
穹岂止拍了拍腿，“这就是嘛，咱们在北，人家在南，相隔天南海北，他要喜欢什么样的小娘子你能知道？就算人家成了亲，你都看不着，费那劲，不如想想自己的人生大事！”
暮囵面色变成了冷漠，“赶紧走你的吧！”
穹岂止怪叫：“我算是看清你了，要人的时候就要人，不要人的时候就叫人滚！”虽那么说着还是起身走了，走前还不忘嘚瑟一句，“阿驷等我肯定都等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