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说是借一步说话,还真就只借了一步,两人直接一步挪到了客栈侧面的巷子里,巷子细长,只是一个过道,没有人家。倒也方便说话。
乞丐一脸的脏污,但是神色很坦然:“这位兄弟是从哪里来的弟子?怎么我未见过?可有凭证?”
谢诗羽也不知道什么凭证不凭证,身份文书倒是有一个,此时心里有些奇怪,自己的建模是丐帮,但是身份文书,是镇子上的普通百姓,算起来,自己到底算是老百姓,还是丐帮的乞丐呢?
乞丐心里也在寻思,这人自己没见过,昨晚丐帮的聚会,这人也不在,难道是今日刚来的?看上去倒是有一些身手,自己可能得罪不起,正想开口说两句好话,谢诗羽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身份文书。
谢诗羽想了想,丐帮这个帮派自己没必要掺和进去,自己独身一人,现在还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而且过早的进入江湖势力,只怕还很危险,关键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属于什么等级,万一被打死,岂不是没处说理去。
这么一想,谢诗羽就从口袋里掏出了身份文书:“我是当地老百姓……”顿了顿还加了一句“我是个好人。”
乞丐看着身份文书也愣了,啊这??
谢诗羽将文书再次收回口袋:“或许我穷,穿的破烂了一点,但是,我不是乞丐。”
乞丐差点一口气憋死,穷?穷个屁?刚才他都看到了,一口气点了半只鸡!还分了个鸡腿!!这种能叫穷么!
但是人家确确实实有身份文书,这是做不的假的,只好面带尴尬的拱手行礼:“看阁下也是江湖中人,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谢诗羽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来自己江湖中人,但是也不方便纠缠,拱手回礼:“没事,没事。那我走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乞丐捧着鸡腿坐在客栈门口吃着,掌柜的溜溜哒哒的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刚才那个兄弟走了?”
乞丐点点头:“走了,说不是我们丐帮的。看了文书,就是镇上的人。”
掌柜挠了挠头:“奇了怪了,那我也没见过啊?难道是外出回乡的?”
乞丐三两口吃完了鸡腿,一嘴油的嘟囔:“估计是吧,我看他下盘稳健,太阳穴突出,只怕是个外家高手,可是偏偏气息绵长,内力似乎也不错。看不透,看不透啊。”
掌柜的这会头上冒了一层冷汗:“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没得罪人家。人家似乎也没什么开罪的意思,就当是做了个生意吧。”
这边被看不透的谢诗羽正在和镇民打听衙门的位置,也亏得谢诗羽说话礼貌客气,否则就冲这么一张脸,大家都害怕的不敢说话。
连续问了好几个人,谢诗羽这才到了衙门口。
西康镇是个大镇子,而且是周围三个县里发展最好的,分管三县的县衙自然也就安在了西康镇上,衙门口两个巨大的红鼓,一个告示牌,还有两个守门的衙役。
谢诗羽站在衙门口看了一会,周围倒是人来人往的,可是没什么人停留,所以一直站着的谢诗羽就显得有些特殊,衙门口的两人打量了好几眼,然后就眼看着谢诗羽走向了告示牌。
衙门口的告示牌上贴了许多东西,除了官府发布的榜单之外,甚至还有张家丢了鸡,李家某某的身份文书丢了,特此公告。跟甚者角落里还有镇上新开的茶馆妓院的小公告。
谢诗羽寻思,这和现代的这个小广告没啥区别啊。
不过最关键的地方,就是县衙发布的一个招工启事,县衙现在缺一个大夫,能跟着衙役外出办公的,会整治一些内外和骨伤的。月例是一个月10两银子,若是外出了,还有差旅费等等。
谢诗羽正在寻思,就听到后面忽然传来了喊声:“壮士?”
谢诗羽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这才回过头。
赵松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刚才的那个壮士,还有些惊讶。
“壮士来衙门,是有何事?”赵松好奇的问道,这个壮士在城门口以一己之力救了一对爷孙,降伏惊马,关键是做好事还不留名,这一定是个好人啊!
谢诗羽愣了一下:“闲逛,闲逛。”
刚才写诗羽想了一下,大夫这个职业,自己的武侠游戏里有啊!!自己可以用医女的人物啊,从这个丐帮来看,内力和武功都是可以使用的,那自己医女角色的武功和看病的能力,大概率也是可以用的。既然如此,自己就不能说自己是来看招工的。否则今日一个壮汉来看招工,明日一个医女来应聘,岂不是让人想歪了。
赵松倒是没想到这个答案,闲逛?来衙门口闲逛?
谢诗羽一脸正色:“刚才在客栈吃多了,这会正在溜达,不打扰了,我继续溜达去了。”
赵松就看着谢诗羽双手背后迈着嚣张的步伐一路溜达走了,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也不好追上去问,挠了挠头就只能往衙门里走。
守门的衙役看到赵松都笑了:“赵哥轮值回来了,沈捕头刚回来没多久呢。”
赵松收回了视线:“梦柯回来了?速度可以啊!”
说着话,赵松连忙往里面走,绕过前面一直走到后面的花厅,果不其然沈梦柯这会正坐在花厅里喝茶。
除了沈梦柯之外的还有四五个捕快,都是身穿短打,这会都蹲在冰鉴旁边扇风贪凉,就只有沈梦柯,穿着一身严严实实的捕快服,明明是在休息,可是依然挺直腰背,低着头喝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松进去就往沈梦柯旁边的椅子上一坐:“你们不是去了祁门县,这么快就回来了?找到线索了?”
前些日子一个樵夫报案,上山砍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无名瞎眼男尸,最难以置信的就是,男尸肚子里,是一个婴儿的头骨,跟甚者,婴儿的头骨上,是男尸的两个眼球。
当时大家只看到他的肚子有被剖开的痕迹,谁都没想到,打开肚子会是一个头骨,剖开肚子看到头的一瞬间,在场的衙役都吐了,得亏的仵作宋文还能面不改色的把头和眼睛拿出来。
沈梦柯放下茶杯:“确定了,尸体就是祁门县报失踪的杜家二老爷”
赵松想了想:“这个杜家二老爷,是不是前些年冬天施粥送粮的那个?”
沈梦柯点点头:“正是他。”
赵松叹了口气:“倒是没想到,好人没好报,竟然落得这么个死法。”
沈梦柯没接话,赵松看着大家疲惫的样子,一时半会也不想谈论案子让大家劳累,倒是开口说起了城门口发生的的事情。
赵松口才不错,短短几个瞬间的事情,赵松仿佛在说书:“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那个光头的壮士大喝一声,抱紧孩子!然后就一个起身跨坐到了马上!”
太阳下了山,旁边的几个衙役也都凉快了一些,这会都坐在了椅子上听赵松说话。
沈梦柯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一只手放在椅子扶手上,食指轻轻的点在扶手最前端的圆润花纹上:“这么说来,这人怕是江湖中人?”
赵松连忙点头:“可不是么,我看着怕是身手了得呢。”
沈梦柯思索了一会:“说不定,是冲着杨来财来的。”
赵松也知道悬赏榜的事:“不能够吧?我看那个兄弟的身手,揭杨来财这个榜单,怕是大材小用,杀鸡用牛刀了。”
沈梦柯:“这个杨来财,仗着江湖人的身份,勒索钱财危害乡里,实在可恨。”
赵松也点头:“可不是么,只可惜,按照律例,他那些事只能罚钱关上十几二十天,最多就是打二十大板,转头还得放了。乡亲们前面还报了官,现在都不报官了,前几日我还听刘大妈说,报官有什么用,官府根本管不了他。我心里听着都难受。”
沈梦柯何尝不难受,可是律例如此,他们也毫无办法。律例最重的惩罚,也就是关押十五日加上二十大板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给他挂了悬赏榜,会不会是之前那个农妇的家里人?他们家我记得只剩下一个儿子了,在码头干苦力的,他能发榜?而且杀杨来财这种人要100两?”赵松着实想不明白。
说杨来财可恨,他确实可恨,抢钱,勒索,甚至威胁杨家村的所有种地买菜的,但凡要去城里卖菜的,都必须给他钱,否则他就烧了人家的菜田。
前些年甚至因为在人家农田挖坑,导致一个农妇失足摔死,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将他放出去。
沈梦柯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江湖人,江湖事,江湖规矩,江湖了,咱们是官,可管不了江湖。”
赵松:“也是。”
几人又换了个话题闲聊了一会,宋仵作的徒弟宋志强穿着一身素色常服走了进来:“刘姐喊吃饭了。”
晚上吃饭的点,厨房的刘姐已经做好了饭菜,沈梦柯并着赵松还有宋志强三人往后面的院子走,其余几个衙役都是当地人,晚上都是要回家吃饭的。
他们两人是跟着县令顾钧来此地任职,都是住在县衙里的。
县令顾钧已经早就到了,这会正在饭厅捧着大海碗嗦面,天热也不好坐什么浓油赤酱的菜,刘姐煮了一盆面,切了一些黄瓜和豆芽,让大家自己拌面吃。
看到是自己放调料拌面,赵松等人松了口气,
刘姐下手,那是真的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