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蜡油
回到客栈,冷冽大腿都要拍断了:“就知道我要去才行,对吧!看看!受这么重的伤!”
“都是我不好,”上官琅玥悻悻道,“以后上官家的院子,我都不进了,我发誓!”
“别人家的,咱也不进,行吗?”冷冽跪到上官琅玥面前求道。
“好了!小伤。今日就算是琅玥不去,我也要去的,这肯定是有问题的。”冷奕寒替她辩解道。
“那让我们去不就……”
“行了,别跟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的!”冷奕寒喝道。
“我这女人又是得罪谁了,”白瑾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也出来看,“这怎么还伤了?”
她几步奔到上官琅玥面前,上上下下查看:“主人,你呢?有没有哪里受伤?”
上官琅玥摇摇头。
“你们这都出去玩,也不带我,这是不信我呢!”白瑾一看这情形,五个出去了三个。
“不是,怕有危险,我不也在家呢!”冷冽替主人辩解。
“你以为我脑子和你一样吗?危险的事儿,咱家主会带上主人?”白瑾气鼓鼓地说。
“有些事不便你参与。你要做的就是在我不在琅玥身边时护着她。”冷奕寒答道。
“是。”白瑾答道。
“冽,你帮郡王去沐浴更衣,擦身就好了,伤口不能碰水,我帮冥耀处理伤口。”上官琅玥交代道。
冥耀也衣服也被割破了几处,应该也有些伤,白瑾见桌上有上官琅玥摊开的药箱,就想上前帮忙。
冥耀跑得那叫一个快,一下就到屋角去了。
他朝上官琅玥摇摇头,表示不需要治。
“我不碰你还不行吗?离你一丈远,行了吗?”白瑾说完便往后退,袖子一甩,坐到远离两人的窗下。
“好了,过来吧!你不要把我当夫人就行了。我们医者,看男人女人的身体都一样。”上官琅玥对冥耀说道。
冥耀只能走到桌前坐下。
左手臂一刀,右后肩一刀,右手背有些擦伤,伤口不浅,长度也长,需要缝合。
本来,上官琅玥想让他把上衣脱了,反正衣烂了也是扔。但想了想,他可能有些介意,于是还是只用剪刀把两只衣袖给剪掉了,右手剪得更深些,露出后面的伤口。
上官琅玥木箱里的常用药已经被她在空间里换了包装,那些清创的消毒水、表皮麻醉胶都装进了陶瓷瓶,棉花球、缝针去掉了塑料包装进了布包里,肯定不是无菌了,只能消下毒再用。
带着现代的包装,自己人用还好,特别是在路遇有人需要帮助就不好解释。
“瑾儿,掌灯。”上官琅玥冷静地指挥道,她的语气和表情在手持剪子时已经与平时不同。
“是。”白瑾忙过来拿起桌上的油灯。
“油灯推近些,你再拿……”上官琅玥抬头一看,刚想让她拿蜡烛,就见她已经拿在手里了。
“看着些,别把我头发燎了。”她又交待,每次让冷冽掌灯都心惊肉跳,生怕他燎了自己。
“知道了,您放心。”白瑾笑着在油灯上点燃了蜡烛,举了过来。
蜡没有油灯那么熏眼睛,火光也更稳定,看来白瑾也很有经验。等她值得信任了,就给她看看什么是又不熏眼又明亮的光。
还……不会滴蜡油。
上官琅玥专心地缝着他左手臂的伤,冥耀也不知道表皮麻醉起了作用,还是本来忍耐力就很强,反正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他本来是望向前方的,可能是正打结扯动了他,他回了下头,接着猛地伸出右手夺过了白瑾的蜡烛。
上官琅玥吓了一跳,好在是结刚好打完,她松了手,不然肯定要扯破了。
她刚想叫,定睛一看,原来白瑾刚才想把蜡拿得更近些,又怕蜡油滴到冥耀的手上,就用手接了滴下来的滚烫的蜡油,蜡油在她手心已经聚了一小滩。
“傻瓜!不烫啊!”上官琅玥忙去替她抠了下来,一看白白嫩嫩的手有个硬币大小的红印子。
“没事,您的手动来动去,怕烫了您。”白瑾笑道。
上官琅玥忙把冥耀左手的线头剪掉,接着说:“一会儿缝完给你拿烫伤药。”
“没事,用不着药。”白瑾边说,又想要从冥耀的手里夺回蜡烛。
冥耀不愿松手。
“你掌,我看你要怎么掌?缝到主人的眼都瞎掉。”白瑾生了气。
“给瑾儿吧!这位置不会滴到手上了,往地下倒就行。”上官琅玥说道。
冥耀这才把蜡烛交回给白瑾。
两人在冥耀背后,白瑾朝上官琅玥使了个眼色,指指他的伤口又指指自己,又做了个缝的动作。
明白了,她想试试,本来也会医术,伤口也没有少缝,但上官琅玥这么细小的针和线她没有用过。
上官琅玥和她眼神确认了几次,看见她自信满满,便交给了她,没想到刚才看了一轮,已经使得很不错了。
冥耀知道换了人,但他没有回头。
因为白瑾的指甲轻轻划过了他的肩膀,而上官琅玥没有留指甲的习惯,不仅不留,甚至剪得比常人还短,因为指甲影响拿针。白瑾却不同,不仅留了一些,还染成了石榴红。
很快,白瑾也完成了这条伤口的缝合。
等他们缝好,冷奕寒正好沐浴换好衣。
上官琅玥回了房间,去查看他的伤,冷冽还是小心的,没有打湿。
查看完,她又给冷奕寒嘴里塞了一颗药:“止疼药。”
冷奕寒反正对她塞到嘴里的药都是来者不拒,也不问是什么。每次等他吃了,上官琅玥才会告诉他是什么。
“我也不疼。”冷奕寒犟道。
“知道,当糖吃。”上官琅玥心疼地看着他,贯穿伤,大哥,说跟我说不疼,又不是钢筋铁骨,鬼才信呢!
冷奕寒再看她,已是泪水涟涟。
她总是这样,有着强大的心脏,无论出了多大的事,都能稳稳地持着手中的针,但当一个医者能做的事情做完后,她才开始怕。
“已经没事了。”冷奕寒用好的那只手揽过她,他知道这时候,她需一个怀抱。
“下回,我哪家宅子也不进了。”
“进,该进进,想进哪里就进哪里,多带些人就是了。今日是我该死,明知有问题就应该探好了再让你去的,害你受惊吓。”
“嗯。”
“今日要不是你那一瓶药,就让谢渔跑了。他算是聪明的,武功也高,老二应该很心疼。”冷奕寒想到那人。
这背后之人被除,应该能消停一阵。
他想的是,明知州守就在镇中,为何东州他也敢来?
第二天没有一早出发,而是让他们多休息了一阵子,又吃了个早中饭。
正准备出门,一队捕快冲进了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