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比了个“耶”」
第二章：【比了个“耶”】
陈风一下车就被一个满脸鲜血张着大嘴的肥胖男人扑倒在地。他躺在地上，抓着男人的领子，极力的挣扎着。
男人睁着没有瞳孔的死鱼眼，喉咙里发出的嘶吼声极度难听，张着大嘴就往陈风脖子上凑。
千钧一发之际，老郭从后面勒住胖子的脖子，陈风趁机抽身。
见陈风成功脱身，老郭一脚踢在胖子背上，然后两人赶紧上车关好车门。
胖子起身后并没有像陈风想的那样上前拍打车门。而是扑向另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然后只听见女人疯狂的尖叫声，声音越来越小，地上的血液越流越宽。
陈风当机立断，一脚油门撞断护栏，然后朝草地里开去。其他司机见状纷纷效仿，一时间车队长龙犹如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向两边散开。
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陈风开着车在高速上疾驰。
后座的女人突然剧烈的咳嗽，口鼻不断地呛出鲜血，然后昏迷不醒，老郭让陈风在路边停下，但他说再坚持二十分钟就能到下一个市区。
二十分钟后，果然前方出现隐约可见的高楼大厦。
陈风将车停在一个修车的店铺门口，里面开着灯，但早已人去楼空。
将女人放在地上，老郭探了探她的脖子，然后微微摇头。
看着地上死去的女人，陈风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半天的时间里整个城市就突然乱了套。眼前的女人几个小时之前受的伤，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且死相极其恐怖。
老郭轻轻拍了拍陈风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想。
陈风收回思绪，抬头看着老郭：“师父，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我晓得个锤子啊！但往人少的地方肯定没得错。那些人都像发了疯一样，闹饥荒的时候也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吃人啊！如果这个病能传染，那么人越少的地方就越安全。”
“那哪里人少啊？”
“你是不是被吓傻了，城市里面全是人，我们朝农村跑啊！”
……
谈话间，后面死去的女人突然动了一下，并发出低吼声。
陈风二人连忙抽刀，警惕地看着地上的女人。
只见那死去的女人扭曲着身体，以一种反人类的动作站起身来，然后嘶吼着走向两人。
两人看着死而复生的女人，知道这个女人也变成了吃人的怪物，但迟迟没能下得去手。
他们将刀立在胸前，慢慢后退。
灯突然熄灭，小小的修车店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两人连忙跑到外面，刚刚还灯火通明的城市一瞬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借着幽幽月光，老郭和陈风看着死去的女人慢慢走了出来。
老郭率先出手，一刀刺进女人的心脏。
本来应该一刀毙命的女人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就这样顶着刀老郭走去，瞬间就跟老郭只有一个刀柄的距离。
陈风眼看不对，感觉老郭马上就要被女人咬到。他铆足了劲，大喝一声，提刀就砍在女人的天灵盖上。女人脑瓜子被砍成两瓣掉在地上，然后身体缓缓倒下。
师徒二人相视无言。
坐在车里，陈风对于自己的举动依然耿耿于怀。便开口问道：“师父，我刚才是杀人了吗？”
“不是”。
“为什么”？
“因为那只是一具只剩欲望的躯壳！它没得感情，只有欲望。只是一只行尸走肉！”。
陈风心里觉得稍微好点，便问老郭是否现在出发。
老郭觉得应该先休息一晚，今天的事情太多了，陈风精神状态又不好。不如先在这里休息，等到天亮再走，而且周围建筑比较少，想必也不会有多少人。
陈风听从了老郭的建议，两人在修车店里对付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面临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饿了！
老郭从包里拿出两个土豆，陈风包里面除了现金就是衣服。
陈风决定开车四处看看有没有商店之类的地方，得先把肚子填饱。
两人开车路过好几个店铺，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唯独没有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他们继续开车向城里开，虽然城里危险，但是本着“艺高就该人胆大”的宗旨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来到城里，街道上车倒是不少，但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两人小心翼翼的前进搜索。
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一个小餐馆，里面锅碗瓢盆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吃的。陈风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点失落。
老金伸手将煤气灶打开，灶上燃起蓝色的火焰，然后将包里的土豆拿出来洗了洗，丢在锅里煮了起来。
“关键时刻还得看你师父的”！
两人坐在地上就等“开饭”。
外面突然响起警报声，师徒二人连忙开门查看，声音持续了几分钟然后停下了。
虽然疑惑，但两人还是决定先填饱肚子，其他的事情都等吃完饭再说。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刚吃两口，警报声再次响起。
街道上还是空无一人。师徒俩觉得这声音应该是活人发出来的，说不定是被困在了某处。
两人提刀顺着声音往前走，只见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挤在一栋大楼门口，大楼上方的扩音器还在不断发出警报声，声音大的连两人面对面都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下方挤在一起的的显然不是活人，都是那吃人的“行尸走肉”。
两人躲在拐角处没有轻举妄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些行尸聚在这里。过了大约两分钟，警报声依然持续不断，两人决定离开。
刚想转身，一束强光就直射在陈风脸上，然后不断晃动。陈风伸手稍作遮挡，顺着光的方向往上看，大楼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拿着一面镜子将阳光反射到陈风脸上。
看到陈风发现了他，他不断的挥舞着双手，好像是想让陈风去救他。
陈风向少年挥了挥手，然后转头看向老郭。意思是问老郭怎么办。
“看我做啥子？这种事情不用我说，习武之人就当见义勇为，救人与水深火热。”老郭一本正经的说道。
陈风想起在家里的时候，老郭还说什么“自身难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却装得这么大义凛然。
“你不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当时不是觉得这世界上那么多人，管不过来嘛。而且政府都不管，我们又能管得了多少。但是现在不一样咯，现在真的是世界末日来咯！你看，死人怕是要比活人多！”老郭指着围在大楼下的行尸。
突然两人发现行尸慢慢散开了，楼上的扩音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
两人疑惑的看着渐渐散开的尸群，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警报声突然响起。周围还没散开多远的行尸又围在楼下张牙舞爪。
陈风明白了，原来这行尸是被声音吸引的。也不知道这警报声响了多久，怪不得城里面空空荡荡的。他与老郭趁着行尸被警报声吸引，然后快速跑到大楼另一侧。
两人背靠墙壁，伸出头近距离看着大门处的行尸。
行尸一个紧接着一个，黑压压的一片围在门口。地上还有许多倒着的行尸，下身已经被踩成肉泥，上身就只剩手臂和深陷的胸骨。伸着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陈风收回目光看向楼上，一个脑袋伸出窗外。看到楼下的二人表情十分兴奋，然后转头像是对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又一个脑袋从窗户边伸了出来，脸上长长的刀疤十分显眼，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陈风站在楼下示意两人不要出声，然后张着大嘴，打着手势问要怎么救他们。
对方也打着手势，但是根本不知道他在表达什么意思。
双方交流牛头不对马嘴，陈风无奈的看向老郭。
老郭取下裤腰带让陈风拿着，对着上面做了一个抓绳攀爬的动作。
对方瞬间理解意思，但是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大门方向，两个手指做走路装，意思是只有大门能出去。
老郭把手放在耳朵旁边，然后指了指扩音器。意思是问他们有没有办法关上它。
对方摇了摇头，随即又点头，然后掏出一只手枪，向老郭比了个“耶”。
陈风看着楼上的刀疤脸，然后转头看向老郭：“老郭，你说他是不是有点憨啊？这什么情况了还在那里搞笑？”陈风贴在老郭耳边说道。
老郭白了他一眼，一脸的嫌弃：“人家是说还有两颗子弹！”
老郭打着手势，示意楼上开枪打掉扩音器，对方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就见那刀疤脸就骑在窗户上，身子向楼外倾斜着。他举起枪，瞄准扩音器，扣下扳机，警报声戛然而止。随即传来的就是行尸的低吼声。
楼上两人看着楼下，散去的行尸只是一小部分，仍有大堆行尸聚集在楼下。它们仰着头，伸着手，像是一群虔诚的信徒抬头看着楼上两人。
马路上持续响起汽车鸣笛的声音，行尸听见声音后集体转头看向汽车方向。
陈风手握方向盘缓慢的开在路上，大门口堆积的行尸转过身，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鸣笛的汽车。
车在前面缓慢行驶，行尸缓慢的跟在后面，马路上牵起一条长长的行尸大队。
楼上两个人见大门处已经没有行尸，连忙收拾好行李下楼。
大门被拇指粗的铁链缠了一圈又一圈。刀疤脸从兜里掏出钥匙，铁链掉在地上，两人迈着匆忙的步子逃离了大楼。
陈风开着车在街上转圈，看到楼顶老郭示意两人已经安全离开，随后一脚油门将行尸队伍远远甩在身后。
汽车行驶在公路上，车内陈风握着方向盘，老郭坐在副驾，刀疤脸和他儿子坐在后座。
几人在车上聊着天。
刀疤脸名叫金华，是一名退伍军人，另一个是他的儿子。老金说其实一开始并不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是来找小金妈妈的。他们一行人有十多个。
在城外的一条河边有他们的临时营地，老金和儿子是来城里找老金妻子的，她在城里工作。到了之后发现城里到处都是行尸，两人被行尸四处追赶，然后就听见警报声。
他们也以为是有人在里面求救，就跑进了楼。看了一圈，里面除了行尸没有活人，开枪解决了几只，两人赶紧下楼。但是大门口已经被茫茫多的行尸堵住。老金赶紧拴好门，带着儿子躲在楼上，一直到小金看见陈风两人。
老金问陈风二人要去哪里，陈风回答说老郭想去农村，说那里应该人少一些。
老金觉得他们两个人会非常困难，不如跟着老金他们一起去营地。哪里人多，彼此也能相互照应。
陈风觉得很有道理，但是马上就要天黑了，而且几人早已饥肠辘辘，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趁着天还没黑，几人开车在城里四处寻找目标。
车停在一处超市门口。里面空荡荡的，满地狼藉，大多东西都已被洗劫一空。
几人在里面四处翻找能吃的东西，陈风见老郭突然从一个库房里面走出来，手上拿着各种吃的东西。老郭咧着嘴笑，刚要开口说话，脸色突然一变，发出痛苦的叫声，身体也慢慢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