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星孕果
神界。
赤梦灵坐在宽大的矮椅上，懒散的看着趴跪在墙角的菡莲。
“当日你可是受普世天尊指使，故意陷害碧凌？”
“没……没有？”菡莲瑟缩道。
“菡莲，我劝你聪明点，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的回答只是证实一下我的猜测，但不会影响大局，对我绝非必要。但是你的小命，可全靠你自己挣。惹怒了我，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最好想想清楚！”
菡莲低头不答。
赤梦灵看她神色，貌似还有拖延之态。
“哼！莫非你想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
菡莲眼神闪烁，又往墙角靠了靠，被麒龙筋绑缚的身子，扭曲成蛟蛇之态。
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沉默以对。
“罢了！一力降十会，你既然不要这个机会，本皇也懒得再费口舌！”
赤梦灵说完，掏出破灵珠，此珠灰雾蒙蒙，看着不起眼，可是它乃通天灵宝，专毁神界之人仙根，赤梦灵也是从一秘境偶然所得。
菡莲看到破灵珠，顿时睁大了双眼，“这……这是破灵珠？”
赤梦灵懒得理她，此珠被催动，在半空中自动旋转，原本的灰雾褪去，发出耀眼灵光！
“别！别！我回答！”菡莲惊恐万分，急忙大叫。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赤梦灵翻个白眼，将破灵珠停下。
冷声道：“行吧，就当本皇大发慈悲，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敢隐瞒，定不轻饶！”
“我都说，我都说。当初碧凌的事确实是普世天尊指使……”
“一五一十全部说来！”
“我刚入神界，碧凌乃是大帝跟前神女，不像主仆更像师徒，我就是再眼红也不敢轻易得罪。只是有一日，普世天尊突然叫我过去，让我试试碧凌。”
“试，试什么？”赤梦灵疑惑道。
“试……试试碧凌对大帝的忠心。”
“怎么试？”
“天尊让我找个机会，让碧凌知道相思断肠红的用途。”
“你是说从一开始，你和沁紫谈起相思断肠红，就是故意让碧凌听到？”
赤梦灵诧异，她原以为手书指认是菡莲因妒生恨，原来一开始就是个局。
“是……是的。”
“那你们怎么知道碧凌能找到相思断肠红？”
幻境中，碧凌只是恰巧从幼龙口中得知相思断肠红的事，难不成幼龙当时也是局中一环？
“我本来打算再想办法，让她知道相思断肠红在仙人墓，谁知她自己竟找到了，我也不知她怎么知晓的……”
“原来如此！”
赤梦灵了然，碧凌真是命中该有此劫！幼龙是巧合，迟逸飞也是巧合。
敌人局都没布完，自己就跳进去了，该怨谁？
“手书指认，也是普世天尊指使的吗？”
“不是。天尊本以为偷盗相思断肠红是重罪，足够将碧凌治罪，谁知道大帝庇护。手书是我见状不好，去碧凌房中偷的……”
“你既然如此机灵，为何成事后，普世天尊没有提拔与你，三万多年过去，还是在太一殿做仙侍？”
“我得罪了大帝。虽然大帝不明言，但自从碧凌死后，更是看我不顺眼，我也求了天尊几次，但是他说让我留在太一殿做奸细……”
“什么意思？”
“天尊说大帝不是正神，他才是，终有一日，天尊会取代大帝成为主神，到时许诺我做神后……”
“你是下界一路修炼上来的，怎会如此愚钝！”赤梦灵冷声道。
“天尊用你对付碧凌，明知你得罪大帝，还让你留在太一殿服侍，大帝又怎会信任与你？所谓奸细不过是哄你罢了……”
“可是他是天尊，我不听又能怎么？得罪了大帝，这神界除了他，我能投靠谁？”菡莲激动道。
赤梦灵无语：“难不成你还真信他的话，能让你做神后？”
“他会的……”菡莲突然阴森的笑笑。
“你不会委身与他了吧。”赤梦灵突然想到。
“只要能出人头地，身体又算得了什么？”菡莲看赤梦灵一眼，不屑道。
赤梦灵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这世上真有人能为了权利地位，放弃一切？
“你是个狠人！不过他可是普世天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你委身与他，也未必有用。”
“我当然知道，不过……”菡莲似乎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
“不过什么？说！”
赤梦灵催动破灵珠，菡莲眼看着那灰色死神靠近，吓得忙道：
“我怀了神子……”
“什么！”
这下不禁赤梦灵诧异，连一旁的律天也大惊失色！
“先天神祇与魔一样，乃是天地自生，除了下界修炼成仙者，自然之神不可能诞下子嗣，你怎么会怀上神子？”
赤梦灵厉声质问。
“我偷吃了一颗星孕果。”
“星孕果？这等先天灵物早已绝迹，你从何处得到？”律天问道。
“我们云梦山原本就是神界一处秘境，专产各种灵果。后来魔祖灭世，天倾之时掉入凡界。凡界虽然灵气贫乏，但是我的祖辈保留了一颗星孕果，百万年来一直用灵气蕴养。我封神之时，山主将它给我，只要我趁机怀上大帝神子，必然有机会做神后。”
“大帝神子。”
赤梦灵看了律天一眼，原来人家目标原本是你。
律天摸摸鼻子：“不是我，是大帝。”
赤梦灵看向菡莲：“看来云梦山也想借你之势崛起。”
“云梦山本就属于神界，山主希望回归有什么错？我们历届圣女的使命，就是带领云梦山回家！”
“家？你们把神界当家，众神未必这么想，魔祖倾天到现在多少年了，若是神界有意，云梦山能留落下界这么多年？”
“不是！”
菡莲激烈反对道：“神界这么多年一直与云梦山联络不断，第二任主神将人界建立后，曾降下神谕，让云梦山助人类修士修炼。只是这么多年来，云梦山原先储存日渐稀少，凡界又灵气稀薄，很多灵果无法成熟，半路湮灭，导致云梦山彻底沦为边缘之地。”
“你们又是何必？凡界虽不是神界，但是依照云梦山的底蕴，在下界执其牛耳也不难，何苦要耗尽心思，去讨神界欢心。”
“你这样的人自是不懂的。你贵为魔皇，必然在魔界身世非凡，可懂从高处落下的滋味？我云梦山最恨的就是魔祖，还有你们这些魔种，要不是你们，云梦山怎会落到现今这步田地？”
菡莲恨恨质问。
赤梦灵听完轻叹一口气，能成为魔皇就一定身世非凡么？自己的经历又岂是他人可以理解。
她看着菡莲，她明明已为神女，就是做仙侍，就如同她所说，太一殿毕竟是主神所在，侍女也凌驾与众人之上，若她如碧凌一样良善，也可获得一世安稳与自在。
可是现在，她却还被所谓山主和普世天尊所控，成为别人一颗棋子而不自知，不觉有些可怜。
“有一句话我要送给你……”
“什么？”菡莲疑惑。
“绝境只是心境，自在只在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