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幻境3
此时太一殿内，上坐着黑衣大帝和普世天尊二人，神色肃穆。
而碧凌，一身绿纱裙，眼神懵懂，不知所措的站立在中间。
天帝震怒：“碧凌，你可知罪？”
“弟子不知……”
“哼！你自然不知！”天帝冷冷的看着碧凌道：“你可知仙人墓中万物不生，为何唯有相思断肠红存活？因为那是历界大帝重归天地时的情念所化，自开天以来，不过三株！这三株镇压着仙逝之人所有的情与怨，也是唯一的祭奠与慰藉。你拿走一株，大道池中必定因你而变，天地因此失衡，你可承担的起？”天帝厉声道。
“弟子不知……”碧凌惶恐的跪下，祈求的看着上首的黑衣大帝。
“我知你心思单纯，你为何要去摘这相思断肠红？”这时黑衣大帝开口了。
“我……我只是……”碧凌张了张口，无奈支吾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
赤梦灵在旁边恨不得替她说！废话！她还不是为了你？还不是因为喜欢你？还不是怕你历劫受苦？
黑衣大帝等了半天，等不来回答，正要再问。
旁边普世天尊开口道：“此事重大，虽说碧凌在太一殿侍奉多年，望大帝能秉公处理。”
黑衣大帝沉思半响，随后道：“偷盗仙姝，本是死罪，念你初犯，自去仙狱服刑千年，以赎罪过。”
“仙君不可……”普世天尊正要阻拦。
“启禀天尊，弟子有事要说。”菡莲此时在殿外开口。
“何事？进来！”
菡莲入殿拿出几张纸，对着座上的大帝二人道：“碧凌对大帝有云树之思，以下犯上有不轨之心，这是弟子在碧凌房中看到的，望大帝和天尊明察！”
普世天尊接过，看后哼了一声！
黑衣大帝看完沉默片刻，将纸还给普世天尊。
天尊一把将纸扔到碧凌面前，厉声道：“上次本尊见你，就觉你神色异常，本尊还奉劝你莫要自误，没想到果真因此犯下弥天大祸！”
赤梦灵随着碧凌向纸张看去，瞬间明了！那是平日碧凌练字用的，有几张赤梦灵看不清楚，却知晓那上面写的满满的全是大帝名讳！因为只有涉及大帝名讳时，赤梦灵这个旁观者才会看不清，自动屏蔽掉！
“大帝，此女不可留在身边，此次是偷仙殊，下次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自古情根难断，不如趁此断去仙根消去记忆，入凡间历练，来日方长，有缘或可重新修炼进入神界，也不妄你与她多年主仆之谊……”
黑衣大帝，此刻神色平静的看着碧凌，没有说话。
碧凌看出大帝犹豫，不禁抬头，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终于黑衣大帝开口了：“好，就按此办吧！”
普世天尊见大帝答应，转身正要开口，忽听碧凌期期艾艾的看着青衣人道：“大帝，弟子知错了，我不要消去记忆！我不要……”
普世天尊闻言震怒：“大胆！上次本尊已告知你大帝不可动情，你还在身边嘘寒问暖肆意引诱，这是其一罪；此次你偷盗仙姝干扰亡灵，引发大道失衡，这是其二罪，两罪并罚，本该断去仙根永世不得超生！本尊和大帝念你初犯，懵懂无知，允你消除记忆重新投胎修炼，已是法外开恩，你岂敢讨价还价！”
碧凌权当没听见，仍旧期盼的看着青衣大帝。
青衣人平淡的看着她，缓缓道：“去吧！”
“不要！大帝，我可以去下界修炼，早日重回神界，但我不想没了记忆，不想忘了大帝，求求你了……大帝……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碧凌凄楚的问道。
黑衣大帝沉默片刻道：“也许是本尊错了，不该因一时孤寂助你化形，望你好自为之……”
“我不信，不要！”碧凌看到黑衣大帝眼中的冷漠之色，顿觉心痛难当！
不要说碧凌，就是赤梦灵作为第三者，也觉不忍。
场景再次变换，此时一队穿着金白铠甲的天兵，押解着碧凌到了一处悬崖上，周围时不时能看到怨灵飞舞。
赤梦灵没想到光明神圣的神界，竟也有如此阴森可怖之地。涯边有块巨大的黑色石碑，石碑上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忘尘涯”。
此时的碧凌早已双眼无神，心如死灰。
天兵将碧凌带到悬崖边，一推而下，赤梦灵也从碧凌身体中一飞而出。
此刻，赤梦灵和律天二人又回到空茫茫的幻境之中，两人对看一眼，没有喜悦只有沉默。
“哎……”一声苍老的叹息声响起，“如果你是碧凌，你会如何选择？
赤梦灵忙左右看看，一无所获。
“我只是一缕神识，没有躯壳，你看不到我，先回答我的问题。”
赤梦灵沉思片刻，回答道：“我不是碧凌，只是倘若是我，爱而不得还不如从未开始……”
“你呢？”声音又问向律天。
律天沉思半响道：“坠魔谷是上古坠仙之地，你在这个故事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老夫也不知，我只知道作为神念，被困这里已经很多很多年了。老夫好像一直都在等一个答案，只有这个答案能让我解脱……”
“你也不知道答案？”赤梦灵惊道，“那我们如果答不上来，就出不去，和你一样留在这里吗？”
“是的……”
赤梦灵顿时急了，“本尊修为未复，否则真想一举破了这幻境！”
“你就是修为全盛，也破不掉的，小小天修，神都不是，还想破大帝的幻阵，不自量力……”苍老的声音鄙夷道。
“老头，你欺人太甚！你给我出来！”赤梦灵气急败坏道。
律天拉住赤梦灵衣袖道：“我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你知道？”赤梦灵疑惑道。
“百十年后，神界大帝历劫，你是大帝在人界历劫时留下的一缕神识吧，大帝在人界恢复五感后，后悔了，所以想弥补，对吗？”
“……”那苍老的声音没回话。
律天继续说道：“你想要的答案，不过就是一句话：碧凌，对不起！”
律天刚说完这句话，突然周围空茫茫的幻境开始坍塌，那苍老的声音不停的重复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突然二人从幻境中被扔了出来，赤梦灵眼前又是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