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五十六）六国的抗议

    河西之地在子车英与嬴华的配合下全面收回，在孟夫子的上书后水到渠成，一切叛国者都根据罪行要么五等分要么“刑”，义渠那边的筑城可没那么简单，人手要求极高，虽说现在已经有不少出具现代化意义的电动钻、刨、锯，甚至是可以打桩的。但这些工具都是在戒备森严的峡谷或军营内进行，完全没有公开化，而孟子一行人自开春二月开始，依旧还在秦国各县做调研，只不过每每都会收到一些印刷体的通告，比如某某水渠开通了，比如魏国打算联合韩、齐相王，又比如义渠那边医家秦越人正在义渠工地授课什么的，更离谱的还有蜀国请求秦军入蜀帮忙平定巴国之类的，也会通报。更不可思议的是，每每收到信息前几个时辰，商尚他们都会戒严且不让任何儒家子弟靠近，且好像都会竖立起一个由无数金属组成的架子。毕竟孟夫子得到消息已经很不错了，也没有深究，只不过当孟夫子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突然间冒出了那句“叛国者死，协同者刑”

    河西收复前的两个月，孟夫子一行早沿着渭河西行，到达郿县，渭河上一开始还用的人力纤夫船，慢慢的换成了没有外浆却依旧是人力的船只，再后来，连人力都消失了，只剩下几位舵手，只不过船舱底下连孟夫子本人也进不去，只能听到微弱的翁翁声。孟夫子也是可以确定，必然有什么奇术，但先师孔夫子也说过不要过问“神鬼怪力”，但也没有否认神鬼怪力，于是乎也只能深深的埋在内心，但又一次在开阔河面上，船速突然感觉提升到平日的三五倍，终于忍不住问了随行的商君师傅尸子。

    “我说老尸，这船行进可非人力可为啊，你可知为何？”

    “老孟啊，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既然能有人力、兽力，更有风雨雷电，那咱们用电驱动船只也不是不可能的，对吧？”

    “老尸，你说的可是秦国可以召唤闪电？”

    “嘘！！！”

    尸子把孟子拉进了贵宾层，并对商尚吩咐道，全部人下到一层甲板转移别的船只。一番操作，这船的其他儒生都被安排到了其他船只，而船上贵宾层只剩下尸子与孟子二人。

    “老尸，你这神秘的，搞哪一出？”

    “我说老孟，你敢不敢对天盟誓，听了这些就得为天下效力，不得叛变？”

    “老尸，我儒家一门只为恢复仁政，天下德福。哪会背叛天上？周公所闯之周礼是德服，姜太公辅助武王伐无道是为天下苍生。如为天下，我孟轲绝无二心！！！”

    “老孟，你可不能冒一句我反对‘兼爱非攻’啊！”

    “墨家？”

    “也并非仅仅墨家，是天下所有的匠人，包括公输班的后人。”

    “无妨，无妨，四月有余了，商君对秦国、秦民绝对是放在心上的，春耕有官人指导、水灾有官人救济、‘野人’懒散有官人监督，官人惰政有相关部门与国人举报并妥善处置，如果商君真真的如函谷关宴会那般哪怕是超越了点点的日常，老夫也是极度欣慰了，有功者赏、有罪者刑，这其实也是仁德的表现啊，老尸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痛快点！！！”

    “老孟，既然你肯上大秦的战车，那老夫也不妨告诉你了”

    随后尸子把自家“弟子”商君的所有策划、所有发明大体上告知了孟夫子，只不过，那个无线电通讯，尸子依旧用之前的烽火传信进行忽悠，尸子把嬴驷如何夜奔两百里请回相父，而商君又是如何如何的打算伐蜀、曲辕犁、水车，招揽了墨家、农家、墨家其他后人，然后灭义渠贵族迁徙义渠民众26万也仅仅是灭了1万多不愿意归附的义渠大恶人等云云。毕竟四个月了，义渠被安置在各县的民众，孟夫子大体上也遇到过好几百，这个就不需要细说了，等到尸子说出了在十多年前就被魏国庙堂签订了国书却迟迟不肯移交的河西之地时，孟夫子也是欺负了，这大胃王咋就这样背信弃义呢？接下来，尸子说到的现在河西之地的民众如何艰难困苦之时，孟夫子更是来了一句“不肯为民”的无德之人，必将被青史所唾骂。于是乎，电动工具、开钊引水渠惠及秦川八百里一处，孟夫子彻底的服气了，为民则“仁”，这个时候的孟夫子虽然还想极力的区分国人与野人之时，尸子问了一句，绥服、要服的巴蜀是国人还是野人之时，孟夫子沉默了，良久，都是咱大周现在是大秦的属国，得一视同仁啊。国人、新国人，都是国人，不是什么野人。有了这一点，孟夫子被说服也就简单了，咱们大周的绥服、要服，哪怕是河西之地再西的极西荒服没有找到若木，那就得继续把周德或者说是秦得往西推进。

    顺理成章的，孟夫子第一支持了收复河西，第二支持了收复巴蜀不让绥服要服之地起战火。

    咸阳城内的商君、嬴驷其实也算到了咱师傅、祖师，能说服孟夫子，其实这不是什么口才，而是这四个月孟夫子及一百弟子的所见所闻，以及对于秦国虎狼之师的恐惧到亲切。一路上的灾荒，商尚他们的表现，彻底颠覆了孟夫子对秦国秦军的刻板印象。历史上的秦军多多少少也会救灾，但小爷的到来，彻底变了，别分彼此了，都是华夏人。否则朐衍、林胡也不会归附。只不过这一出引来了自以为娄烦是自家势力范围的赵国错以为林胡也是他们的势力范围。第一林胡绝对不答应，毕竟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河套草原，而娄烦在大河冰冻后几乎都攻击林胡却几乎都惨淡收场。也仅仅是入侵镐京那一次，义渠联合了河套内外的游牧民族攻了进去。但义渠自此被秦人打得落花流水，虽说乱政几百年，义渠也没能力再入侵周秦国都。

    破天荒，赵国居然也冒了出来说要支持魏国占据河西之地。嬴驷生气了，商君不动声色。消息传到孟夫子那边，对归附的林胡极其高兴对赵国居然联合娄烦支持魏国占据已经签约归还秦国的河西之地，极度的愤慨，当然尸子也不动声色，要动手，怒反而让动手的策划没那么顺当，这是三十多年前尸子教商君的，也是他师徒两的为人处世之“道”。

    七月，更可耻的事情来了，山东6个合上一个娄烦，七个所谓的山东猪国，对秦国下了一个通告：河西之地归属未定论。

    当孟夫子和尸子得到这个消息之时，两位只有一个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