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21
齐年不敢让林愈等，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没想到进去的时候正看见林愈坐在里面，大腿上坐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齐年认出来这是林愈公司新签的女模特，最近风头正盛。
见齐年来了，女模特笑着推了下林愈的胸口，“愈哥先谈事情吧，我先出去了。”
女模特临走的时候还跟齐年打了个招呼，齐年浅浅点了点头，一回头看见林愈仍然盯着女模特的背影。
“二少这是换口味了？”
他跟林愈认识也有几年，林愈身边换人从来就没有停过，除了秦知意，齐年倒是没有看见过林愈用这种眼神看过谁。
“新签的小辣椒，”林愈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被他一饮而尽，“脾气大得很，这两天给她买了辆车，脸色才好看一点。”
林愈拿起桌上的洋酒给齐年倒了一杯，“交代你办的事情，你好像没有办成啊。”
齐年：“我事先不知道那档综艺换了导演，更不知道支澜会上！谁知道她运气那么好，竟然真能攀上星月的高枝。”
林愈冷笑一声，“你也不用那么紧张，我今天叫你来不是要问罪的，秦知意合约现在还捏在你们手里吧。”
见齐年点头，林愈把那杯酒递给他，“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别的事，就是想跟你说，别卡着她的合同，让她解约。”
齐年有些难以置信，他看着林愈，房间的灯光忽明忽暗，一时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过了一会儿，齐年听到林愈阴沉沉的声音。
“她一直这么警惕，退圈之后我还真不能拿她怎么办，把她留在圈里，让她火，让她放松，等她登上高处再拆楼，摔下来才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齐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秦知意把录音亮给他看时说的话，他犹豫了一会，换个角度问道：“难道二少还喜欢她？圈子里漂亮女人这么多，何必非把眼睛放她身上，她都二十五了。”
“喜欢，当然喜欢，毕竟，她可是唯一一个在大庭广众之下扇我耳光的女人，这一巴掌，我总得讨回来吧。”
齐年打了个冷颤，没敢再说话了。
……
第二期直播结束之后，赵月琛剪了两小时正常综艺时长的节目，配了后期正常送审放映，并借着直播还没有消散的热度宣传了一番。
赵月琛：我们真的想做个正常的节目，正常地放给大家看，《与自然相处》第二季第二期已经在香蕉tv更新啦。
他们六个嘉宾有个小微信群，时安把赵月琛的微博转发到群里来：感觉我们怪惨的，本来应该正常播出的节目现在硬生生变成了直播。
赵月琛：知道惨还不转发我的微博？
所有嘉宾赚的钱在录制结束之后又还给了他们，赵月琛自掏腰包请所有嘉宾去吃了顿高档海鲜自助，他们都算是年轻人，两下就混熟了。
支澜是最后一个转发的，过了一会儿就看见时安在群里冒泡：我现在觉得不惨了，任哪个综艺都没有我们这样的排面！
秦知意看着聊天界面不断弹出的对话框，忍不住露出笑来。
天仕传媒已经通过了她的解约申请，她本来以为不可能那么干脆的，可是从公司老板到齐年，竟然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老板还笑着跟她说，祝她以后星途璀璨。
她已经是自由身了。
跟支澜说完这边的情况之后，秦知意的心绪还是难以平复，她漫不经心地滑动着手机屏幕，消息栏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周若怀更新微博了。
周若怀：新棚新气象。
他发了个九宫格，第一张是在棚里录音的照片，后面八张全都是吃的。
周若怀是国内最早带动配音商业化的一群人之一，他创办的弥声配音工作室现在已经成为了京圈大头，跟国内很多动漫影视都有合作，出品的广播剧有好几部已经破亿播放了。
秦知意想起来之前跟人家说这是琴蛙的叫声就忍不住脚趾扣地。
她就说周若怀的声音为什么听上去那么熟悉，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虚谷”，但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经常看他作为旁白的纪录片啊！就她最喜欢的看了很多遍的那一部，由bbd公司出品的《涸泽》，中文配音就是他。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戳到周若怀的微信头像。
秦知意：周老师上次泡的茶叶是哪里买的，我觉得喝起来很香，也想买一点回来尝尝。
周若怀过了一会才回，不过他是发语音：是我带过去的，我家里还有不少，秦老师也在京城吧，我现在在开车，回去有时间我送一些给你。
秦知意也听见了他那边的风声，听上去他开得很快，可能在高速上，连忙打字：要是周老师愿意割爱的话，按你买的价格卖给我就好，下次节目开始之前方便的话带给我就行，你还在开车，看见这条也不用回了。
那边果然没有回她了。
不过两个人都没有想到，没有下次节目了。
在第三期直播开始之前，赵月琛出车祸了，好像伤得很严重，秦知意得到消息的时候人还在抢救。
她还是听时安说的，时安在电话里声音也比较急，“意姐，他助理给我发消息说让我们几个去医院，好像不是意外，你现在在哪发个位置给我，我去接你。”
秦知意愣了一会，把位置发了过去，叶遥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两人一起停下了收拾衣服的手。
“我待会去医院，你先睡吧。”
叶遥犹犹豫豫问：“不用我跟去吗？”
秦知意面色凝重，“我跟时安一起，好像不是什么小事，你在家里待着。”
时安的车很快就到了，他坐在后座摇下车窗对秦知意招手，表情十分焦急。
深夜路上没有什么车，他们运气比较好一路绿灯，两人火急火燎赶到医院的时候大厅的灯都熄了，他们被赵月琛的副手引着往里面走。
秦知意顺着廊道走过来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浓，这边住的是高级护理病房不假，但是不是说赵月琛的伤很严重吗？
这个问题在她推门进去的一刹那得到了答案，赵月琛坐在床上，柔软的枕头紧贴着他的脊背，一条胳膊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脑袋上也裹了厚厚一层纱布，他正拿着一根香蕉慢条斯理地剥着，周若怀站在他床前，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不是说你在抢救吗？”时安长大了嘴巴，他快步走过去上下端详了几眼，“怎么我看你像没事人一样。”
赵月琛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还巴望着我出事是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知意皱着眉，赵月琛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他们的节目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你助理说……”
赵月琛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他把香蕉皮甩进垃圾桶里，“我是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断了条胳膊，但是我司机现在还在icu里，要不是他偏那么一下，我现在直接从太平间到殡仪馆。”
秦知意看出周若怀在非常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他伸出两根手指敲了敲床沿，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你说话注意一点。”
“有人要搞我，老吴开车那么多年了，一次交通法规都没违反过，那辆大卡车突然一下从旁边蹿出来，要不是那一下我从车窗里被甩出来了，现在肯定完蛋。”
周若怀知道他说得没有错，他帮着盯的交通处理，那辆车被严重挤压变形，副驾驶座已经完全凹陷进去，要是赵月琛真的在里面，现在肯定一命呼呜了。
时安脸一白，他没有碰触过到人命这样严重地步的事情，秦知意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她问：“那你现在有基本头绪吗？”
“是周鹏。”赵月琛的语气非常笃定，“我看到那个司机的脸了，是周永杰，肯定是周鹏跟他说了些什么，我没有跟别人结过仇。”
秦知意回忆了一下，“是第一季那个被辞退的导演？”
赵月琛点点头，“我叫你们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帮忙瞒着我没什么大伤的消息，周永杰肇事逃逸会有警察去抓，但是这件事情一定跟周鹏有关系，我会让公司里的人帮我查。”
讲到这，赵月琛脸上微露歉意，“也连累你们，节目暂时进行不了了。”
“说什么呢，”时安骂他，“节目怎么可能有你这个导演重要，不录就不录了呗。”
秦知意也摇头：“赵哥，要不是你帮我，我现在连翻身的可能都没有，我们会好好帮你瞒住这个消息的，你先安心养伤，不要担心这些东西了。”
当天凌晨，《与自然相处》官博发了条公告：因为节目导演遭遇车祸意外，后面几期直播将会暂缓进行，很抱歉辜负了嘉宾们的努力和大家的期待，等导演身体康复之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几个嘉宾都转发了这条微博。
周鹏那次跟赵月琛闹掰之后，在公司里的地位也岌岌可危，本来之前那一季综艺就是周永杰吸引了大部分火力，少有人看到在后面出主意的他罢了，公司里知情人自然没几个看得上他的。
他看到那个公告气得在家里砸了不少东西，连夜打电话去问，“难道这个节目是跟赵月琛绑定了吗？他一出事就不能办了？”
那边人被吵醒语气十分不耐烦，“六个嘉宾转发微博已经相当于表态了，这档综艺好不容易有可能口碑流量双丰收，公司也是认可这个做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