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嫉妒的发疯
赵栀虞待在屋里生闷气,醒来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虽喝着茶,但也不能当饱。
站在外面的两名婢女考虑到此,对视一眼,忽然跪了下来,其中一人着急道:“公主,您先吃点东西吧。”
她看门外的人如此焦急,嘲讽笑道:“你们主子可曾想过我会气的吃不下东西?”
“主子特意让奴婢做了您最爱吃的膳食,主子是把您放在心上的。”
“放在心上?谁会喜欢一个人就把她关起来?连大院的门都踏不出去?”
婢女哑然,自知主子理亏,不知该怎么继续帮主子说话。
屋里点着安神的香,和昨夜在营帐里的味道一模一样,赵栀虞眉头紧蹙,不知昨夜的行为算不算把自己推进了火坑里。
这边不安宁,狩猎场那边同样不安宁。
皇帝阴沉着一张脸,刚把绿弦狠狠训斥了一顿,若不是皇后出面拦着,绿弦这时已经挨了板子了。
“把魏沉璟给朕喊过来!”
申公公应一声,连忙跑出去喊人。
狩猎场守卫森严,一夜过去,三公主却莫名其妙的失踪,这种事可不能外传,为了三公主的名声,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皇上消消气,说不定三公主昨夜有急事,先一步回宫了呢。”皇后在一旁安抚道,毕竟失踪这事儿太过玄乎。
“可绿弦呢?绿弦还在这儿呢,虞儿不是不懂事的人,就算要走也会告知朕一声,怎么会这样无声消失呢!”皇帝急的一直拍腿,每说一句就要拍一下腿,额头满是皱纹。
刚才正准备用膳,现在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去。
“皇上,魏公子来了。”申公公跑了进来,身后跟着魏沉璟,后者进来后拱手作礼。
皇帝有些疲惫的咳了几声,“交给你的那些事先停一停,朕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办。”
魏沉璟眉头微皱,“皇上请吩咐。”
帐外,有人畅谈,有人比试,也有人在低声讨论皇帝对三公主的宠爱。
帐内,皇帝把调查三公主失踪的事情交给了魏沉璟,要求魏沉璟一定要把人找到,越快越好。
魏沉璟表情严肃,道:“臣定当尽全力寻找公主!”
“魏家公子,此事关乎到公主的名声,公主失踪一事,你可万万不能往外说啊。”皇后说完,叹了声气,着实想不明白三公主是如何失踪的。
“对,皇后说得对,此事你万不能往外说!”
“臣,谨记在心。”
今日就是回城的日子,赵挽馨本想拉着赵栀虞同坐一辆马车,见绿弦守在一辆马车外,刚要上去就被绿弦拦下。
“二公主,我家公主昨夜染了风寒,现下正难受着,您还是别进去了,免得被传上。”绿弦声音中有细微的颤抖,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赵挽馨不疑有他,来到马车窗前,嘱咐道:“妹妹病了就好好歇息,本宫过些日子进宫看你。”
马车里传出一声轻咳,全当是回她的话。
赵挽馨又不放心的嘱咐绿弦几句话,这才依依不舍回了自己马车。
傍晚。
赵栀虞吃了两块糕点,在这儿待了快一整天,现在反而不着急了,她倒想看看是哪个胆大妄为的人敢把她关在此处。
日后出了院子,定让他付出代价。
“公主,奴婢做了其他的,您要不要吃点?”婢女走到门前问。
公主不让她们踏进去一步,她们不敢不听。
主子嘱咐过,除了不能让公主出去,不能往外递信,其余的一切都要听公主的,就算公主想要她们的命,她们也不能说不。
为此,两个小婢女更加谨慎,生怕公主不开心,真要了她们的性命。
“你们主子究竟还来不来?”赵栀虞坐在圆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书籍已然翻阅了大半,整个院子连把剑都没有,待在这儿当真是无聊。
她不怎么爱看书,但这里只有书。
“会来的,主子绝不会让您一个人待在这儿。”
她捏紧书页,觉得这话刺耳极了,合上书,嗓音清冷:“把吃的端进来吧。”
身子是她自己的,总不能再继续饿着。
婢女顿时喜笑颜开,福了福身:“是,公主稍等一会儿。”
两名婢女就端来了一道又一道菜,桌子很快就被摆满,不论是看着还是闻着都是色香味俱全,可见她们的用心程度。
这让向来对食物挑剔的赵栀虞心里好受了些,拿起筷子,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送入嘴边,咬了一小口,慢慢嚼着,很符合她的口味儿。
婢女见她吃下,才松了口气。
公主若是有什么不好,她们只有挨罚的份儿。
用过晚膳,院子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如今天冷,婢女特意端来了水,想让公主泡泡脚,暖和一下。
赵栀虞并未拒绝她的好心,脚确实有些凉,需要好好泡一下,回回暖。
婢女刚蹲下身,还未帮她脱下鞋子,外面隐约传出一些动静,还有人喊公子的声音,听着应当是主子回来了。
赵栀虞抬起眼皮,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婢女站起来,退到一旁,低着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没过多久,门外走来一人,此人身穿鸦青色锦袍,面容俊逸,气质矜贵非凡。
且,是熟人。
赵栀虞看着来人,瞳孔微缩,惊讶却不至于太过震惊,甚至觉得,如果是他的话,还真有胆子做出囚禁公主这样的荒唐事儿。
“将本宫关在此处,你不要命了?”
她语气懒懒的,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愤怒,带着上位者天生的威压。
身后的婢女吓得头都不敢抬,小心翼翼看了主子一眼,见主子给了眼神,才敢小步退下去。
魏沉璟回身关上门,一步步朝着赵栀虞接近,眸底黑沉沉一片,深处仿佛有猛兽挣脱禁锢,他嗓音有几分哑意。
“公主等了一日,想必是等急了吧。”
这时候,他仿佛不再掩饰眼中的一切,那满眼深情全都透露出来,其中还有深深地痴迷。
赵栀虞瞧着这样他,只觉得讽刺,轻笑了声:“用这么卑劣的法子,你还真是想得到。”
魏沉璟半跪在她身前,“只要能得到你,卑劣一些又如何?”
他说着,还伸手去抓她的脚腕。
赵栀虞往后缩了缩,眼中警惕很重,“你做什么?”
“脱鞋,泡脚。”他温声回着,手上的力度加重,强硬到不容反抗。
赵栀虞偏不如他的意,用尽力气挣脱禁锢,狠狠踢翻地上那盆水,盆子里大多数水都泼到了魏沉璟衣摆,鸦青衣袍湿了大半,他垂着眼,神色让人看不清。
赵栀虞没有任何愧疚,觉得这都是他应得的,说话近乎咬着牙:“谁要你的假好心,你要是真对我好,就放我走。”
“公主走不了的,我会一直关着公主,”魏沉璟抬起漆黑的眸子,字字清晰:“关一辈子,我与公主就这样携手到老,好不好。”
他眼中好似有病态的执拗。
赵栀虞拧着眉,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痴心妄想也要有个度,你若是真想与我执手一生,大可以想办法成为我的驸马,何至于用这种令人厌恶的法子!”
如果魏沉璟没有这么做,如果他想办法让父皇满意,他一定有机会得到驸马的位置,偏偏用这种让人不适的方法。
魏沉璟脸色忽然沉下来,站起身,声音怒气难掩:“若有公主说的那么容易,在下何至于冒险将公主关在此处!况且皇上有多满意裴淮止,公主比我清楚!”
他也想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被选中当三驸马,昨日在猎场听到皇上说要为三公主挑选驸马,他站在暗处,整个人嫉妒的发疯。
裴淮止,一个连公主面儿都没有见过的书呆子,凭什么能娶到他心里的明月?
没有人配得上三公主,他深知自己也不配,可他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不管怎么样,三公主必须是他魏沉璟的。
赵栀虞被他这副疯魔的模样惊到,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父皇有多满意裴淮止,她太清楚了,昨日虽说还会选一些其他人让她挑选,但她知道,不论到时如何选,最终在圣旨上出现的名字只会是裴淮止。
她不喜欢什么裴淮止,同样不满意魏沉璟,真的被逼迫,这二者嫁谁,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
可魏沉璟竟敢把她关起来!
这么一比,裴淮止当真是正人君子,有君子在前,谁会选一个卑劣之人当夫君?
赵栀虞知道这时候和他说不清,不想再说废话,撇开脸不愿看他,低声问:“如何才能让我走。”
“只要公主答应嫁我,明日就可离开。”魏沉璟眼神黏在她身上,盯着她表情的细微变化。
赵栀虞咬着牙,手握成了拳,恨不得拿把剑跟他打一架,“你非要如此吗?”
“是。”
她想不明白了,魏沉璟这么做,就不怕她对他生了厌恶?
还是她的态度根本不重要,只要得到她这个人就可以?
魏沉璟看她迟迟不答,明白了答案,轻叹一声:“公主就那么满意裴淮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