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枷锁
卫夫的怒吼，闫毅肯定是听不见的。
此刻的闫毅，正在经历他一生中最震惊的时刻。
外界的一切仿佛已经不复存在，内心却是波涛起伏。
按照芙雅的说法，这些知识不过是宇宙知识体系中的沧海一粟而已，主要是围绕着人族‘枪炮师’这个职业的部分基础知识。
仅仅这‘部分’基础知识，已经是闫毅一生都可望而不可及的海洋，毕竟，在地星的时代，闫毅也属于前沿的那一小撮人群。
与闫毅已知的知识体系对比，虽然闫毅掌握的只有极微小的一部分，但是并不阻碍闫毅对整个体系的判别。
地星人类的科技树对比宇宙文明，就如同大树分支上刚刚发出的小芽，甚至连主干的边都没摸到。
物质，能量？时间、空间？物理、化学、数学？微观、宏观？
地星的科技树体系，这些就是对宇宙的认知？
全错了！早该想到的。
闫毅如丧考妣，呆呆的面对着这片知识的海洋。
围棋只有361颗棋子，我们只要十分钟就能认识这些棋子，甚至了解围棋的规则，但是围棋的组合变化却可以无穷无尽。
宇宙中最美的组合一直在我们身边，那就是生命。
宇宙的终极奥秘竟然是——组合！而终极成果就是——生命！
微观与宏观，物质与能量，各种拆分组合。
地星人类观测到的宇宙最强能量波：超新星爆发的伽马射线暴。
在目前闫毅接收到的知识体系中，至少72万种能量组合方式威力超过伽马射线暴。
而各种基本元素的组合更是诡异莫测，匪夷所思。
碳可以是煤炭也可以是金刚石。
其他元素，或多种元素，或多种分子，无穷无尽！
而所有构型里，生命就是科技树顶端结出的最甜美的果实。
即便如此，在宇宙科技树体系中，对于生命的解析也不超过10。
“那个，呵呵，闫兄闫小哥，”卫夫满脸堆笑打断了闫毅的天马行空，“我对了我的伤刚刚养好，立马想着过来找你了。”
闫毅睁开眼，看见卫夫鼻青脸肿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
“我打的有这么狠吗？”闫毅感觉有点恍惚，脑袋瓜子嗡嗡的。
“不狠，不狠，没事，没事，是我恢复能力差了点，跟你无关。”
卫夫连忙解释一通后，立刻挺直身体，手掌把胸膛拍的山响，“时间紧迫，以你为重，不能耽误了你的特训。”
闫毅瞅了瞅，卫夫确实是一脸真诚，不禁心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得不说，经过这两天的打击，闫毅的心态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见识过星辰大海，谁还愿意坐井观天。
“好嘞！”闫毅翻身跃起，内心中开始告诫自己，必须加倍的勤奋。
立刻摆出一副战斗的姿态，诚恳的态度对着卫夫，“卫教官，我准备好了！”
卫夫一愣，赶紧摆手，“别别别，今天的内容不是实战。”
差点流出了冷汗。
见到闫毅疑惑的表情，卫夫咳咳了两声。
“闫闫小哥，我们今天先讲刀道，我记得你的武道天赋就是刀道！”
只见卫夫弹出一个响指，整个房间瞬间变换成一间数百平米的练武场，四周摆放着一圈兵器架，刀枪剑戟林林种种，应有尽有。
练武场中央竟然浮现出一个吧台，卫夫就在吧台前，笑吟吟的看着闫毅。
这是什么鬼，练武场中央不应该是比武台吗？
闫毅愕然。
对闫毅的反应非常满意，卫夫招了招手，“别愣着啊，快过来，陪我喝俩杯。”
闫毅慢腾腾蹭到吧台前坐下，接过卫夫递过来的酒杯，满心狐疑。
“哈哈，今天只讲理论，不练实战。”卫夫满意的笑道，“武道讲究的是至情至性，无迹无形，去留随意，生死随心！来来来，我们边喝边聊。”
至情至性，无迹无形，去留随意，生死随心！
闫毅若有所思。
卫夫开门见山，说道：“修习武道，需要了解什么是武道。”
“武，是技巧，是秘法，是战斗，是杀戮，是一切打败敌人，存活自己的手段!”
“道，是人道，是天道，是生存之道，是宇宙之道，是万法万物的规则！”
闫毅挠了挠头，老老实实的回答：“卫卫教官，我我不太懂。”
“你现在不需要懂。”卫夫神秘的笑了笑。
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可算忽悠住了，不枉我一番精心准备的说辞。
眼见目的达到，卫夫忽然发问：“你了解凡境、量境、神境吗？”
闫毅茫然的摇了摇头。
卫夫继续说道：“这些都是母宇宙的生命等阶划分，简单来说，凡境是肉体凡胎，力量、敏捷、反应等等都有上限约束；量境是生命体开始能量化，开始突破肉体的束缚，在母宇宙中，量境是衡量种族文明的重要标准，换言之，量境是种族文明跨入星际文明的开始；神境则是生命进入精神意志阶段，彻底摆脱了肉体的束缚，种族文明进入更高阶段，神境才代表真正进入宇宙文明。”
“星际文明与宇宙文明不一样吗？”闫毅好奇问道。
“当然不一样，宇宙文明的标志是可以进行空间跃迁。”卫夫耐心的讲解，“这些你只要大概知道就好，因为在宇宙泡，母宇宙的境界并不重要。”
“宇宙泡内，武道唯一的标准，就是——战斗力！”
战斗力比较通俗，闫毅能理解，不就是强弱之别吗。
但是，闫毅还是没忍住问道：“战斗力与基础境界应该息息相关，为什么在宇宙泡，境界不重要？”
“问的好！”卫夫满意的点了点头。
微微沉吟片刻，反问道：“芙雅这两天倾灌给你不少基础知识，你有什么感觉？”
闫毅苦笑了笑，回答道：“浩瀚如海，无穷无尽。”
卫夫再问：“如果你现在是在母宇宙，你能学习完这些知识吗？”
闫毅一愣，眼睛中闪出一道光芒。似乎抓住了什么。
若有所悟的样子，试探着问道：“寿命？”
卫夫哈哈一笑，“悟性不错，就是寿命。宇宙泡与母宇宙有本质不同，在母宇宙，凡境的肉体凡胎，尤其是我们人类，寿命就是束缚我们的枷锁，这道枷锁，在宇宙泡中被解开了。”
闫毅恍然大悟，思绪瞬间飘回地星的岁月。
人类！
启蒙、求知、开悟、求索！
从小学到中学、大学！从研究生到博士！
每当开始接近人类知识的边界，已至而立之年，甚至不惑。
生命体巅峰期已过，突破异常艰难。
寿命就是束缚我们的枷锁！
闫毅瞳孔不断的缩小再扩大，内心一股莫名的气息翻滚。
猛的一把抓住卫夫，眼中精光四溢，一字一句说道：“我要修行武道！马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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