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认知
“砰——！”
一道身影被高高抡起，又狠狠的砸在地面。
坚硬的地面形成一道人型大坑，四周密密麻麻的裂缝，成蛛网状向四周蔓延。
另一道身影迅速退开数米站定，大声喝道：“再来！”
闫毅慢慢的从大坑中爬起，紧紧咬住的牙关渗出丝丝血线，双眼血红，犹如即将喷发的火焰。
在他面前，卫夫笑盈盈的脸犹如恶魔。
幽暗之魂剧烈的旋转起来，不到片刻，身体的瘀伤就好了大半。
闫毅捏紧拳头，再次冲了上去。
1个时辰之后，整个练武场的地面布满了人形大坑。
闫毅懊恼的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打了。
他强烈怀疑卫夫是公报私仇，戏耍自己。
说的倒是好听，什么快速帮自己提高战斗能力，积累战斗经验，自己竟然会相信这个恶魔。
卫夫这次不再催促，伸手幻化出一把椅子，啪的一声拍在闫毅身前，一屁股坐下。
时不时将脸凑到闫毅面前，间距不过几厘米，像是看什么稀奇的怪物。
殊不知，此刻的卫夫心里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
他很清楚，自己已经层层加码，使出的力量已经达到了量境巅峰，而眼前的闫毅仿佛一只小强一般，每次倒下，不到片刻，又生龙活虎的站立起来。
震惊的同时充满了希冀，或许这次的万族竞技，会发生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起开！”闫毅烦躁的喊了起来，“这叫什么鬼训练，根本就是挨打，什么也学不会。”
压下心里的想法，卫夫又把臭脸使劲贴过来，用手指了指脑袋，贱贱的声音响起，“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挨打？”
“这不废话吗？我才凡境一阶。”闫毅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卫夫突然站起身，“亏我这么看好你，原来是个笨蛋。”
手指对着脑袋转了几圈，说道：“我们都是魂体，好好想一想什么是魂体，要用脑子。”
拍了拍闫毅的身体继续说道：“魂体，身体，肉身，什么是真的？挨了揍，疼痛是真的吗？流血是真的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今天训练的第一课，不是战斗，把那些什么技法，什么境界，什么经验，统统先丢一边去，今天要教你的只有一件事——认知！”
“什么是认知”
卫夫正准备长篇大论，深入浅出的开始他的讲解。
自己就那么一点爱好：好为人师！
终于逮到机会过一过瘾。
“这？”转头一看，顿时发蒙，“我还没开始讲呢，这就顿悟了？”
指关节都活动开了，跑马拉松取消了？
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
闫毅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感悟里。
“魂体，身体，肉身，什么是真的？挨了揍，疼痛是真的吗？流血是真的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卫夫的这句话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响，声音越来越大，振聋发聩！
一丝明悟，若即若离，若隐若现。
明明就是在身边，使劲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两道声音在脑海中激烈辩论。
正方：“身体当然是真的，会疼痛，会流血，都是证据。”
反方：“p，那算什么证据，疼痛只是神经元将伤害性刺激信号传递到大脑，从而使大脑感知到疼痛，大脑的受激反应而已，与身体没有必然的关系。”
反方：“流血是同样的道理，视觉传输的信号罢了。”
正方：“那按你说的，这个世界除了你的大脑，一切都是假的喽！”
反方：“别转移话题，现在讨论的是身体，身体就是假的，所以我们既感觉不到饿，也不会困。”
两种声音不断争辩，各持己见，都有充足的理由。
悖论！
闫毅脑海中灵光一现。
“对于这个世界，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闫毅知道的悖论太多了。
费米悖论、特修斯之船悖论、祖父悖论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薛定谔的猫！！！
为什么这个世界一定要非真即假呢，它完全可以亦真亦假。
是的，真假共存，我思故我在！！
闫毅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越来越亮。
自己的身体既是真实存在，又是虚拟构成，它以量子态存在。
自己生前是凡境一阶，在宇宙泡中，灵魂体根据生前的一些规则虚拟出生前的身体状态。
怪不得在宇宙泡境界无法提升！
所有的身体力量、感官、结构组成，是生前状态的投影，与魂体捆绑共生，相辅相成。
但是境界不代表战力，凡境能封王，最后决定一切的是魂体的操控，是精神意志。
突破肉身的束缚！
这就是——认知！
一道光芒在闫毅脑海中猛然炸开，原来是这样！
良久
闫毅缓缓睁开双眼，一道无形的气势冲天而起。
“再来！”对着卫夫一声大喝！
一个箭步向前，距离卫夫两米距离处，闫毅猛的蹬地，半跃而起，借助惯性，狠狠的一个膝顶。
右手捏拳，随时准备后招连发。
卫夫一声冷笑，电光火石之间，在闫毅膝盖即将顶到之际，身体一侧，留下原地的残影，双手掐成掌刀，一举劈下。
“砰——！”
“咔嚓——！”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卫夫侧身之际，闫毅的膝盖突然完全出乎常理，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进行了一个90度旋转，带动小腿横扫，结结实实的飞踢在卫夫脸上。
同时，卫夫的掌刀斩下，砍在闫毅再次诡异般扭曲过来的手臂上，臂骨折断。
卫夫此刻，又惊又怒，急切间，拳脚齐出，招招狠辣。
不过片刻，地面上轰的一声，又砸出一个人形大坑。
仅仅不过数十秒，闫毅从坑中一跃而起，向着卫夫攻来。
“轰——！”
“轰——！”
“轰——！”
一次次被砸到地下，一次比一次更狠。
闫毅爬起的时间却越来越短，不要命似的扑向卫夫，招法越来越诡异。
此刻的卫夫已经没有最初的好整以暇，每一刻都需要凝精聚神，一个疏忽就会挨上那么一下。
尽管闫毅只是刚刚突破对身体构造的认知，凡境一阶的力量完全无法对卫夫产生实质的伤害。
但是有的事情，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面对一个新人，哪怕挨上一下，也是极其丢脸的。
就在卫夫再次抓住闫毅的手臂，准备抡起砸进地面的瞬间。
异变忽起。
闫毅被抓的手臂竟然自动脱落！自动脱落！脱落！
脱困的闫毅，一个头槌狠狠的砸在卫夫的面门上，顿时鲜血飞溅，糊了两个人满脸。
卫夫顿时恼羞成怒，手掌一握，一道长鞭浮现。却发现闫毅飞速的倒退，一边后退，一边肆意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极其放肆和狂妄。
“不好！”卫夫瞬间反应过来，脑中一阵发蒙。
沿着闫毅的视线缓缓转过身体。
身后，
狄夫架着影像设备，正在全神贯注的记录着整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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