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给你的仪式感。”
餐厅里陷入一片安静，温之淮和谢清乔的背影消失在月色里直到看不见踪影。
温老太太放下筷子，旁边的管家搀扶着她起身跟在她身后，踩上楼梯的时候，老太太突然停了下来，侧目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难得团聚，多让我老婆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老太太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回房间去了。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尴尬，林筱倒是没什么，淡定吃完饭放下筷子，和唐清月打了声招呼就回祠堂去了。
偌大的饭桌上，只剩下唐清月母女和两个双胞胎，以及温怀宁身边的苏漾南。
唐清月看着自己的女儿，触及她那双腿的时候，叹口气，到底没说什么：“漾南，吃完饭就带着小宁去休息吧。”
“好的妈。”
饭席到最后就只剩下温怀宁和苏漾南，她像是没察觉到一般，默不作声吃完，然后苏漾南推着她离开，出去的时候，温怀宁突然开口：“哥哥和嫂子的感情，当真是极好啊。”
“……”
夜色浓重，寒风冽冽。
谢清乔坐在温之淮的车子里，倒是察觉不到什么冷意。
车子一直往山下开，下山的路上能看到远处城市的灯火通明，甚至能看到大厦的led显示屏放着一个港星的作品。
谢清乔手肘撑在窗上，看了一会儿转过头来问温之淮：“我们去哪里？”
“带你随便逛逛。”
谢清乔歪头：“现在？”
温之淮嗯了一声，接着开口：“港城的夜景很漂亮，你应该会喜欢。”
他这么一说，谢清乔也有些期待，小的时候会从电视上看各种各样的港城明星，在她印象里，这座城市代表的就是一种文化和经典。
车子到山下，温之淮没有开车，而是牵着谢清乔漫步在街头。
可能是临近新年的原因，街道两头的树木上挂着灯笼，随处可见烟花和爆竹，装扮也是红红火火，十分有年味的样子。
夜晚的港城人很多，谢清乔和温之淮牵着手走在街道上有些拥挤，不可避免的和行人产生摩擦。
过了一会儿，温之淮突然伸手握住谢清乔的肩膀，把她往里面这边靠了靠，耳边很吵，偶尔能听见摊贩的吆喝声，用的粤语，谢清乔听不懂，却觉得很有意思。
走了没多久，谢清乔经过一个卖花的店铺，她停了下，里面只有一个客人，正在低头选花，刚好是面对着谢清乔的。
她的脸有些熟悉，谢清乔看了一会儿就认出来了，直到温之淮在她耳边问怎么了，她才开口：“我小时候经常看的一部电视剧，好像就是她演的，我会不会认错了？”
温之淮顺着谢清乔的视线看过去，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淡淡嗯了一声。
谢清乔转头看他：“你也看？”
温之淮摇摇头，口吻平淡：“不看。”
“那你嗯什么？你又不认识！”谢清乔蹙眉，语气更像是娇嗔，说完又去看花店里面的人。
她似乎已经挑好了，手里拿着一束百合花找店员结账，然后从店里走出来。
没了玻璃窗的阻挡，谢清乔看得更清楚了。
岁月从不败美人，小时候从电视里看见的明星，似乎经过这么多年，也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直到看不见了，谢清乔收回视线，有些新奇：“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街上走？还那么多人？”
温之淮嗯了一声，淡淡开口：“在这边就是这样，明星也是人，需要生活。”
谢清乔深以为然，继续往前走。
街道上有圣诞树，上面挂满了用来装饰的假礼盒，偶尔还会遇见买苹果的小女孩，或者买花的。
看见行人，小女孩会用粤语向客人介绍着自己的苹果，大多数的情况下，都会有路人停下来买一个。
不仅是为了仪式感，也是为了烘托节日的气氛。
温之淮给谢清乔也买了一个，苹果被透明礼盒包装着，外面是红色丝绒的带子系成蝴蝶结，普通的苹果被这么包装，瞬间就变得精致了起来。
谢清乔举到面前看了眼，弯着眸子看温之淮，歪头笑他：“温先生也需要仪式感？”
“给你的仪式感。”
谢清乔抿唇，脸上带着笑意，牵着温之淮的指尖动了动，温之淮握得更紧，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关节，掌心的疤痕存在感分明，谢清乔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温之淮带着谢清乔来到露天巴士上，这里可以绕着港城内环开一圈，城市灯火通明下的热闹和繁华，被谢清乔尽收眼底。
熙熙攘攘的人群，谢清乔的耳边响着她听不懂的粤语，只能依稀听懂一两个字眼。
谢清乔从哪出来后，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下去过，脸颊被寒风吹得泛红，她却察觉不到任何冷意，抬眸看着led显示屏上的画面的时候，清亮眼瞳里带着细碎的光。
两个人在外面玩到很晚，回去的时候家里人几乎已经睡下了，只有客厅还给他们留着灯。
温之淮牵着谢清乔回房间，谢清乔有些累，洗完澡就躺在床上了。
温之淮进浴室，谢清乔看着手机，看了没多久，她突然有些走神，目光时不时落到浴室门口。
她耳边是哗哗水声，谢清乔放下手机，有些心绪不宁。
这会儿安静下来了，和温之淮在一个房间独处，谢清乔一直被她忽视的紧张突然涌了上来。
她想到白天温之淮随口跟她说的生孩子的事，手指蜷缩捏捏着衣摆，突然有些不知道，温之淮到底是随口一提，还是心里真的在想这件事。
谢清乔想着的时候，浴室门打开了。
温之淮挂着睡衣走了出来，谢清乔被子下的身子紧绷了下，抬眸看着温之淮。
温之淮关掉灯，在谢清乔旁边躺下。
她背对着温之淮，只感觉床的另一个凹陷下去一块，没多久，身后就贴上一股热源。
谢清乔身子僵了下，温之淮却只是把手落在谢清乔的腰上，把她往怀里拢了拢，淡淡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