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认清事实
徐溺感受着嘴唇上的摩擦感,后颈冰冰凉凉的,一路从肌肤传入了心海,她动弹不得,只能存在于男人的桎梏之中,他那双只有近距离才能看清多深邃的眼眸里,清晰的倒映着她的脸,是紧绷的。
——你以为,哪个女人我都会给机会?
这句话像是烙铁一样深深的烫着她的心扉。
可是其中的深意,徐溺根本没办法去留有幻想。
只因为面前的男人是傅归渡。
“你压根不在乎我来到你身边是出于什么目的,只因为,任何女人对于你来说,更像是消遣,根本不在乎这件事本身的本质是什么,对吧?”
像是傅归渡这样的男人。
任何女人,只看他想不想要。
他从不把感情当一回事,所以,目的也好,谋利也罢,不纯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在享受自己该享受的。
以他的世界,他像是站在最高处的上帝视角,都在他的掌心之中,他的不介意,自然就说明,就算换个女人他照样如此。
他不吝啬给予,却也从未给予。
这是徐溺忽然明白的道理。
换做以前。
她对于这个男人压根不会有什么期待值,因为她深刻的知道自己是什么阶层,就算对他滋生好感,她都可以及时克制,懂得那个分界线在哪儿,恰如其分的享受就好。
可是现在……
她发现女人真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感情动物。
只要一旦真的陷入喜欢,在乎的自然多了。
就连她这种世俗的人都不能例外。
傅归渡眉心这才浅浅地蹙了下:“人的本质就是趋向于自己感官至上,我不否认我享受这段关系,我都不在乎了,你在乎那微乎其微的初始原因是为什么?”
他都不介意她利用他。
她为什么会觉得不舒服?
徐溺这下真的觉得自己像是被闷头一棒,刚刚还有演戏的成分,现在眼泪真是往下淌,发脾气的挥开他的手,清脆的一声啪:“傅归渡,你能不能事事不要都一个态度?”
傅归渡深深地看着她。
看着女人莫名其妙的掉眼泪。
不知为什么。
刚刚看着她哗啦啦的哭,他能感受到她演戏成分,现在的哭……
却让他心底无端的升腾烦躁。
今天莫妮卡请她过来,就是催化剂,只是他没想到,她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徐娇娇,别哭了。”
良久,他才滚着喉结,在这升起挡板后显得逼仄的后方开了口。
徐溺吸吸鼻子,她也不想哭啊,但是就是止不住啊。
妈的,好想掰下镜子看看她哭起来好不好看。
碍于面子,她就那么不动。
眼泪流淌,眼圈泛红,跟掉亮晶晶的钻石似的,声音还在呜咽。
傅归渡胸腔微微起伏了一下,倏地动了。
他侧身过来,圈着女人的腰肢,轻而易举地将她从隔壁抱过来,坐在了他的腿上。
也不知道他另一只手按了什么。
原本透亮的玻璃,忽然渐渐的雾化,里里外外都不透半点风景。
他们二人被关在这毫不透光的地方。
男人一双幽邃的眸子愈发的蛊人心魄:“不是爱哭吗爱演戏吗,就在车里演,有能耐你能一直哭。”
下一瞬。
男人凸着青筋的手捏着她细细的脖颈,唇齿碾出低低的音色:“最好哭大点声。”
徐溺睁大眼,扶住他坚硬的肩膀,吓得花容失色:“傅归渡!你干嘛?”
可男人清癯骨瘦的手指已经掐住她的后腰以下。
她都能感觉,那娇软之处,大概已经留下了清晰的指痕。
“有什么脾气,等下使劲儿闹,使劲儿叫。”
他口吻漫不经心,但是那金属卡扣细微响起的声音,震的徐溺浑身炸毛,像是过电一样,让她的腿胡乱蹬起来。
“傅归渡——这里可是车上!”
车子还在行驶。
外面是天光大亮的商业街区。
车来车往,人流不断。
红灯路口颇多,无异于在大众面前……
“我知道。”
这嗓音多么的平静淡然。
徐溺的眼泪一下子就断了,她逃脱不了这囚笼,清晰的感受着利剑一寸寸入鞘、不动声色的在这闹市区的洪流之中,开天辟地着。
徐溺呼吸一下子断了。
卷翘而纤长的睫毛簌簌颤抖,死死地咬着下唇。
内心掀起巨浪。
在那不疾不徐的折磨之下,她一把抓住傅归渡的手,再次凶狠地咬在上次咬过的腕骨处。
这次用的力气更大,牙尖恨不能穿透他的皮肉,尝到他鲜血的味道
她将所有即将脱口而出的音色,全部化作力量,咬着他,阻止自己又惩罚他。
傅归渡敛眸,任凭她咬着,仿佛那点疼痛并不影响他,他指尖划过她脸颊碎发,压着嗓:“哭的,够多的。”
徐溺颤抖着,又气又怒。
就在这时。
车子忽然缓缓地停下。
她看不清外面究竟是什么状况,但是听着附近的车流声,以及人流过路的声音。
她可以确定,这里应该是十字路口。
红灯了。
但是在他这里,还是绿灯,一路畅行。
违规高速。
徐溺像是泥捏的一样,情绪越来越炸,她松开他嶙峋的腕骨,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傅归渡,你胆子大是吧,行……嗯……我,我也敢!”
话落。
她伸手去探车门旁边的那一排按钮。
终于寻找到了降下车窗的那一个。
傅归渡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绯红的脸颊,也不阻止,上半身从容地靠着椅背,一手懒懒地搭在她的胯骨上。
看着她的为所欲为。
直到。
车窗真的缓缓降下一半。
外面的冷风争先恐后地冲进来,驱散了这逼仄空间的甜腻气息。
深冬气候,冷的仿佛是刮骨刀。
徐溺一热一冷,不由得更加打颤。
但就是犟着脾气,与他那双幽邃的黑眸对着。
这里真的是商业街最繁华的地方,红灯之下,后方都是车流。
但凡关注一下这辆车,就能看到她就坐在他腿上,车窗只能看到上半部分,但是一旦深想,不难猜测些什么。
“玩啊,玩大些。”徐溺咬牙切齿。
胆子在这刻抵达巅峰。
然而。
男人始终只是那么看着她,坦然地令人胆战心惊。
就在徐溺都忍不住快认输的时候。
突然。
并排的车里发出疑惑的声音。
“五哥?徐小姐?”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