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会爱我爱到发疯吗
另一边。
徐母亲自陪着徐优怡来到了片场。
今天徐优怡有点感冒,去医院打了点滴,这孩子是个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身体还不舒服的情况下非要来片场拍戏,说会耽误别人。
她心疼却只能允了。
想到了徐溺跟徐优怡同一个剧组,姐妹俩徐溺总归会照拂徐优怡一些。
徐溺不是不懂事的人,自然明白她等了徐优怡这么多年的不容易,不会为难徐优怡的。
再者。
上回徐溺离家,再没给她打过电话,今天她也过来看看她。
停下车子。
徐优怡跟徐母一道进去。
越往里面走,却越是发现寂静。
最后看着空无一人的片场,徐母愣住,“这是……人呢?”
徐优怡心中怄火,徐溺竟然真的收工了!
本来她想带着妈妈过来让徐溺看看她们母女情深的!
想到此。
徐优怡自嘲地说:“溺溺可能是心里不舒服吧,我跟她说了今天一定会过来的,没想到……”
徐母气的脸色都变了,“她这是给你下马威!”
她不懂。
徐溺怎么能这么做!
明知道徐优怡不舒服,现在收工了也不通知,岂不是就是耍人玩?!
徐优怡苦笑着摇摇头:“兴许不是,是我没跟她说清楚今天会过来,妈你别生她的气,她代替我在咱们家这么多年,如今我回来,她心里不平衡也是正常的,我很理解。”
徐母胸口起伏:“她的生活本来就是你的!我从没说过你回来就不把她当女儿了!这孩子,太令人失望了!”
徐优怡黯然:“以后……她会改的吧。”
徐母转身就往外面走。
徐优怡跟上,轻飘飘说:“溺溺离开那天,妈妈你不舒服回楼上休息了,舅舅其实……”
徐母停下:“你舅舅怎么了?”
徐优怡叹息:“舅舅车被砸了,妈妈您给舅舅买的那辆三百多万的车,应该就是溺溺砸的,她估计也是气坏了,一时失态……”
“胆大妄为!”徐母气的发抖,“就是过去宠坏她了!”
她没想到徐溺竟然会变成这样一个善妒不饶人的孩子!
徐母深吸口气,“我给她打电话。”
徐优怡眼神一暗,轻轻地应了声。
*
*
直到坐在床上。
徐溺都觉得脚趾忙的厉害,死死地抓着拖鞋。
傅归渡环顾着她这间小套房,没开窗,实在是静谧的很。
徐溺有种,自己跳入狼口的危机感。
她眨眨眼:“没太收拾,乱糟糟的,不介意吧?”
傅归渡这才看向她,居高临下地:“不介意。”
徐溺起身,“那我给你找瓶水。”
只是才刚刚起身,脚背与小腿痛感直窜大脑。
她嘶了一声,眼泪唰地就冒出来了。
整个人摇摇晃晃。
傅归渡眼疾手快地握住她手臂,包裹的严严实实,他掌心是烫的,手背血管青筋明显,性张力满满,徐溺被热的手抖了抖,他抬眸轻扫她神情,恍若慈悲道:“坐下。”
徐溺感觉自己好像被蛊了下。
莫名其妙就安分的坐下了。
傅归渡从床上将那处理伤口的包装袋拿来,半蹲在她面前。
“脚。”
徐溺:“啊?”
傅归渡倒也不觉得她这份带有真实模样的娇憨不妥,他自顾自地握住她细细的脚腕,她的脚在他手中也显得格外娇小,好像是佛子低头虔诚的亲吻了他的神明。
带有令人心惊肉跳的暧昧与拉扯。
徐溺当即慌了神。
她也不知自己这是什么情绪。
傅归渡握着她的脚腕左右看着脚背的伤口。
须臾才缓缓道:“伤口不是很深,休养三几天就不会觉得疼了,但要小心别碰水。”
一边说,他一边将她脚放在他腿上。
去挽了挽衬衫袖子,重新拆了药包为她上药。
从容的医者,面对生死亦是不变的态度。
徐溺忽然就在想。
凭什么。
傅归渡这样的男人,她凭什么能让他疯狂的爱她,为她生为她死?
她就是太清醒了。
明白这世间多么的现实。
人站在一定的高度,或许只会看到同阶层,或许也会怜悯地将目光向下,那么,傅归渡呢?他面对像是她这样的女人时,是一种什么心境?是觉得无趣?还是看破她所有伎俩的淡漠?或者见惯不惯?
像是他这种阶层,凭借着上次在饭局上那些人卑躬屈膝的态度。
她不是不能明白,傅归渡必然是她轻易够不到的大人物。
现在,这样一个大人物,却捧着她的脚,他的世界多么荒芜和现实,他若是没有半点所图,不会施舍她一个眼神,无论她再怎么美丽。
在他眼里。
都是百花其中的一朵。
徐溺抿抿唇,倏忽打破安静:“你是喜欢我的吧?”
否则,她不会有机会碰到他的衣角。
而这种喜欢,无非就是肤浅的表象。
她拥有什么?
美貌。
傲视所有女人的美貌。
她向来明白自己资本在何处。
傅归渡听闻这句话,他任何表情都没有显现,还为她贴好创口贴。
随后才抬起头,“我的喜欢,你能受得起吗?”
这句话,徐溺并未听出任何轻蔑的质疑。
而是稀松平常的询问。
好像,一旦迈入他的世界,迎接她的,会是她陌生又轻易扛不住的一切。
他似乎在平静的警醒她。
徐溺不解:“什么意思?”
傅归渡那双淡漠又深邃的丹凤眸就那么看着她,他长睫落下层层阴影,好似怎么都化不开的浓稠,“意思是,你的一切,都将会是我的所有品,是生是死,都抹不掉。”
徐溺莫名一阵颤抖。
她也不知这是什么感觉。
最终打断这浓稠氛围的。
是她手机急促的铃声。
徐溺半梦半醒地接起来,却听到徐母锋锐的质问:“徐溺,你今天做了什么事!优优处处为你着想,你为什么就容不下她?她才是我的亲生女儿!”
听到这句。
徐溺像是被一盆冷水浇醒。
冷意袭身,寒的她发抖。
她喊了徐母二十多年妈妈,她是冒牌货,无论什么时候都只是捡别人不要的才能苟活。
徐溺看向傅归渡。
二人距离这么近。
他怎么会听不到。
她最不堪的,被他知晓了。
她是从不被人爱的,怎么能做别人的唯一。
徐溺挂了电话,若有所思问。
“如果我们在一起,有朝一日,你会爱我爱到发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