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个死敌
我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知道,对这些枉死怨灵我下不了杀手!”
如果我在祠堂看到的那一幕确实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场景,想到那些人被害时的惨状,我真的没办法对这些可怜的亡灵下杀手。我和古云天对视了一眼,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我又看了看余秋阳。余秋阳也是一声长叹。
看得出来,他们俩此刻估计跟我的心情是一样的。
沉默了许久,余秋阳开口说道:“算了!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毕竟是我们的猜测,也许事实并不像我们想得那样!咱们现在先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再说!”
我也叹了口气,说道:“但愿我遇到鼠妖之前的经历都是一场梦。走吧!咱们先去村北那个祠堂看看再说!”
我们三人不再说话,而是继续往戚家村走去。很快就来到了村子里。但是,刚一进村我就感觉到身后背着的碎星刀微微振动了起来。我心下一惊,赶紧看向余秋阳和古云天。只见余秋阳一挥手,已经将烈焰刀持在手中。而古云天也“噌”的一声抽出了遮月剑。
看来他们俩也都发现了周围情况不对劲。见此状况,我也赶紧抽出了碎星刀。就在碎星刀出鞘的一刹那,我们三人的周围立刻显现出了一层似有似无淡绿色的薄雾。
余秋阳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我低声说了一句:“碎星刀能够把附近的异常能量场具象化。”
余秋阳点了点头,说道:“我能感应到周围的邪气,你的刀却能直接让我们用肉眼就能看到这股邪气。”
古云天疑惑的看了我们一眼,似乎没明白什么意思。事后我才知道,那层淡绿色的犹如薄雾一般的氤氲之气其实就是阴气。古云天的阴眼可以直接看到阴气。所以,在我出刀前他就已经看到了我们周围弥漫着的阴气。余秋阳跟我一样没有阴眼,在灵元体的加持下他是可以感知到周围的异常能量场,自然也包括阴气。只不过那是一种感觉,而不是肉眼看到的。所以,他才说是一股邪气。这次由于碎星刀的特殊性能,也让他用肉眼看到了那股阴气。
古云天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邪气,这是阴气。这股阴气很强,而且范围很广。能够散发出这么强大阴气,因该不是一个亡灵所能够办到的,说不定就是那群复仇的亡灵来了。如果真是他们来了,数量应该很多!”
余秋阳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感觉到了!这股力量非常强大。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我的心里突然出现一个疑问,按时间推算,马上就该天亮了。这群亡灵怎么这么有种在这个时候出现?
还没等我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不紧不慢的向我们走来。
走到离我们大概十几米远的地方,那人停下了脚步。
此时,天还没亮,我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见那人双臂抱在胸前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身后披着的披风在夜风的鼓动下“咧咧”作响。
令我们吃惊的是,一股股浓重的阴气从那人身上不停的散发出来。
古云天猜错了,周围的阴气并不是一群亡灵散发出来的。而是在那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们三人惊讶的对视了一下。
余秋阳手腕一抖,烈焰刀立刻燃烧了起来。古云天也不自觉的提起了手里的宝剑。我双手持刀挡在胸前做了个防御的姿势。
不需要互相交流,我们心里都明白,今天是碰上硬茬了。
古云天突然疑惑的说道:“这到底是什么人?身上的阴气怎么会这么重?就算是千百个亡灵的阴气加起来也不一定有他一个人的阴气重!”
余秋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吸了一口冷气。我和古云天疑惑的看他一眼。这家伙应该是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了。
只见余秋阳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说什么人身上才会有阴气?”
古云天看了他一眼,说道:“原则上来说应该只有死人的身上才会有阴气。但是他上的阴气太重了,绝对不是一般的死人。”
余秋阳接着说道:“他肯定不是一般的死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冥王迪卡!”
古云天奇道:“冥界十殿阎罗里面哪有迪卡这个名字?”
余秋阳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他哪有资格进入冥界。他是冥族的王。”
听余秋阳这么一说,我立马就明白了。之前他曾经跟我讲过,上古时期的那些异界妖魔有一支演变成了游走在阴阳界之间的一个特殊种族冥族。现在我们遇到的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冥族的冥王。
看着一脸疑惑的古云天,我知道他大概没有听说过冥族。但现在没有时间跟他解释太多。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余大哥!你确定他是冥王?”
余秋阳苦笑道:“基本可以确定!两位兄弟,今天咱哥三真有可能得归位了!”
虽然我跟余秋阳才相处了几天,但我还是比较了解他的。这家伙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次明显看得出来他已经没有信心了。这冥王的实力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我看了一眼那个高大的身影,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说道:“那什么……就算他是冥王,咱们跟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不一定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吧?”
其实我也是在自我安慰,我心里很明白,看这架势,那家伙摆明就是来收拾我们几个的。只是我实在搞不懂,我们那里得罪他了?难道戚家村的惨案跟他有关系?那我在祠堂见到的场景又怎么解释?如果对我施离魂咒的是他的话,那更不该找我们麻烦了。要不然他也没必要用那种方式来告诉我们真相啊?
余秋阳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二百年前,上代冥王迪凯就是败在了火宗猎人手里。你们俩比较倒霉,本来也许没你们什么事的,偏偏你和我在一起,我偏偏就是一个轩辕猎人,而且正好是火宗猎人。两位兄弟,人家是来找我寻仇的!”
余秋阳的话打破了我的最后一丝希望。
我想了想,试探性的低声说道:“既然两百年前火宗猎人可以击败上一代冥王,现在咱们仨联手未必干不掉他吧?”
哪料到,余秋阳接下来的一番话好似给我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他说道:“二百年前火宗二十位猎人提前埋伏好,趁迪凯不注意突然发起攻击,这才勉强惨胜。那一战,二十位火宗猎人阵亡十二人。存活的八位个个身负重伤!”
这时,那个高大的身影终于开口说话了,只见他伸手一指余秋阳,说道:“你是火宗猎人?”
见余秋阳点了点头,那人接着说道:“很好!本王今天心情不错!准你自我了断死个痛快吧!”
余秋阳说道:“你是冥王迪卡?”
见那人点了点头,我心说:“完了!看来今天真得归位了!”
余秋阳挥了挥手里的烈焰刀傲然说道:“迪卡!你什么时候见过认命服输的轩辕猎人?”
迪卡冷笑一声,说道:“嗯!不错!你们轩辕猎人确实个个都是硬骨头。”
这时,古云天突然开口说道:“冥王应该是个死人吧?那咱们今天就让他再死一次怎么样?”
余秋阳笑道:“兄弟啊!真不好意思!今天咱哥俩第一次见面就连累你了!”
古云天“哈哈”笑道:“连累个屁!老子是干什么的?老子生来就是收拾这些死不闭眼的东西的!”
我还真没想到古云天也这么有种。
迪卡冷笑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
眼看一言不合马上就要动手了,我急忙倒提着碎星刀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先等等!冥王大人,他俩不知好歹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我跟他俩可不熟,也就才认识几天而已。他们不知死活得罪了冥王大人,我跟您可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里可没我什么事!我还年轻,还没来得及享受这花花世界,恳请冥王大人手下留情饶我一命。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帮您一起对付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说到这里,我回头看了古云天一眼,于是又对他说道:“天哥!你今天才刚认识他,何必陪他一起搭上性命?冥王大人一看就是一位心胸宽广的大丈夫。听我一句劝,你给冥王大人磕个头认个错,说不定冥王大人大人有大量也把你给饶了。咱们皆大欢喜这有多好?”
说完,我又扫了余秋阳一眼,只见余秋阳的眼里充满了鄙视。
古云天却冷笑一声,说道:“石头!我真没想到你小子这么贪生怕死。竟然能干出卖友求荣的事情!”
我接着说道:“古云天,你别不知道好歹!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一个跟自己没什么交情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何必呢?再说了,什么卖友求荣!这小子死定了。今天这事你不说我不说,冥王大人也不说,谁又会知道咱哥俩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时,我已经走到了迪卡的面前。迪卡冷笑一声,说道:“哼哼!算你小子聪明!本王今天心情不错,饶你一命!把你手里的刀留下,滚吧!”
我心说这家伙眼光不错,认出了我手里的碎星刀是件宝物。竟然想留下我的碎星刀。
不过,迪卡既然同意放我一马了,我自然得表示一下。当下,我双手捧着碎星刀恭恭敬敬的举到迪卡面前说道:“冥王大人既然看上这把刀了,这也是小人的荣幸。请冥王大人笑纳!”
迪卡并没有接我手里的刀,而是冷冷的说道:“你把刀放在地上就滚吧!”
我一听这话,心下了然。迪卡既然不直接接刀。说明他虽然厉害,但是也惧怕我手里的碎星刀。
那我心里就有底了,当下不再耽搁,我右腕一翻,碎星刀横着直劈迪卡前胸。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在这么近的距离对毫无防备的迪卡发起突袭,他只是一侧身就躲过了我这一刀。我一刀劈空,紧接着就觉得胸前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我的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似的往后飞去。
幸好后面有人一把将我接在怀中。我定睛一看,接着我的正是余秋阳。
这时,我才开始感觉到胸前的剧痛。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说了一句:“余大哥!这老小子确实不好对付!”
余秋阳颤声说道:“好兄弟!你在这里好好歇着!我余秋阳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你周全。”
说着,余秋阳轻轻把我放在地上。我费力的往迪卡的方向瞟了一眼,这见古云天已经冲了上去。不过,奇怪的是他在离迪卡三四米远的地方定在原地保持着一个双手持剑往前刺的姿势。那样子看起来就像他的面前有一堵无形的墙把他给挡住了。
把我安顿好了之后,余秋阳也举着烈焰刀一刀劈向迪卡。但他的烈焰刀也像是劈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一般被挡在半空中。
这时,只见迪卡右手一挥,根本就没有接触到他俩的身体,他们俩的身体就像被击中了一般飞了出去。紧接着就听“砰砰”两声。二人重重的摔在了理我不远的地方。
不过,他们俩的身体素质明显比我好太多了。古云天先站了起来,但很快又跪在了地上。余秋阳也站了起来,虽然没有没有像自己一样又跪在了地上,却低头大口喘着粗气。双手勉强握着烈焰刀,但烈焰刀的火焰已经黯淡了许多。看来,余秋阳的情况比古云天好不到哪里去。
只见余秋阳喘着粗气问道:“小古……你……你……你怎么样?”
古云天挤了一个很难看表情,笑道:“妈的!再战三百回合没问题!”
这时,冥王迪卡双掌同时向前一挥,两道长长的白芒分别射向古云天和余秋阳。两个人躲闪不开,只好架着兵器挡住两道白芒。
那两道白芒就像两道水柱一样源源不断的射向二人,二人很快就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了。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胸口的剧痛让我无法动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