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愿者上钩
翌日
风和日丽，是个摆摊的好日子。
安顿好平安和四小只后，林昭昭和林泱泱推着专门摆摊打造的推车出了门。
推车四四方方，长一米，宽一点五米，下安有四个滑轮，外蒙着一层不透光的黑布，再加上一黑一红一大一小的组合，姐妹俩是拉足了存在感，一路上回头率极高。
廻春城对商业的管制松泛，全民皆可摆摊做生意，只要不扰城内正常交通运行，摊随处可摆。
林昭昭选的址在闹市，人群熙攘，再加上好的摊位都被占了，她也不再往里挤，就近选了个空挡，光明正大的从推车将她那四个盆栽搬出。
盆栽一经搬出，果香味溢出，靠的近的都情不自禁的深吸气，林昭昭揭开蒙住的黑布，一时间显露庐山真面目。
“我还以为是什么新奇玩意，原来就是几棵果树，就这，还故弄什么玄虚。”
“苹果、桃子和无花果树在廻春随处可看，几文钱一箩筐，这小娘子还专门把果树都给搬出来，怕是怎么搬来的就得怎么搬回去。”
“我看未必，虽说都是随处可见的水果，可这小娘子搬出的果树可和平常见的不太一样，首先的树形，谁家果树只到腰间，还有那果形和产量，各个好看，就那么大点，果子缀满了整树。”
“要图个新鲜，这果树不愁卖。”
此起彼伏的交谈不断，林昭昭刚给盆栽摆好pose，便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小娘子，你这水果怎么卖？”来人大腹便便，看似问价，实则目光肆无忌惮的在林昭昭身上逡巡。
“不单卖，只整棵果树出售，一棵五两白银。”
“我都要了什么，就这么几棵歪脖子果树，你要十五两，想钱想疯了吧，还不如跟了老爷我吃香的喝辣的啊啊啊`”一声猪叫响彻，大肚腩毫无形象的半跪在地。
林昭昭无明显情绪变化，眼神淡漠的抽出两块木板，上分别写着五两和十五两，“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忌动手动脚。”
大肚腩瞳孔微缩，忌惮于林泱泱，再加上不想当冤大头，一经松手便没了影。
与此同时，斜对面酒楼的二楼包厢，窗户敞开，站着五个身穿锦衣的少年郎，望向的位置正是林昭昭的摆摊地。
“徐兄，别浪费时间了，不出意外那胖子必定使坏，可惜了这娇娇软软的小娘子，辛辛苦苦弄这么一遭，结果全打了水漂。”
“我看未必，那小娘子身边有人，就算那小胖子使坏，不是不能转危为安。”
“他一个还能顶十个不成？那胖子就是惯犯，专挑五根的外乡人欺。”
“不若打个赌，看是谁赢。”
“打赌得要彩头才有意思。”
“公子，询问过了，那小娘子卖的是果树盆栽，一盆五两。”
“徐兄，你这是早有预谋啊，别是一眼挑中了那小娘子。”
“说起来，那小娘子长得是如花似玉，显少有人能将红装穿的这般惊艳，少一分多一分都没惊鸿一瞥那味儿。”
“彩头就是那小娘子的果树盆栽，输了的买单。”
“左不过是五两银子，徐兄，这彩头我可拿定了。”少年郎的欢笑声中，赌约成立。
“小娘子，五两银子你是真敢开口，别人的十年果树都没卖不上这价。”
“还有刚那人，你自个当心他找人来闹事。”
“谢谢老伯。”林昭昭笑着致谢，给了老伯个馒头，方才和林泱泱坐在后头的可折叠小杌子上吃起了李秀娟专门给他们留的包子馒头。
一时间香味四溢，周遭摆摊的商贩口水直咽，不是那干粮就是买早点往嘴里塞，让自己不那般失态。
各自忙活间，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大高个吃下了十来个包子馒头，且还有继续干饭的架势。
我滴个乖乖，这胃口谁养得起。
两个肉包下肚，已是八分饱，林昭昭另拿出个碗，里面放着一颗颗娇艳欲滴的草莓，咬上一口，香味漫开。
包子林泱泱已进入收尾阶段，吞咽下肚的刹那，草莓蒂一扯，一口一个。
路上见了，纷纷叹息，简直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虽不知这小娘子吃的是什么水果，但心里就是莫名腾出这种感想。
“小娘子，你这吃的是何物？好似在廻春我从未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这是我二姐花了大价钱从外商手上买来的，整个廻春城只我家有。”林泱泱本就长得人高马大，这么一开口，震的整条街都听到了。
“吹牛吹得牛皮都要上天了，还只此一家，真这么稀罕，怎不见她早早拿出来，偏生等人问了才说，呸。”
“外商是那么好接触的？说的话跟鸟叫似的，她一个农家女能说会道、让外商服服帖帖？”
“这就是哗众取宠，好出手那劳什子盆栽。”
“一棵五两，就算只卖出一棵也是赚翻了。”
“我看那没见过的水果滋味也就那样，兴许还有毒，吃不得。”
“这话可不兴说，人小娘子才当着大家伙的面吃了的，以己度人，要别家诋毁你家面点，不跟人拼命去。”
众说纷纭，林昭昭也不解释，而是揭开了蒙住草莓树的红布，呈现在人前的刹那，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艳到，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这果树是真好看。”
“那果子红艳艳、香喷喷，跟大红鸡蛋似的，好看的紧。”
“不知道吃上一口是什么滋味。”
“糟了，被这味勾的，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再一次引人注目，林昭昭觑了眼似有似无朝她这望的目光，将那块写着十五两的木板挂在了草莓树上。
接下来，就等愿者上钩了。
很快，第一条鱼来咬饵了，看起来是个途径廻春的富商，因他身后跟着的人虎口有茧，带有刀剑，风仆尘尘，大概率是护送的镖局。
能请得起镖局的，多半是富商，大户人家养有护院，稍普通的不会选择规模大的镖局，价格昂贵不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