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碾压式断亲
此话一出,李秀娟瞬间没了和李福冲扯皮的耐心,这摆明了是偏袒徐娟子,“我说话直,大伯多担待。”
“昭宝性子软,李瑴又没了,就今天这架势,我想着将昭宝带回去。”
“林昭昭肚子里还怀着我老李家的种,想回去可以,种得留下。”一有人撑腰,徐娟子又支棱起来了,面对李秀娟的冷脸,不敢硬怼,只敢暗戳戳的挑衅。
李福冲见此,狠睨了她一眼,徐娟子立马老实了。
“大伯也这么觉得?”李秀娟笑着询问,面上笑嘻嘻,压力却落在了李福冲头上。
“亲家母,李瑴人已经没了,就大侄媳妇肚子里这一个后人,往后清明扫坟都还得靠他,不如我们各退一步,要生下来是个男娃留下,女娃随你们带走。”李福冲四两拨千斤,这是想巧妙的转移话题。
李秀娟要的是带林昭昭走,李福冲却是拿林昭昭肚子里的孩子做筏子,现在这才六个月,要是应了,那距离生产的这两月林昭昭是离开还是留下?
这就是典型的左顾而言他,不解决问题,而是产生新的问题,要是跟着他的逻辑链走,只怕是就被带着走了。
奈何李秀娟不是一般人,只见她将手指捏的嘎吱作响,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渗人,“既然大伯扯到了这,那我也来算笔账。”
“当初我昭宝嫁给来时,李家一穷二白,住的是茅草屋,就这砖瓦屋,还是我林家出钱出力给建起来的,既然是我林家建的,那我就有随意处置的权利。”刘秀娟威胁意味浓郁,就差在脸上说谈不拢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听懂李秀娟威胁的李福冲脸色一凛,“亲家母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说这句话前不如先问问那两个黑心肠的,明人不说暗话,要应,就让我带昭宝走,签个断亲文书,要不应,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还有抚恤金,那是夫君用命换来的,不能便宜了外人。”林昭昭适时补刀,血迹已擦干,更衬的那双眸子清冷,渗透出的恨意凉的人心惊。
对这个大侄媳妇的性子李福冲最是清楚不过,能让不记仇的林昭昭恨之入骨,只怕是徐娟子和李忠做的事不单单是出格这么简单。
“小娼妇,你好毒的心思,这是要逼死我们娘俩,是,那砖瓦屋你们林家是帮了忙,可没日没夜干活是老大,什么你老林家的,我不认,你要敢动手,我就吊死在你林家门口。”徐娟子舍不得抚恤金,也弃不了那般好的砖瓦屋,只好发挥老本行,就地撒泼。
可这回她的算盘落空了,不仅林昭昭不为所动,就连跟她一条心的老二也没丝毫表示,所有人就看着她演,一时间,场面很是尴尬。
“娘,把大哥的抚恤金拿来。”李忠不似徐娟子肤浅,他想的层面更深,现在林昭昭和李秀娟一条心,李秀娟做事没得顾忌,一旦谈不拢,推平砖瓦屋不算,要闹到衙门,他名声受损,这会是阻碍他科举的一大污点。
再说,这事理亏在他们,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谁也吃不上好果子。
“老二,你是脑壳昏头了,我是老大的亲娘,这抚恤金我也得有一份。”只要一想到要往外掏钱,徐娟子就心痛的直抽抽。
李忠可不管她的牢骚,直接将抚恤金搜出给了李秀娟。
目的达到,在李福冲的见证下,林昭昭和李忠、徐娟子在断亲文书上画了押。
走出李家,林泱泱还不忘举着断亲文书大肆宣扬,不一会便闹得人尽皆知。
“大伯,老二,你们怎么能便宜了林昭昭那个小娼妇。”想到自个偷鸡不成蚀把米,徐娟子的心就跟被生生剜了一块似的,全身百骸都在疼。
“不然让林家人闹到镇上、衙门去?断送李忠的前程?贪得无厌的蠢货,李瑴没的消息才传回来多久,就这么作践林昭昭,是觉得林家人都死绝了?”说到这李福冲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原本要林昭昭心里还向着老李家,就凭借肚子里那小崽子,老李家多的是牟利的机会。
结果倒好,全毁了。
老李家的心思李秀娟不知道,她正抱着闺女火急火燎的往林家村赶,快到村口时,远远的便看见自家婆婆和男人守着在,见她们回来腿脚生风似的来接。
“天杀的徐娟子,老娘去撕了她,昭娘都被作践成啥样了,都瘦的皮包骨了,这肚里还怀着个小的呢,当初我就说李家是个狼窟,不能嫁,留着当老姑娘都比被徐娟子磋磨的强。”林老太又气又怒,瞅林昭昭的眼神里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一窝子狠的,怎就生出你这么个软趴的玩意。”
“泱泱,将断亲文书拿出来让你奶高兴高兴。”李秀娟自知婆婆刀子嘴豆腐心,生怕将老人给气坏了,忙转移注意力。
“什么断亲文书?”林老太刚拿到文书,林福生便凑了上来,一通看下来,林老太和林福生都是打心里高兴,大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爽快,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好,干得好,刚好早上发现只瘸腿的鸡,不吃可惜了,我先回去杀了炖上,福生,你去把叶大夫请过来,给你闺女把个脉,你们也是,腿脚快点,日头这么烈,中了暑气,到时候还得那麻烦我这老婆子。”林老太吩咐完,自顾自的走了。
林昭昭看着老太太渐行渐远的瘦小身躯,心里涌进一股暖流。
等会,福生?林福生?
她就说李秀娟和林泱泱两名字咋这么耳熟,敢情她是穿书了。
穿越前林昭昭处于末世,每天睁眼闭眼都是打丧尸,生活一成不变,毫无波澜。
队友是个骨灰级书粉,职业看小说十五年,末世前对文笔、情节各种挑剔,末世后一本接一本的二刷三刷,闲来无事在她耳边说的最多的就是一本重生种田文,说是有个炮灰和她同名同姓,建议她背诵全文,以防穿书。
结果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