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周匪居然给她撑腰
挂墙上是什么意思,周匪当然清楚。
就是气死了,遗照挂在了墙上。
程罪差点把周芸秋气死?
她跟周芸秋基本没来往,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生矛盾了?
回去的路上,周匪的电话打到了老宋那里,开口就问:“出什么事了?”
老宋支支吾吾半天,却也解释不清。
周匪只听到老宋说了什么喝粥不喝粥的,“我是问你,程罪挨没挨打。”
“那没有!”老宋回答的那叫一个迅速:“绝对没有!周小姑都让太太气到插上了呼吸机,哪有力气打太太啊。”
就在旁边的程罪:“……”
谢谢您夸我。
这边,南振脚下踩着油门,眼睛抽空瞥了眼后视镜中映着的男人。
他叹口气,作为发小好心提醒:“匪哥,虽然你跟周芸秋不亲,那也不至于笑出来吧?”
这要是被那群人看到了,可是又要大做文章。
周匪手指蹭了蹭下颚,视线落在浓墨似的夜色里,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笑:“她居然能把周芸秋气成这样。”
他不光跟周芸秋不亲,应该是跟所有的周家人都不亲。
当年争家产,那些人明里暗里没少给他使绊子,如今的顺从也不过是趋炎附势罢了,与真心毫无关系。
不过周匪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只要他们老实一点,他不会真的赶尽杀绝。
但对于周家人,周匪一开始的确是准备斩草除根的。
可是一旦那样做了,燕京城里怕是铺天盖地的都是说他如何如何的六亲不认,那些大家族的人最在意这些冠冕堂皇的东西,还会以此作为理由孤立周家企业。
思虑再三,他到底是给那些人留了一条活路。
-
半山腰,一段。
走过长长的园林,那栋房子里此时正灯火通明。
雪铺了一身,在他进门后瞬间融化。
“二哥。”
“二哥。”
“先生。”
……
…
那些人稀稀拉拉的对着来人开口。
周家那些叔伯与同辈的人都在。
程罪正坐在沙发中,气色还没恢复过来,身上披着若隐若现的病态美。
她看着男人:“医生正在检查,初步判断是急火攻心。”
这时卧室那边,周芸秋的女儿周漫气冲冲的过来,指着程罪大声喊叫:“还不是你非要给我妈喝粥!”
只听旁边的周澜,慢悠悠的问了句:“喝个粥就气倒了,纸糊的?”
闻言,周漫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诅咒谁呢你?”
“我没诅咒谁,只是在询问。不是纸糊的就不是纸糊的,你急什么?”周澜语气冷淡。
“什么粥?”周匪已经在程罪身边坐了下来。
他一开口,周漫顿时不敢那么大声了,委屈巴巴的说:“特别热的粥!二哥你看看程罪这个女人,心眼怎么那么坏啊?那可是你唯一的姑姑,她就这么对待长辈的?不怪我妈说她是乡下长大的,一点规矩都没学会!”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尽数偏开了视线。
周匪倚着扶手,忽然问了句:“你是也想来一碗吗?”
“什么?”周漫没反应过来。
“耳朵不好用?”男人的眼神已然不善。
南振好心解释:“先生是问你,要不要来一碗同样滚烫的粥治治嘴巴。”
周漫哪能不懂这个意思,瞬间惊在原地。
这话的味道,怎么感觉他是在向着程罪?
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差的吗??
前几天不是都提到了离婚吗???
“二哥,明明是程罪先……”
“你口口声声提规矩,你有规矩吗?”周匪的嗓音荡在众人耳朵里。
同时,也敲在了程罪的心尖上。
这是让她意外的。
原以为周匪会因此跟她争执,或者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但是没有。
他居然在向着自己。
“我从回到周家的第一天开始,就有人跟我讲周家的规矩。要尊重长辈,要敬重太太。”
周匪的眼神,慢悠悠的落在了周漫身上,“你大呼小叫,一口一个程罪的叫,是谁家的规矩?”
任谁也没想到周匪的态度会是这样。
五叔六叔七叔还有大伯,原本都等着看周匪怎么教训程罪呢。
可眼下……
大伯笑眯眯的出来做和事佬:“周匪,你别跟小漫一般见识,她年纪小控制不住情绪,也是因为担心自己母亲才口不择言的。”
“对。”六叔附和:“你作为哥哥包容一下。”
抛开商业上的忍辱负重,周匪本身可不是个会在意闲言碎语的人。
他当即提醒:“程罪只大她两岁。照你们这么说,以后程罪不开心了拿你们谁撒气,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一句程罪还小,做长辈的别跟她一般见识?”
程罪攥紧了手,她无法控制自己有些发抖的手。
就在她按着自己右手腕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掌悄无声息的,握住了她的右手。
那一刻,好像有无限的温暖在顺着她的掌心挤进身体里。
周匪只是把手递了过来,但面还朝着那些人。
他就那么握着程罪发抖的右手,声音含笑:“规矩是你们这群人定的,别只约束别人,也管管自己。要是你们嫌累,我也可以代劳。”
说完这句,周匪起身的同时也拉起了程罪,他很自然的让程罪站在自己左前方的位置。
他宽厚的身影犹如一座山,替她挡住了周家人所有的目光。
男人接下来沉如井水的声音,分毫不差的灌进了众人耳中——
“小姑要是真的不幸命在旦夕了,记得给我的助理打电话,让他连夜订棺材。”
听到这话的周漫,眼珠子差点瞪下来!
他……他居然……
而卧室里早就醒过来在偷听的周芸秋,更是气的不轻。
这诡异的气氛,让那些看热闹的人没敢多留,各有心事的先走了。
卧室里。
姑父看着醒来的妻子:“消消气……”
“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周芸秋满眼嫌弃:“你怎么就那么不中用呢?别人这么欺负我们母女俩你连句话都不会讲的吗?”
姑父低下头不敢吭声。
他是入赘的,在家里向来没什么话语权。
-
去往六段的路上,程罪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拉着她的男人低头:“怎么了?”
程罪闭了闭眼睛,“头晕。”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就被拦腰抱起。
女人惊呼一声,随后催促:“你……你赶紧放我下来,后面都是人呢。”
周匪下盘非常稳健,爬个台阶毫不费力。
“人怎么了?你怕看?”他瞥程罪一眼。
注意到她不太好看的气色,周匪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后面的折月等人都没跟得上。
等把人送回卧室,周匪关上门回过头就看见个小娃娃。
是大伯家的孙子。
“你怎么在这?”周匪看了眼四周。
“我听说婶婶病了,叔叔,婶婶还好吗?”小豆丁是让保姆姨姨偷偷带他来的,爷爷不让他来。
“不要吵婶婶,下楼去玩。”周匪按着小家伙的脑袋往楼下走。
“叔叔,他们都说你会跟婶婶离婚,是真的吗?”小豆丁眼神怯怯的。
周匪的面相并不温柔,向来不招小孩子们喜欢,尤其是那个冷厉的眼神,经常能把小孩吓哭。
如果不是小豆丁很喜欢程罪,怕是也不敢来这里。
“谁跟你说的?”周匪语气一重,更让小豆丁害怕。
眼看着他被吓得要哭,男人手忙脚乱的堵住小娃娃的嘴巴,警告道:“不许哭出来,婶婶要是醒了,我会打你屁股。”
小豆丁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滚。
周匪努力提起仅剩不多的耐性,勉强微笑:“我陪你玩儿行不行?但你不能再哭。”
楼上,主卧中。
程罪小躺了一会儿,“刚刚是不是小豆丁的声音?”
折月放下热毛巾,“是,他来看您。不过被先生拦住了,这会儿正陪小豆丁在客厅玩捉迷藏呢。”
“……捉迷藏?”程罪显得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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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匪隐藏的朋友圈】:
错愕的人不止程罪一个,还有我。
两三岁左右的小孩是不是对大小还没概念?
晚上我陪他玩捉迷藏,他居然翻鞋盒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