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莫问筠的复仇
朱非晚神色透出凝重。
方静言一笑：“至于应对大夏之法，我已经制定了一些策略，王爷如果信任我，我可以为此出一份力。”
信任二字，是很奢侈的两个字。
但是他只是犹豫了一个念头，便说道：“圣上命我为三军统帅，我能动用的权力，就是方先生可以动用的权力。”
方静言摇摇头：“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只是谋士，将军大位还要王爷这样在军中有威望之人担任，我需要的信任，只是将军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听方先生的。”
方静言点点头：“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我需要在留下城再呆一段时间，前线的战况，山上修士的手段之多，我相信王爷有办法让我实时看到的。”
朱非晚想了想：“有点难度，但可以做到。”
方静言遂伸出手来：“那我们还在等什么？估计我们再聊一会儿，大夏都要打到大梁国度里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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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那三长老觉得被陈夜这么个小辈潜入祠堂过于丢脸，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总之，莫家没有找陈夜几人的麻烦，而陈夜几人也没有打算招惹麻烦。
所以这一个月时间，陈夜或是修炼，或是几人相约在莫家周围逛逛，没有再横生枝节。
短短一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该来的各方势力也已经来到，仪式开始的那天，门外来了个莫家族人，提醒陈夜等人去参加仪式。
众人遂随着他一同来到莫家早已经布置好的一座大礼堂，规模惊人，分为几层，坐满各方来此道贺的宾客。
刚走进会场，就有个老者带着一帮人上来搭讪，其中一个人陈夜还认识，正是那位昊天剑宫的文游之。
不过这位一宗老祖，这会儿像个晚辈一样跟在另外一个老者的身后，一个浑身威压如山，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丝毫不遮掩散发着浑厚剑气的老者。
正是昊天剑宫的老祖文章。
比陈夜此前见过的那些踏天剑修丝毫不差，显然眼前这位，正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踏天大剑仙！
“陈夜！老夫总算是见到本尊了！”
陈夜不卑不亢道：“见过文章前辈。”
名为文章，但是行事作风和名字没有半个铜板关系的老者目光之中露出可惜，不过这抹遗憾可惜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豪爽，也不顾及身份的差距，哈哈一笑道：
“别他妈跟个娘们一样，这些俗礼，可免则免，也就是当初我们缘分没到，也怪底下这些不争气的东西办事不力，不然今天你高低也是我文章的关门弟子。”
想起当初被这帮人撵着收徒的场景，陈夜讪讪一笑：“晚辈愚钝，能让前辈如此看重，实在受宠若惊。”
“现在也不晚……”
文章凑近陈夜低声道：“我跟你说，我们昊天剑宫好看的小姑娘茫茫多，其中半拉子都是你的仰慕者，别的不说，你跟我回去云晓洲，娇妻美妾……”
他还没说完，赵拢月就干咳一声。
“文爷爷，今儿个怎么没喝酒就醉了？”
文章揶揄道：“哟，看得这么紧？放心吧，文爷爷跟他说笑呢，当年我可是跟你爷爷拜过把子的，怎么说你也算是我半个孙女，我当然向着你的——陈夜，安分点！往后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头跟别的个姑娘家不干不净，砍你第三条腿！”
赵拢月这才满意一笑。
陈夜对此能怎么样？
唯有扯扯眼角罢了，这老家伙红脸白脸全唱了，自己这半句话没有说，反倒是成了那个恶人。
“不过文爷爷你怎么会在这？”
文章冷笑一声，“说实话，我也瞧不上莫家的做派，本来是去紫薇老头那串门的，中途听说你家陈夜也来，就顺道来看看。”
“倒是你赵丫头，从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今儿个能在这里见到你，想必是有特殊的缘故呐——”文章说着还不忘撇两眼陈夜。
“才不是呢，我们今天是来捣乱的。”
文章先是一愣，不过并不相信赵拢月的说辞，只当是她害羞临时开的玩笑，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拉着陈夜一起入席了。
虽然原本莫家对于席位的安排有不一样的选择，不过这一位谁敢有微词？就是如今莫家老祖，也得给他几分脸面，此刻虽然是一个老者亲自出面招待，但也正是如今莫家的大长老。
一个踏天境强者。
不过对于文章的语气颇为恭敬，可见踏天境内亦有高低。
最后是陈夜几人加上文章文游之以及这位莫家大长老八人成席，刚一坐下，莫家大长老便斟满酒杯站起身来：
“文前辈以及诸位道友大驾光临，莫楼阵蓬荜生辉，招待不周还望见谅，我先敬诸位一杯，我干了，诸位随便。”
文章撇撇嘴，不过还是拿起酒杯回敬了一杯。
而莫楼阵事务繁忙，只是招呼几句后，便转身离去，去前方主持这场仪式，“容我向诸位介绍莫家下一任族长——莫玉寰！”
众人随着他所指看去，一个青年缓缓走出，扫视一圈在场的宾客，目光尤其是在陈夜一行人的脸上扫过，最后淡淡笑道：“莫玉寰见过各位前辈以及同道，今日诸位能来为我道贺，玉寰不胜荣幸。”
接下来就是些罗里吧嗦且繁琐至极的流程，陈夜心系莫问筠，不断放出神识四处查探，可是眼看仪式已经过半，但是莫问筠没有任何动静。
文章看到陈夜这躁动不安的模样，好奇道：“陈小子，从坐下来你这屁股就转过来扭过去的，怎么？不服那个莫玉寰，想抢莫家族长坐一坐？”
陈夜笑道：“不是，是在找人。”
“看出来了，你那神识就差在那莫楼阵的脸上甩了，你看看他那张老脸，青一块紫一块，你到底在找谁？”
陈夜不说话。
那边莫家的仪式已经来到最后，莫家大长老莫楼阵小心翼翼拿出一本由某种金属书皮包裹住的黄褐色书籍。
其上充斥着古朴气息。
陈夜一皱眉：“文前辈，这是什么？”
文章冷笑一声：“七主的命运之典，据莫家自己说，那本破书里头记载了众生的命运，七主还活着的时候是这样，不过如今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那就是本破书，也就是莫家这帮老顽固才把它当宝，你就把他看成某种祭祀道具。”
陈夜恍然。
说到这，文章不屑道：“莫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上一代族长起码还有着七主的血脉，如今这个什么莫玉寰，竟然要靠着别人才敢向这本破书寻求认可。”
他很快转过看着陈夜几人，笑容带着某种深意。
陈夜知道文章已经看穿一切。
“前辈真是火眼金睛。”
“也不难猜到，你和涂珏都来了，圣人如今就剩下几个门生，刚好另外一位还是莫家人。”
陈夜沉吟片刻：“那前辈知道此刻她在哪么？”
“知道——不过，这是莫家家事，我再怎么说，也只能算是个外人，我干涉其中，不太好吧？”
赵拢月见此，赶紧撒娇道：“文爷爷，你刚才还说把人家当成半个孙女看待呢，怎么现在我们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请求要向你老人家求助，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你这丫头，你家陈夜现在可是要救一个年轻姑娘，你就不担心这英雄救美，到时候人家姑娘看上你家陈夜？”
“喜欢他的多了去，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区别？”
文章还是摇头：“我答应了紫薇老头，绝对不会干涉莫家事，所以那笼子里的丫头，正在酝酿一道神通，等下就会出来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透露给你们的。”
陈夜几人顿时眼眸一闪，涂珏有点焦急，问道：“前辈知道，师妹要干什么么？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文章一瞪眼：“我都说不会干涉的了，你们谁也别问，喝酒喝酒，份子钱都交了，今天不喝个饱岂不是亏死了？”
陈夜轻轻按住涂珏的手臂，摇了摇头。
后者也只能坐下来。
至于莫玉寰那边，已经闭上双眼，将手放在那本命运之典上，一道道玄奥的气息灌涌进去书籍。
而后竟是有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缓缓出现，只是双目呆滞，并无神采，抬手将手放在莫玉寰的头顶上。
在莫家之中，这叫授礼。
代表这位七主老祖对后辈的认可。
然而就是此时，那原本应该是柔和的、甚至对于莫玉寰来说是一场不小机缘的光芒，忽然变得暴虐！
而后如同一道道尖刺，轰然发难，刺入莫玉寰的身体之中，这位至尊境的天骄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直接被这些光芒洞穿，浑身上下出现无数细小的血洞，渗人无比！
这一幕，宾客这边还好，毕竟没有多少人见识过莫家的族长继任仪式，以为这是仪式的一环。
但是莫家的人脸上都露出不安。
方才那个刹那，透过血脉，他们能感受到第七主前所未有的愤怒，偏偏他们心中是有鬼的。
莫玉寰的血脉……是从莫问筠身上借来的！
显然七主并不认可！
此刻已经有莫家人快速上去查看莫玉寰的情况，好在并没有出什么大事，只是受了点伤，但是眼前这幅场面要怎么收场？今天几乎是在整个九荒的见证下，难不成要中断仪式？
莫楼阵眉头一皱，因为更遭的事情发生了。
那原本束缚着莫问筠的阵法，为了保险起见，之前他已经将其和自己连接，此刻可以清晰感受到，那份束缚已经消失不见，也就是说……莫问筠已经挣脱！
并且在往这边来！
她的速度很快，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底下的陈夜和文章同时抬头看向一个方向，莫问筠的身影正好是从那个方向冲来，飞身而来落在莫玉寰的身边。
一众莫家人的脸庞僵硬。
显然气得不轻。
莫问筠扫了他们一眼，冷笑一声。
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轻轻放在那本命运之典的身上，之前那位七主再次出现，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出现之前莫玉寰的那种状况，反而是柔和光芒拂过莫问筠的身体。
其原本洞玄巅峰的修为节节高升。
一跃而升成为至尊境巅峰！
这是来自七主的赐福！
也想当说，七主没有承认莫家选择的族长莫玉寰，而是选择了自己血脉的拥有者——莫问筠！
看到这一幕，大厅里头的宾客脸上都露出了玩味，看起戏来，毕竟这可是千年不遇的豪华大戏，份子钱都交了，不看下去都对不起那些个银子不是？
陈夜几人见到莫问筠无事，也松了口气。
默默坐下，静观其变。
莫楼阵身子颤抖，愤怒不已。
“你！”
莫问筠收起手，平静看着他。
“我？我怎么了？莫家祖训，血脉拥有者，即为族长，难不成你莫楼阵对一族之长也是这般大呼小叫？”
“区区孽种，老夫不认……”
莫问筠眼眸之中露出冷意，下一刻已经是踏天境修为的莫楼阵，浑身上下所有的血管竟然齐齐炸开！
“哎呀，大长老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是年轻后生不懂事，但是您老怎么也不懂事？不知道违逆族长的代价么？”
莫楼阵眼眸之中露出莫大恐惧。
“你……这阵法……我懂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莫纨纨，你跟你那对父母一样，心中从来没有莫家！”
莫问筠冷笑更甚。
“好一个莫家大长老，修为没有长进，但是倒打一耙的本事却是越来越好了，当年事情如何，你想必比我更清楚，我爹娘究竟怎么死的，大长老不妨当着天下人的面说一说？”
莫楼阵脸上闪烁，闷声不语。
莫问筠也不在意，直接看向周围的莫家族人，轻声道：“当年参与了我爹娘之事的人，现在给我站出来！”
莫家的族人之中，顿时有大半脸色苍白起来。
只是大长老都没有动静，他们还抱有一丝侥幸，并没有理会莫问筠的话语，还是默默躲在人潮之中。
“真以为我拿你们没办法？”
莫问筠只是抬手手来，之前第七主散出的光芒，此刻再次出现，不过这一次施展之人，确实莫问筠。
光芒笼罩整座大厅！
那些心中有愧之人……
无论修为高低……悉数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