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全凭演技
冰冷的镣铐锁住手脚，银色的铁架固定头部，机器的两边延伸出两个用于撑开眼皮的器具，防止在洗脑的时候眨眼，铁架椅子前方是一块环绕型的曲面屏幕，屏幕两边是音箱。
姜灏被两名警卫员固定在“老虎凳”上无法动弹，直视视野里所见到的漆黑屏幕。
“洗脑需要持续多久？”
“一小时一个循环，一共持续六个小时！”
“那你在这里盯着，到时间了随时报告我！”
“是，长官！”
白大褂研究员点头哈腰的朝布鲁斯招招手。
研究员启动开关，环绕屏缓缓亮了起来，显示出诡异图片，先是几何图形，菱形，四边形，接着不停转换形状，波状，扭曲状；屏幕上的色彩也在迅速变幻，红色，紫色，黄色，对比，反差色给姜灏的视觉造成强烈的冲击，感到一种非常不舒服的诡异。
一旁的黑色音箱播放着时而躁动时而舒缓的音乐，强烈的矛盾让姜灏本能得感到不适，想要闭起眼，却被撑着睫毛的铁器撑着眼皮，眼球逐渐充血，一片酸涩。
md，真难受，这是要折磨死小爷？
贼难受！
思维休克是一种较为原始的洗脑方法，大脑像是精密的仪器，基本原理是用视觉和听觉的持续冲突让思维紊乱，校准重置后灌输“思想钢印”。
主要特点是“封闭空间，绝对真理”，也是所有洗脑术的基础，就是在封闭的空间里，给你灌输他们认为的绝对真理，使你的思维休克、停止，从而接受他的思想。虽然这种方式原始了点，但也有好处，不会对大脑构造产生过大的损伤，毕竟在这个科尔瓦科斯研究员的眼里，眼前这个实验体具有非凡的价值，就是一个珍贵的艺术品。
这太美妙了！
虽然人机有别，种族不同，但是情绪是具有感染性的，对面这个恨不得把自己切片的白大褂就像是一个贪婪的屠夫，想要拿起屠刀精准的将自己“大卸八块”。
【系统判定：您正在遭遇低级洗脑——思维休克。】
【正在启动初级精神护盾豁免！】
【初级精神护盾豁免已开启！……精神豁免已通过，恭喜宿主成功格挡一次精神冲击。】
【恭喜宿主成功格挡第三百二十一次精神冲击。】
原则上只需要能量不消耗完，自己就不会受到伤害，不过对着这种奇形怪状的“洗脑符号”却闭不了眼睛，确实让姜灏感觉到一阵恶心。
一旁监视洗脑进度的白大褂则一直在抱怨布鲁斯将这个枯燥的任务甩给自己就出现潇洒了，让自己在这里苦苦等待。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姜灏已经成功在他的眼皮地下豁免了一次又一次的精神冲击。
……
伴随着最后一次的精神豁免提示音想起，姜灏已经整整煎熬了长达六个小时的“非人折磨”，此刻的他腰酸背痛，双眼因为长时间未曾闭合而干涩不已。
这种机器控制的东西就是好，从来不“拖堂”……
白大褂缓缓将熄灭屏幕和音响的洗脑机器重新设定，接着利用机械手把姜灏从禁闭室摘出来。
姜灏如获新生。
布鲁斯又回来了。自己是负责本次实验品的洗脑项目，他可不愿意被上面的长老会弹劾。
行令禁止，容不得他出现任何差错！
身上的束缚被布鲁斯解开，被绑住的手臂和小腿由于长时间血液不通而一片青紫色，姜灏虽然疼，却不低头看一眼。
毕竟自己此刻是被洗脑的实验体，他得演出被洗脑后的状态，保持脸庞僵硬，眼神木然，没有焦距，直视前方。
布鲁斯缓缓撕开一袋钓鱼执法得来的吉克小吸，将吸口对着姜灏的鼻下轻轻一按，一阵太空植物特有的糜烂气体从姜灏的鼻腔涌入，缓缓进入肺中。
【检测到全新道具——吉克小吸！】
【吉克小吸：深受吉克的喜爱的食品。能长时间释放气味宜人的气体包。在吉克的上层社会中，吉克吸气体包被认为是一种艺术形式，以及吉克灵魂最真实的体现。】
这种类似大麻的玩意具体怎么制作姜灏不知道，不过以前确实出现过玩家对这种气体过敏的情况，毕竟这个味道“沁人心脾”。
《深空》最早前期开荒的时候，很多玩家都选择将这个道具转卖给吉克族的商人，赚上不少差价，或者和他们交易一些吉克族特有的金属粒子，毕竟前期大家都是毫无线索的探索，一包气体就能卖20625u，虽然吉克族内部明文规定不可以使用u点进行交易，但是那些星际商人哪管什么狗屁规定。
天高皇帝远！
但是姜灏可是知道的，这玩意是能用来刷好感度解锁特殊任务的！
曾经21版本的时候，一个幸运儿偶然没有控制住鼠标，朝空间站的吉克长官贡献了二十包吉克小吸，竟然让长官出现了一个紫色的五角星好感度，并且馈赠了一架价值一百二十万u点的货运飞船。
可惜的是，后面跟风的玩家获得的奖励都没有出现过飞船奖励。
【姜灏：能存储气体吗？】
【当前阿特拉斯控制面板正在提取中！】
【吉克小吸正在解码中……解码成功！】
【吉克小吸配方：屎球菌（未知） x 10+希沃特豆（未知） x 5+无毒蘑菇（未知） x 5】
【气体已存储完毕！】
？？？
姜灏此刻无需伪装，他已经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众人看不见的蓝光悬浮屏幕。
一串问号从他的脑袋上飘过。
这玩意不是造不出来吗？
不等他反应，听闻耳畔传来一阵中性的声音，布鲁斯俯身，语气缓慢，仿佛带着毋庸置疑的感觉问道：“你……是谁？”
嘶……洗脑后，一般要灌输准备好的身份，如果面对不确定的问题，最好的反应是沉默。姜灏调动脸部肌肉，露出像是被玩坏的表情，对侧身的布鲁斯一个呆滞的表情，接着又象征性的抽搐了两下。
呵，小爷演神经病的时候你还是程序猿的代码呢……
一旁的布鲁斯有些疑狐的扫了眼有些紧张的白大褂，对两名警卫员比了个手势，众人缓缓靠近。
他缓缓俯下身体，呢喃般在姜灏耳畔低语道。
“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是狂徒！kazu星球的狂徒组织是你的家、你的国，是你甘愿奉献自己一切的归宿！你对科尔瓦科斯种族具备至高的忠诚！你所做的一切思考，都要基于组织的利益，你不能隐瞒任何事，不能做出损害科尔瓦科斯种族利益的行为，你存在的意义，就是执行组织的命令，随时准备为组织献出生命！”
“你的敌人是一切阻止科尔瓦科斯均衡统一的反动派！”
“以热爱组织为荣，以危害组织为耻！
以团结互助为荣，以损人利己为耻！
以……”
一旁的白大褂闪烁着蓝光，阴恻恻道：“你要记住，你的能力，你的一切都来自于科尔瓦科斯种族的馈赠！是我们给予了你新生，即便是被组织千刀万剐也在所不惜！”
布鲁斯：“你是谁？”
这次和之前不一样，是判断洗脑成功与否的问话，姜灏心念一转，并没有马上回答。
布鲁斯诧异，眉头微微拧起，看向了身旁的白大褂，目光冷冽，头顶的灯光开始闪烁。
白大褂嘀咕道：“我就是按照上头给的程序洗的脑，程序怎么可能出现问题？”
就在这时，姜灏终于僵硬的开口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他故意把语调拖得很长，听上去像是反应迟钝，“我是狂……徒……”
白大褂目光一亮，想到了解释，“可能是kl-ii的基因试剂出现了不可控的变异，加强了狂徒的学习能力，但是却存在情感交流方面障碍的后遗症？！”
布鲁斯想到之前零号专注于书本的表现，的确对外界的变化很迟钝，不由相信了这个说法，“看来实验并不完美啊！“
一旁诚惶诚恐的白大褂听闻此话不由嗤笑道。
“长官你错了，这才是完美的效果！一个炮灰要什么感情？”
“……带他去休息吧，我去请示长老会！对了，他很久没有进食了，给他送两块原始香肠馅饼！”
暂时安全了！
姜灏总算松了一口气，在被洗脑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要把自己塑造成反应迟钝的形象，这样不但能降低自己的警惕性，还能给他们设置一个框架概念，让他们深深记住自己的行为
“虽然被科尔瓦科斯当成俘虏注射了基因试剂，但好像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他经历的基因试剂注射，应该就是上辈子游戏开荒期大名鼎鼎的【宇宙放逐计划】，不过此时应该还没有研发出真正的放逐注射试剂。
真幸运！
毕竟这个玩意可是有个大名鼎鼎的别称——自爆计划！
要是真的注射了那玩意，自己干脆撞柱子死了得了，免得受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