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夜谈
“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个，，，”
是匕首，陈生接过，
“嘶”
左臂也有道伤口来着，
“小心点，你还是别乱动了。”
“其他人呢？”
“王亘他们没有大碍，黄师兄经过治疗也已经安全了。”
“那就好。”
李晓洁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有话就说吧。”
“那个，抱歉，我拖累的大家了！”
“没事，不怪你，站在自己的角度，谁都没有错。”
“可是，你明明那么厉害，刚开始为什么？”
陈生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
“过来，坐这。”
“啊，这，”
“没听见吗？”
“好。。。”
走过去，坐下，陈生伸出手，
一把抓住躲在李晓洁头发里的红豆糕，
“躲在这干什么。”
“唉！我还以为有好戏看呢！”
“你小子。”
陈生捏着它的脸，
“这，是什么东西啊？”
“我不是东西，哎，反正你就把我当一只小妖就行了，这个是我爹！”
“啊？！”
“这个说来话长了。。。”
一通解释之后，
“禁术，这。。。”
李晓洁看着陈生，晚霞的照耀下，他的瞳眸，有着一丝血红，
“放心吧，不会伤害你的。”
“是呀！我爹可有天赋了，操控这东西熟练的一批！”
“真的。。。”
“就算暴走失控了，你也不会第一个受伤。”
“为什么？”
“你很像她，真的很像。。。”
他的手竟不由自主地想去摸她的脸，
“生哥！你。。。。”
王亘破门而入，看见眼前场景马上呆住了，
“啊，我，我，打扰了，我走了。”
全程不到十秒，
陈生也收回了手，
“抱歉，失礼了。”
“她是？”
“没什么。”
李晓洁也不再追问，
“没事的话，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
走到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与陈生的目光对上，她连忙走出门，
“爹，你这，，，”
红豆糕回头看陈生，他手中拿着半块粉红的圆玉，在霞光照射下晶莹剔透，陈生望着它出神，
夜幕降临，白月高悬，
“吖！”
门又开了，不是风，是南宫若，
“生，你睡着了吗？”
“你不应该去睡了吗？”
“哎，来，就是我托人从宫里拿出来的，吃了恢复的更快。”
是一瓶丹药，
“破费了。”
“哎，算什么，王亘都说了，那些人可都是你打跑的。”
“什么？他怎么知道？你俩不是晕过去了吗？”
“是啊！是李晓洁告诉他的。”
“什么！”
她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那家伙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你的情况，然后一听说李晓洁知道，也不管身上的伤，在那里缠着她老半天她才肯说。”
关心他，陈生很感动，
但是啊！他一知道了 ，
那就是全天下知道了，
陈生长叹一口气，
“这小子，得找机会教训一顿了。”
“生，那个，我没想到你。。。”
暴露了？
“是雷通的啊？”
啊？没暴露啊，那就好，
“雷道？那是什么。”
“这个你都不知道吗？还是在装傻啊？”
“。。。”
陈生用认真的眼神看着他，
“啊！真的不知道？”
“所以，雷道是什么？”
“好吧！那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吧。。。”
术法是由基本的五行构成，大多数人先天是不会任何术法的，就像说话，走路，需要学习，而有那么一些人，生来就能掌握元素的力量，称其为‘天赐道’，简称一个道字，金道，木道，水道，火道一类的，(灵体也是一个道理)
这种东西是可以遗传的，因此，构建起了家族血统，相同的天赐道之间通婚，后代的天赐道将更厉害，从而构建起一个大家族，
同时，天赐道给予的元素在表现上会与普通术法不同，如火焰是蓝色的，紫色的，水会变成冰，雪之类的，土变岩浆，岩石，
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天赋，五行的天赐道已经很少了，更不用说其他元素，如，雷，电，风，暗，光等，这一些家族在各国的权利和势力都是非常大的，不单单是因为其力量之强大，这强大的基因，各路富商巨贾，贵族诸侯，哪一个不想自己的孩子有这等天赋，联姻那是常见的事，但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在意双方的感受的，
“所以说，你之前藏着掖着，你是哪个家族的啊？咱就别装了。”
“哈哈，我上哪儿知道去？怎么？之前我没说明白，我是，孤儿。”
这语气，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啊，抱歉，不过这样看，你倒是个天才呢！”
“天才，有什么用。”
他手中摆弄着那块玉，
“这玉是那天的。。。”
“天才，若我真是天才，你又会回得来吗？”
“你，谁？”
“没什么。。。”
他收起玉，靠在墙上，长叹一口气，
“有些事说出来会更好吧。”
“你回去休息吧。”
“。。。”
南宫若默默地起身，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门口，回头，陈生依旧面无表情的靠着墙，要踏出门的那一刹，
“那是我十岁那年。”
南宫若马上停下脚步，回身，
本来是平平常常的一天，也是生日，至少我还记得是五月初三，我刚去王亘家工作不久，只有一点钱，那时也还没有捡到芋头，一个人去买吃的，想着吃好点，找了个洒楼，那种平时都不会去的地方，要了只烤鸡，小二怕我不给钱，先交的钱后才上鸡，他们还怕我影响生意，打包后就赶我走，我也习惯了，拿着找一个冷清的地方，刚准备吃，
“呜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循声望去，一个与陈生年龄相仿的女孩蹲在一个角落，手中拿着什么，在那里不停流泪，本来不想管，但她的哭声越来越大，
“喂，干什么呢。”
“啊！坏了，怎么办，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呜呜呜！”
是个粉红色的圆形玉佩，碎成两半了，
一旁还有几个小男孩在那里笑，
“小野种，你爹娘不要你了！哈哈哈！”
陈生最不能忍的就是这种人，
“喂，那边的，闭嘴！”
“你是谁呀？哦，是他，也是个小野种！哈哈哈！”
他们当时呢，有四个人，走过来，
一个伸手指着陈生，
“你不服气呀！？关你什么事？怎么？也想被打，啊！啊！”
陈生抓住他的手指头往下压，他奋力挣脱开，
“愣着干什么！给我上！给他点颜色瞧瞧！”
四个一起上来打他，
“啊！错了错了，我错了！大哥，别打了！”
“滚。”
“是是！”
四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谢，谢你。”
“我只是看他们不顺眼而已。”
陈生拿起鸡就准备走，
“你受伤了，处理一下吧。”
陈生当时也才十岁，打过他四个也算勉强了，是受了不少伤，淤青到处都是，还流了不少血，
“没必要，过几天就好了。”
“。。。”
她抓着陈生不放手，
“真麻烦，搞快点。”
“你，叫什么。。。”
“陈生。”
“成游月。”
走了一会，来到了一间木屋，虽然狭小，但干净整洁，
“月儿，回来了。”
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屋里走出一位老人，看着年过半百，
“奶奶，这是陈生，他今天帮我了，受了伤，我给他处理一下。”
“哦，好，去吧。”
成游月进屋，
“小伙子，谢谢了。”
“老人家不必在意。”
“唉，月儿父母死得早，我也只能骗她说他们走了，以后会回来，她老是受欺负，我也无能为力，唉。”
“。。。。”
“小伙子多大了？”
“十，十一。”
“啊？”
“今天十一。”
“生日啊！抱歉了，你父母应该很着急吧，上完药赶紧回去吧！”
“不，他们根本不急。”
“为什么啊？”
“走了。”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说出口却又那么痛，
屋内一片寂静，直到成游月把药箱拿过来，上药的手法十分熟练，陈生这才打量她，很瘦，长得很清秀，但身上有不少疤痕，衣服也很旧了，
上完药了，
“我走了。”
“要不要先吃个饭吧。”
奶奶出言，
“不了，打扰了。”
“孩子，吃个饭吧，过个生日，多个难得。”
“。。。。行吧。”
反正，在哪里都是一个人，今年，就热闹点吧，
没什么吃的，唯一的肉就是鸡了，
“没什么好吃的，抱歉了孩子。”
“没事，吃吧。”
氛围蛮尴尬的，
“我饱了，你们慢慢吃吧，别急。”
奶奶起身走出去，
“那玉呢？”
“这。。。”
陈生看了看，
“修不好了，收好吧。”
“嗯。。。。”
“吃完了，把这些收拾一下吧。”
陈生起身收拾碗筷，
“不，不用，我来。”
成游月起身，陈生刚好转过去
两人撞在一起，
陈生一手拿碗一手抱住她，
僵持了一会儿，
“要不，你先起来，我手酸了。”
“哦，嗯，嗯。”
双方面红耳赤的，
“没什么事，我走了。”
“那个。。。”
“怎么了。”
“今天，谢谢！”
“嗯。”
到屋外，
“奶奶，我先走了，你们好好休息吧！”
“你回哪儿去呀？”
“建河村。”
“好，路上小心。”
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陈生刻意留意了昨天见到她的位置，
“没人啊，不对，陈生你在想什么。”
刚转身就撞到了个人，
“抱歉，啊？！”
是成游月，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
“这，这个，是药，记得换。”
“不用了。”
但她的手一直举着，陈生无奈收下，
“那个，你家住哪里的？”
“建河村。”
“啊，好。”
陈生也没多想，但接下来的日子，她经常来给他送药，说要等着他好了为止，陈生也不管那多，有要药倒也好的，
直到有一次，
那天，下着大雨，陈生没出去工作，我，在家里正无聊，
“咚咚咚！”
谁敲门？
开门一看，是成游月！
“你来干什么？下这么大雨！”
“药。”
“快进来。”
虽然打伞了，但还是打湿了，陈生给她布让她擦一下，
“你怎么这么傻！多大的雨！还来干什么！”
把她放在床上，裹上被子，
“可，我记得你的药没了。”
“没了就没了！我身体素质很好！你身体那么弱！受风寒了怎么办！”
“抱歉。”
“别跟我道歉，没有下次。”
“你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话。”
“啊？哦，好好休息，雨停了再送你回去。”
“嗯。”
陈生想生火，但柴也没了，
“靠，晦气！”
陈生回头看了眼她，她也看着陈生，双方马上回头，
“咳咳咳！”
一阵咳嗽，
“怎么了！”
“没事，我，咳咳咳！”
“呆着别动。”
我记得有点止咳的药的，
陈生翻箱倒柜，
成游月在后面看着，突然就眼睛发酸，
“那个，不用了，我没事的。”
“找到了。”
一包药粉，
“没热水了，将就一下冷水吧。”
“谢谢。”
喝完药，陈生就躺在一边，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我给你添麻烦了，每天给我来送药，休息吧，困了就睡会儿，我就坐在旁边，不会有事儿的。”
成游月再也忍不住了，眼泪落下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不，我很好。”
“那你哭什么？”
“你是除了奶奶，唯一对我好的人了，我。。。。”
陈生把手放在她头上，
“那就别哭了，有人对你好。”
这招是王亘教给他的，本来也没想着用，
“嗯，嗯。”
她哽咽了几下便停了下来，
过了许久，
天晴了，雨停了，
陈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了，醒来，发现成游月已经走了，而陈生手里却多了一块玉，
“这回怎么没说谢谢啊？哈哈。”
之后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好，
一起玩，一起笑，每天朝夕相处，
陈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快乐？开心？
都不是啊！
但，
或许命运就是捉弄人吧！
那是个好日子，阳光明媚，
今天是陈生十二岁生日，
陈生兴高采烈的去找成游月，刚到她家门口，
“小姑娘，老爷是真心有意，还望你不要负了老爷的好心。”
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啊！月儿，去了老爷家，什么东西都有了，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你就答应吧！”
陈生站在外面，
“月儿，说句话啊！”
成游月看着奶奶，
“好。。。。。。好。”
极其艰难地挤出一个字，
“好，收拾一下吧，明日就上路。”
“谢大人！”
那人走出门，完全没有注意到陈生，
“呜呜呜呜！”
“别哭了，奶奶也没有办法呀，吴老爷有钱有势，去了那里，就再也不用饿肚子，受人欺负了。。。。”
“。。。。。”
陈生默默离开，
这种情况，见多了，没什么的，总是这样的，总是这样的，，，
回到屋里，他坐在床上，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
第二天，
没有什么大场面，只是一台马车，
她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
“小姐，该走了。”
“等，等一下行吗？”
“您已经在这站很久了，快走吧！”
她恋恋不舍的上车，
不断回头，期待着那个人的出现，
“月儿，他估计不来了，收心吧！”
“。。。。。”
马车出了城，
直到最后，
都没看见他，
“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陈生在森林里大吼，各路妖兽都害怕得不敢靠近，
他一拳打在树干上，瞬间轰然倒塌，树干之上，如遭雷击，
“过去吧，过去吧，才会更好。”
冷静下来，
看着手中的半块玉，陈生紧紧握在手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或因悲伤，或因高兴，
悲伤，为他悲伤，
高兴，为她高兴 ，
从那次之后，每年生日，王亘也不会大肆的给他庆祝，简单的祝福一下，今天就过去了，
他也想忘记这个日子，
但，
手中的东西告诉他，
还不能，
事情总是这样，
放不下，
“生，抱歉，勾起你不好的回忆了。”
“没事。”
“好好休息吧。”
“嗯。”
南宫若走出房门，
后来，
陈生也没有打听过，
我不会打扰你的，
这是最好的祝福，
“查清楚了吗？”
“嗯，确实，如他所言，雷道家族没有子女丢失。”
“下去吧。”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