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被劫2
趁武士们把所有布条、束腰带等结成长布绳之际,埃克快速地用匕首将武士们所有长矛的矛头砍掉,并在一起,用围腰布上两根长系绳和托克腰上的系绳把它们扎成木排,将木排丢进沼泽里。武士们迅速地将结好的长布绳绑在沼泽边的一棵大树结实的树杈上,埃克捡了一根粗长的树桠,一手拿着长布绳,长腿跃进木排上,木排受力下陷了一点。埃克另一手把长树桠插进沼泽中,用力使木排向前了一点。埃克把系在树上的长布绳绑在脚踝上,贴着木排趴下,朝海桑伸出手:“桑,把手给我!”
海桑艰难地朝他递出手,埃克抓住她一只手,拿着匕首割断了绑在她手腕上的绳子。看到她伤口还在流血,忍着心疼安慰道:“忍着点。”
海桑已经止住了泪,睫毛湿润的点点头。
埃克拉着她的双手,使劲往外拽。但泥层吸附力太大,拖拽十分费劲。
托克把斗篷系在腰上遮羞,吩咐两个武士:“你们去附近找找线索,把那两个人给我抓回来。”托克说完拉住一个武士的一边手,慢慢走下泥沼。武士另一边手紧紧抱住树干。
沼泽边沿的泥淖比较浅,托克走下去,一直下陷,不顾软泞的腐烂污泥没至膝盖上,托克拉住绑在埃克脚上的布绳往后拉。
有了后力的叠加,埃克终于成功把海桑拉出泥沼,海桑趴在木排上疼得直掉泪,伤口似乎又被撕裂的疼。埃克立刻撕开她袖子上的衣料,包扎住她的伤口止血。
木排受力在一点一点下陷。
“我们回家。”埃克扶起她,让她先踩着木排再由托克拉上岸。埃克随即也踩着出了沼泽。
海桑看着自己满是污泥的牛仔裤和格子衫,觉得这衣服可以不用要了。
埃克命令武士们都转过身去,不许看。然后用刚才挂在树上的斗篷遮住海桑:“把衣服脱下。”
海桑衣服脱尽后,埃克用斗篷裹住海桑,抱起往城内走。
托克命令剩余武士一起去追踪查找绑匪嫌疑的下落。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海桑担心埃克累坏了。
“你受伤了。”埃克没有停下。
“手受伤,脚没事。”
回到阿霍日宫,埃克命人准备好洗澡水。海桑紧裹着斗篷等着埃克离开浴室。可是似乎埃克不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在解自己的围腰布。
“你、你……你要先洗,那我先出去了。”海桑紧张道。
埃克拉住她:“我帮你洗。”
“不……让拉吉来帮我就行。”
“我也要一起洗,叫她太磨叽。”埃克钩住海桑的腰,带近一些,“你身上有哪些地方我没看过的?”
海桑轰地一下刷红了脸:他是指刚才她脱衣服时还是上次在神鹰宫……?
埃克动手去解她的斗篷,海桑拽着没松手。
“快点,洗完让巫医给你检查一下伤口。”
……(以下省略数百字。)
海桑坐卧在床上,巫医解下她手臂上被血染红的布条,看了下,立即将膏药敷在伤口上,“伤口颇深,伤到骨了,要静养好数日了。”
埃克听了瞳孔猛地一缩,拽紧了拳头:究竟是谁?真想把他碎尸万断!
海桑听到,眼泪反射性涌出:难怪那么疼。
“还记不记得抓你的人的样子?”埃克克制着怒意。
海桑点点头:“大概记得……但他们应该是受人指使的。”
“除了那两个人你还见到了其他人?”
海桑点头又摇头,“没见到,只听到了声音,是个女的。”
“女的?”埃克琢磨:单靠声音有点难找,“声音还记得吗?熟不熟悉?”
海桑想了下,当时觉得声音有点像乌娜的,但她又不确定,毕竟当地很多女孩子说话音调蛮相似的。海桑摇了摇头:“不确定,不记得了。”当时她也是挺慌乱的,那个女的又没说几个字。
“能听出年龄多大吗?”
“年轻的……多大不好说。”
巫医把一些膏药之类的药物放在壁架上,“这膏药半日更换一次,如流血多,一日更换两次。这瓶是内服止血丹,还有这些草药,煮水服用,可加速愈合。如果伤口实在疼得厉害,可以吃一颗止疼丸。若无什么事,老夫三日后再来复诊,有事随时叫老夫。”
巫医离开后,埃克轻轻搂着海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海桑心里委屈,但还是安慰说:“我没事了。”
拉吉端来了玉米粥等食物。
埃克让拉吉把止疼丸掺进粥里,海桑制止:“不用了,没那么疼了,我能忍。”虽然不知道他们止疼丸是什么成分,但海桑下意识觉得都是麻痹神经、暂缓疼痛的药物,吃多了怕神经变钝。
海桑边吃东西,埃克边问事情的详细经过。
那两个奴隶跑了,武士们没有抓到人,在附近反复搜寻了几遍,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在隐秘的高草丛中,扒开一个人为拔过的草堆,下面是新填的土,挖出了一把被草率掩埋的黑曜石匕首,上面还残留着血迹。
埃克凝视着这把带血粘土的匕首,让狗去闻过了,这把确实就是捅伤海桑的匕首,这血是海桑的。这种款式的黑曜石匕首是穆塔武士常用的一种,普遍得不知从何搜查,而这个匕首居然是个女人在使用?这个女的究竟是何目的?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让人绑走他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主谋?还是同样受人指使?……会不会是第二城的人?埃克头疼地下令:“先把所有武士都叫来,在外的也招回来。”
“是。”
……
当召集了所有城内的武士后(城外的还没能那么快赶回来),武士殿的大厅内挤满了武士,几乎都快挤不下了。所有武士都跪立着,托克牵着狗,一个一个地去闻。
狗闻到第二排时,哈索忍不住了:“陛下,这匕首……可能是我的。”
众人哗然。
“臣中午才发现兵器库里少了把匕首……”哈索说着,托克已经牵着狗走到了他前面。
狗闻了闻哈索,朝他“汪”了两声。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哈索不知所措,脑子空白了一瞬,但很快恢复:“臣不知为何匕首会出现在这里,但请陛下相信,发生了什么臣一无所知。”
埃克沉默。半响,挥了挥手,托克等人就拿绳子把哈索绑了……
夕阳的余晖笼罩着穆塔第一王城。阿霍日宫正门前,红着眼眶的莎克泪光点点地祈求道:“莎克求见陛下,请通融!”
守卫也于心不忍:“莎克小姐……这个时间点有点晚了…陛下说不见客了,要不你明天再来?”
“请代为通传!否则……莎克就在此等到陛下出来!”莎克坚持着。
守卫为难:陛下此刻在海桑小姐房里,吩咐过不见客了,如果贸然打扰……“莎克小姐就别为难小的了。”
“埃克哥!埃克哥!”莎克不顾守卫阻拦,也要大声地朝庭院内喊,“求你出来见见莎克!”
另一个守卫没办法,只得说:“要不你去通传一声吧?”
“要去你去。”
海桑坐在床上,等着埃克勺着碗里的粥喂给她。因为受伤,只能暂时将提亲等事宜推迟了。
塔布敲了敲门:“陛下,守卫说莎克小姐要见你。”
埃克举着勺子的手停滞了一下,说:“让守卫在外面等着,等下我出去说。”喂完海桑一口后,又扭头喊到:“塔布,你进来照看海桑。”
塔布进来。
埃克起身把粥递给她,就出去了。
平常都是政事之类的海桑不过问,可是不知道莎克来找埃克什么事,刚才埃克起身看她的那一眼让她有点好奇了。
……
哈索被捆住双手关在牢房里一天一夜了,竟然也没有人来审问他,只有昨日莎克听闻他被关进牢里的消息,啼哭着来找他,说她会去求陛下还他清白放了他。哈索让她不要去打搅陛下,可是她不听。哈索环顾了下简陋、异味的牢房,从来只有他把战俘、奴隶关押进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关进这牢笼里。但是陛下竟然给了他一间独立牢房,没有和其它战俘、奴隶一起关押。
正午的烈日相当炎热,托克督促着两个武士把绑架海桑的两个奴犯关进牢里,并开始鞭笞审问……
莎克趁埃克不在阿霍日宫,去找了海桑。
埃克坐在殿堂内的帝王坐榻上,托克等人将那两名奴犯的奴隶主绑了过来,跪在他面前。
托克踹了那奴隶主一脚:“自己招。”
“陛下饶命,小的、小的真的没看见那个买奴隶的女人的脸,她蒙着面巾……身材苗条,大概这么高。”奴隶主比划着,“她身旁跟着个这么高的男仆,身材粗壮,皮肤黝黑,宽嘴厚唇,牙齿有些外凸……”
“那女人和她男仆的穿戴、首饰都说详细些。”
“是。”奴隶主点头哈腰。
拷问了许多细节,最后还让奴隶主把蒙面女人旁边的男仆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