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启程1
海桑坐在房间里，望着窗外的星空。她住的这个房间是拉塔阿姨和布库叔的女儿出嫁前住的，她听拉塔阿姨介绍过这里是穆塔mutal边境的一个村落，与b\""aakal巴阿卡尔国临界，虽然这些国家名她以前听也没听过。这里的年历还很奇怪，分成18个月，每个月才20天，另加5天忌日，也是365天，每4年加闰1天就是366天。按照他们20天一个月的算法，她在这里已经呆了差不多16个月了。还有一种更奇怪的年历，一年260天，分成13个月，每个月20天。第一种算法属于地球的公转没错了，第二种算法实在匪夷所思。
第二天一大早，海桑起床漱洗过后，就看到拉塔阿姨已经在辛勤地干活了，把从集市换回来的棉花搓成线，盘在□□上。
“拉塔阿姨，你知道那个……怎么走吗？”她不知道机场这个词用他们的话怎么说，只好胡乱比划。
拉塔看着她：“鸟？”
“不是不是。”海桑摇手，“就是那种可以载人在天上飞的……”
拉塔瞪大了眼：“有这种吗？”拉塔想了想，“神的座驾？”
“……”海桑觉得心很累，这么久以来她尝试着沟通“机场怎么走？”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得她，“那你们这里最大的城市在哪里？”这里虽然落后，但首都或大城市里应该有机场吧？海桑这样想着。
“穆塔最大的城市，就是王城啊，所有的道路都通向王城的中心广场。”拉塔手持着棉线理所当然地说。
“王城在哪？远吗？”海桑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是那一片片王宫的所在地，穿过东边的丛林，一直往东……”
“王宫……”要不是现在还有英国皇室、日本皇室这些君主立宪制国家存在，她真的要以为生活在古代了，“真的有国王住在里面？”
“对呀，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嘛，现在在位的是新国王，刚登基不久。”
“那大概要走多久？”
拉塔瞄了一眼海桑，“像你这么慢、停停歇歇的可能至少要走四、五天。”
“那我现在就出发。”
海桑兴奋地收拾了包袱，告别拉塔和布库，踏上了行程。
穿过一片片高草丛生的绿地，来到丛林边缘，海桑有些犹豫，因为拉塔阿姨叫她小心点，丛林里会有些野兽之类的。海桑左右观察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踏入丛林，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用来“打草惊蛇”的。
丛林里有很多蕨类植物，龙舌兰也有，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海桑边走边拨开两旁的草，左右瞄瞄，心想：如果发现有蛇要攻击她，一定要快速用棍子打它的七寸。
路上偶尔有些虫、变色龙跑出来，海桑虚惊一场，然后大着胆子再前行。
走着走着她停住了脚步，绿色茂密的从里中……有一团鲜艳的黄色，带着黑色的斑纹，是豹子么？以她左51、右52的视力，那隐在绿色叶子中的一团黄离她有点距离，但是听说豹子的奔跑速度……海桑的脚步一点一点地往后挪，生怕豹子发现了她，然后快速地转身往回跑，突然豹子也朝她奔过来。
“啊~~”海桑尖叫着，“救命！”一边没命地跑着，超过了以往任何的跑步速度。
就在她感觉到豹子（其实是美洲虎）快追上她时，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逃命的本能反应她跳起来，而男人也正好把她抱起。同时，奔跑的美洲虎朝他们扑了过来……
男子抱着海桑闪开，美洲虎扑了个空。海桑竖直地坐在男子的臂弯中，因害怕手臂紧紧圈着他的脖子，美洲虎转头再次朝他们助跑（准备起跳），埃克后退一步一手紧紧抱住海桑的臀腿处，一手快速地抽出匕首并挥向朝他们扑来的美洲虎，匕首划伤了美洲虎两只前肢，美洲虎嚎叫一声落地。如果它知道对方带着武器绝不会轻易攻击人类。
“陛下！”一个手持长矛的人从不远处冲过来。
愤怒的美洲虎慌乱而艰难地站起，埃克使劲一甩匕首，匕首飞出插入美洲虎脖子，美洲虎发出惨叫倒地，基瓦手中的长矛也掷出插入美洲虎的身体。基瓦奔过来，拔出长矛又往要害刺去，美洲虎这下死得透透的了。
“陛下……”随从基瓦还有些气喘地说道，“你跑得太快了，我追不上你的脚步。”
心惊胆战的海桑回过神来看到自己正坐在男子怀中，尴尬：“不好意思，刚才情急……谢谢你。”她坐在男子圈抱的手臂中，上半身挨着他左侧的胸膛，男子强劲有力的臂弯正桎梏住她的臀部，他的脸对着她的颈窝，唇差点吻到她的胸，海桑赶紧撑起手，支开点距离，想下来，但是男子却未松手：“你不记得我了？”
刚才惊魂未定，海桑闻言又正视了男子：“是你？”那个在溪流边捡到的男人，送给她玉佩的。他今天的装扮比上次复杂一些……
“嗯。”埃克不着痕迹地嗅着她胸口散发出来的气息，是他喜欢的味道，让他觉得安心的气息。
“你、你先放我下来吧。”海桑脸红道。他的一双铁臂正紧紧箍着她的臀部，让她觉得很尴尬。
埃克把海桑放下来，“你会说我们这里的话了？”他束着发，发圈饰以珠玉、羽毛等物，脖子上挂着玉牌，肩上围着一圈蓝底红纹白边的短披肩，有点像中国的云肩，却仅能遮住他胸前的两点，露出健康的腹肌。身披一件蓝色斗篷，下身穿蓝底红纹、花纹滚边的围腰布，前坠编织精美的过膝长条形织布。脚穿鹿皮做的凉鞋，皮革绑带系于脚踝上，串了一圈又一圈的玉珠。
“呃，会一些了。”她确实有很多词还听不太懂，刚才他身后那个年轻人对他的称呼她就没听懂。
埃克有些欣喜，看得出来他很高兴，“我叫yaxk\""inek，你呢？”他想了快一年的女孩，他居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雅克斯什么？”说太快了，她没听清。
“yaxk\""inek”雅克斯·金·埃克答道。
“雅克斯·金·埃克？但是刚才你朋友好像不是这么叫你。”
“他是我的随从，不能直呼我的名字。”
海桑想到拉塔阿姨说的，那他可能真的是个贵族，“那我怎么称呼你好点？”
“叫我ek，你呢？”埃克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
ek她知道，好像是星星的意思。
“陛……”正在肢解美洲虎的基瓦想提醒一介平民是不能直呼国王的名字的。
被打断了的埃克很不耐烦：“闭嘴！”转而又对海桑说，“你继续说。”
“我叫海桑。”
“海桑？什么奇怪的名字？”埃克笑着看她。
“在我们那里是大海和桑田的意思。”海桑解释道。
埃克脑海里浮现碧蓝的海和绿色的田地，“很美的名字……刚才我去布库家，他们说你往这边走
了，还好你脚程不快，总算追上你了。”他去到布库家，拉塔说她刚走不久，他就追过来了。
“你去找我？”海桑也很庆幸他及时赶来，不然她此时怕是被豹子（其实是美洲虎）撕碎了吧？
“对，之前让你等我，你怎么自己跑来了？”
“我是想找那个……”机场这个词她还是不懂怎么表述，“你能带我去王城么？”
“可以，为什么想去那里？”埃克不自觉握住了她的手。
“我想回家，要先去王城……”找机场。
“你要回家？你家在哪？”埃克追问道。
海桑望着他：“在中国，你听过吗？”
“没听过……”埃克拉着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坐下说。”
“呃，我的家乡很远，走路无法达到，所以我需要借助……”海桑琢磨了一下，表达：“能够载人的工具。”
“载人的工具？船？”埃克疑问，但是那个只有在海边、湖里才用得到，他们这里基本不用。
“不……”那也太久了，坐飞机会快些，“是能载人在天上飞的那种。”
埃克想了一下这里最大的鸟，是角鹰，但是应该载不动人，除非婴儿。“神的座驾？”
“……”海桑就知道每次和别人聊到这个，都是……“不是……你嘴里嚼的是什么？”海桑只好转移话题。
“橡胶。”
橡胶？她还以为他嚼的是口香糖……等等，口香糖最初不就是用橡胶做的吗？
基瓦已经把埃克的匕首洗好擦干净，恭敬地递给他的国王。这是一把打磨锋利的玛瑙匕首，刀身是雪白的玉髓（玛瑙），嵌在镶满绿色松石、孔雀石和些许粉色欧泊宝石的战士形木柄上，嵌着玛瑙刀身的木柄口处粘有数十来圈很紧密细致的细缠绳。埃克把匕首收好。
基瓦继续去处理美洲虎尸体，海桑转头看了一眼，血淋淋的，打了个寒颤，立马回过头不再看。海桑继续和埃克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