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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亡国公主在暴君手下该怎么活(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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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疼。”阮衔初拍开了他的手,一副睡懵了的姿态,不满嘟囔:“你干嘛,宋清砚?”

    “哧。”宋清砚轻笑一声,身子倾压下来凑近她,呼气勾着吸气。

    “为什么想杀我?”

    “不是没杀嘛。”

    说完这话,阮衔初仿佛清醒过来,瞪大眼睛,也看清楚近在咫尺的一双含情眼。

    阮衔初坐起身,胸膛剧烈起伏,隔着薄薄的白色里衣,她的紧张被宋清砚收入眼中。

    “为什么想杀我?”宋清砚重复了那个问题。

    阮衔初矢口否认刚才自己说过的话,改口是做了噩梦。

    “梦见我了?”

    【阮衔初: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这话让我怎么接?】

    【qq糖:无所谓,这样跟你更配了。】

    “衔初姐姐,你在做什么?”明浸月口里发燥,打算下来喝水,朦朦胧胧听到阮衔初那边儿出来的声音。

    阮衔初浑身一紧,迅速把宋清砚拽了下来,宋清砚都愣住了。

    “没…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哦。”明浸月实在太困了,也没多想,又回床上睡了。

    帐中香,二人贴得很近,隐隐约约有种偷情的快感,宋清砚倒在她身侧,呼吸恰好贴着她的脖子。

    阮衔初瑟缩着想推开他,可这时候宋清砚反客为主,搂着她的脑袋把她整个人压进了自己怀中,衣物摩擦的声音和阮衔初低低的喘息交错着。

    宋清砚松了松束缚脖颈的衣领,还是觉得有些热,又解开了一颗扣子。

    “你干嘛?!”阮衔初压低声音惊恐地问。

    宋清砚本来没想更多,这下也意识到了阮衔初是多心了。他也没解释,继续解衣服。

    阮衔初捂住眼睛往被窝里钻。

    “明日早朝后,有人回来接你。”

    只听了这句,阮衔初感觉身上一轻,再睁眼房间内就空无一人了。

    “又不关窗。”吐槽归吐槽,阮衔初还是起身去关窗户。

    “什么?”明浸月撩开窗幔,揉了揉眼睛问。

    阮衔初关上窗户道:“没事,你睡吧。窗户被风吹开了。”

    阮衔初也回床上睡了。

    床上,明浸月睁开双眼,一片清明。

    第二日,阮衔初刚梳洗完毕,就有宫女来通报:“阮姑娘,是国君吩咐奴婢来的。”

    宋清砚要带她去见的,除了李舒也没有别人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场合,阮衔初穿得很简单,选了一件青灰色的衣衫,配一根白玉发簪。

    “衔初,你来了。”宋清砚笑容温柔如花朵尖尖的晨露。阮衔初瘆得慌——当宋清砚这么温柔,一定没好事发生。

    阮衔初戒备地看着他伸出的手,迟迟不肯回应。

    宋清砚自如地揽过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还暧昧地捏了一下,阮衔初呼吸一滞,他倒是笑得痛快。

    穿过幽深的长廊,两旁的火噗呲噗呲,构成了潮湿又滚烫的环境。

    越过地字号、人字号,终于来到了天字号——也就是俗称的死牢。

    在这里没有想象中的哭声,但血液凝固的墙壁和沉寂的空气反而加剧了死亡的恐惧。

    阮衔初承认,她慌了。

    【阮衔初:宋清砚对我好感是多少?】她得心里有个底。

    【qq糖:64。】

    【阮衔初:还行,至少及格了。】 也比她想象中要更多。

    宋清砚感受到了她肩膀的颤抖,他并没有愉悦的感觉。尽管,这是他最初的目的。

    “国君,到了。”

    这是一间封闭的牢房,宫人上前开锁。

    狭窄昏暗的牢房没有想象中的脏乱,大概因为国君要亲鞫,打扫地干净整洁异常。

    草席开始抖动,里面露出一个脑袋,宫人们点起灯,众人看清他脸上的血痕和污垢。

    阮衔初很难把眼前这个人和从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联系起来。

    “李舒!见到国君,还不下跪!”太监厉声呵斥。

    李舒似乎被吓了一跳,嚎啕大哭起来,泪水糊了脸,像雨天小丑花妆一样可怖。

    李舒疯了。这是所有人的第一想法。

    为了印证众人的猜想,李舒抓起地上泥泞的杂草,毫不犹豫塞进嘴里,边嚼边笑:“哈哈!真好吃!哥哥,哥哥,你吃不吃?!”

    哥哥李威仿佛出现在了牢房之中,李舒冲上去,猛力抠着血迹斑斑的墙壁。 他的十根手指,全是鲜血,那是曾经白皙的少年的双手。

    【阮衔初:他真的疯了吗?】

    【qq糖:我这边检测到他精神状态确实波动很大,也就是你们所认为的——精神紊乱。】

    阮衔初不信,她直觉李舒没有疯。

    她从宋清砚的眼中读到了同样的质疑。

    “国君,您看……” 狱卒想:一个疯子也审问不出什么吧。国君这下可是白来了一趟。

    “继续。”

    这位国君,果然是与常人不同。众人唏嘘:死人都逃不掉,何况只是个疯子。

    李舒被押解出去,疯言疯语不断,宋清砚和阮衔初走在最后。

    他看着她,眼神里似乎在说: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比如说他太残忍,居然连一个疯了的人也不放过;又或者替那个李舒求求情……

    “他该死。”阮衔初咬着牙,恨恨道。

    要是小玉醒不过来,十条李舒的命都抵偿不了。

    宋清砚有些意外,不过想着是她,也不足为奇。

    说是国君亲鞫,大部分问题还是官员问,然后李舒疯言疯语、不知所云。

    至于宋清砚 、阮衔初就坐在椅子上,吃吃水果听着。不过在这种情况下,阮衔初食难下咽。

    李舒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正常人的情绪。

    官员递给宋清砚求助的眼神。

    “李舒,你知道你哥哥那天是怎么死的吗?”

    阮衔初竖起耳朵,瞪大眼睛观察李舒的反应。

    李舒还是痴痴呆呆,叫着“哥哥”。

    “大家都说他是被一刀毙命,其实不然。我怎么会让他死得那么容易呢?”

    【阮衔初:哦豁,要开始编故事了。】

    宋清砚拿起插在果盘上的小刀,在火上烤了烤,慢悠悠走到李舒面前,蹲下来,如同恶魔低语道:“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溢首、烹煮、活埋……你猜,你哥哥选了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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